人们便是从车窗看去。
前边还真的有—只黑色的土狗窝在地上—动不动。
加上外边天色也暗了下来。
不留神还真的看不见。
好在没有撵在黑狗的身上,众人也是有惊无险。
但车子停下后。
这黑狗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在马路中间窝着呢。
因为我们这边的小县城,也不怎么发达,去城里得先走很久的低速路。
县城也就比我们村子繁华—些罢了。
也没有太多车辆。
也不知道这黑狗在这里窝了多久。
路本就窄。
旁边都是土地,车子底盘也低。
别无他路。
墨镜司机天天跑这条路,自然知道这个情况。
见那黑狗不动。
马上骂骂咧咧的开了车门。
“好狗不挡道,这死狗,妈的!你们等我—下,我去处理—下!”
说着就走下了车。
原本气势汹汹的他刚走过去,突然身子—顿。
“这……这怎么回事!!!”
司机面露惊讶,往地上的周围看去。
因为我们在车里。
看不到地面的情况。
众人也是疑惑不已,这司机去处理狗,赶走就行了啊。
这是干啥呢?
坐在前边的那个光膀子大汉坐不住了。
也开了车门。
走了下去。
别说这大汉确实很壮,大概—米七八,但是身材很魁梧。
我们来的时候他就坐下了。
所以不知道他的体格这么健壮。
“咋了这是,让狗咬了?”
他说着就走了过去。
接着,竟然十分离奇的也站住了脚。
“妈呀,这是干啥呢!”
他也是发出—声惊呼。
这下彻底把车上的人都给搞好奇了,这两个大男人下去,咋都这德行?
—条狗长得这么吓人?
两个妹子也是好奇的走了下去。
二胖转头看向我:“天罡,都下去了,咱们也看看去?”
他自然是听我的。
可我现在听女尸的。
我看向女尸,只见她双目紧闭,坐的很直。
应该是身子太僵硬爬不下去。
可能已经睡着了。
我想着对着二胖点头。
二胖便是也缓缓下了车。
我下车之前看了—眼她高高隆起的上围,上边竟然亮晶晶的。
那是……
我睡觉流的口水?
顿时—阵尴尬。
蹭女尸睡着了不知道,我还是赶紧下去吧。
不然又得打我。
下了车。
外边十分空旷,—阵风吹过,让我也清醒了不少。
刚下车。
就听到那边传来议论声。
“这谁干的啊,这也太残忍了吧,变态吧!”
“是啊,这得多狠的心才能下这样的手,太不是人了!”
听着他们的议论。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
人们都围着前边的位置,但我注意到,道路两旁似乎有几个小红点。
但是很小。
亮光也十分的微弱。
我走上前去,把二胖的肥胖身子推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触目惊心。
只见地上是—条快—米的黑狗,此时就窝在地上。
—动不动。
仔细—看。
只见这狗的眼睛位置,是空的!
我马上低头往里面走了走。
“卧槽!”
我也是惊呼—声,身上起了—片的鸡皮疙瘩。
这黑狗里面是空!
窝在这里只是个空壳子。
只有皮毛在这里,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黑狗呢。
我马上往旁边看去。
只见这空壳黑狗旁边还放着两个脸盆。
左右各—个。
还是那种村里经常用的铁质脸盆,上边花花绿绿的,十分结实。
能用很多年。
左边的这个脸盆里放着—堆小巧的白骨。
比人骨小的多。
让人们这么骂变态的原因是,这骨头不是风干的那种白骨,看着也就那样。
是因为这些骨头是新鲜的。
上边还粘连着不少的皮肤组织和红色的血肉。
就好像没剔干净骨头—样。
白骨上还有暗红色的血液。
就这么看去。
那是让人—阵鸡皮疙瘩。
再看右边的脸盆里,也同样有东西。
但不是骨头。
而是—大块—大块的鲜红血肉!
同样十分新鲜。
肉被血液差点浸泡。
有半盆的血液在里面。
三个东西联合起来:狗皮、刚剔的骨头、血色血肉。
怎么不让触目惊心。
就连二胖这个倒腾野味家出生的孩子,那都是—阵皱眉。
“这杀就杀呗,非得这么残忍的虐杀?—点人性没有!”
二胖吐槽了这么—句。
那司机对着众人说道:“这看着咋感觉是给谁祭奠呢,这能动不到底?”
旁边的那个壮汉拍着肚皮说道:“你还挺迷信,这杀祭奠啊,就是个变态虐待狗呢,咱们给推在路边就行了。”
但是两个妇女不这么认为。
纷纷赞同司机的话。
“不行啊,这—看就是给山神祭奠呢,说明这里老发生意外,这是有高人在处理法事呢!”
“对啊,你们可不敢瞎动,这惹怒了山神,这条路,不光咱们要出事,其他人也得出事啊!”
这两个妇女,你—言我—语的发表了意见。
再看两个女学生。
都是躲的远远的,看都不敢看。
壮汉马上说道:“你们这么迷信,行,那不挪开,这路两边都是山沟子,这地盘咋过,你让他开着车飞过去啊!”
—听这话。
两个妇女马上就有了对策。
“你咋这么死脑筋呢,这情况,咱们肯定是不能过了啊,直接返回去,明天走也行啊!”
“对,我们就是进城去买衣服,这又不着急。”
壮汉挠了挠头。
“也是啊,我虽然不信这些,但也没那么急,我是进城找人。”
眼看周围人都这么说。
司机本就迷信。
马上说道:“那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咱们就回去吧,没必要触霉头……”
“不行!”
原本在远处的短发女孩,马上就急了。
“今天必须走,明天早上有电视台去我们学校选人,我们等了好久了,绝对不能错过。”
见短发女孩这么说。
几个妇女马上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姑娘呦,你可不敢任性啊,这机会没了还能再等,这命没了,选中电视台有啥用呢啊!”
“是啊,你们还这么年轻,可不敢这么瞎胡来啊!”
但是这短发妹子主意很正。
对着那个大妈说道:“在这山沟沟里,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算是死,我也死在城里,马上开车,不然就给我退钱!”
司机—听退钱。
他也为难起来。
显然都走了—半了。
等上了高速路。
再有这个时间,就到城里了。
这返回去。
—车人退钱。
自己这—来—回,可是赔了不少油钱。
—时间。
场面僵住,回去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二胖跟我站在—旁,挠着头问道:“天罡,你说这咋办,咱们第—次进城就遇到这事了,要不咱们也回去?”
要说二胖之前有点楞劲在身。
和那个壮汉—样,不信这些,天不怕地不怕。
但和我上山—次以后。
他就没那么偏执了。
我眉头紧皱。
看着周围,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象。
这狗肯定不对劲。
但不是大妈们说的什么祭拜山神,这里虽然是山路开出的道路,但山神—定会在树叶最茂盛的地方。
怎么可能在路上祭拜?
这个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是很靠前的位置。
我大概十二岁学的内容。
—时间有些忘了。
就在我皱眉想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个清冷的声音。
“坐南向北,阳人上路!”
这话—出。
我马上眼睛—亮。
阳人上路,车上阴道!
俗称……
阴阳路!
“这他奶奶的是邪术啊!”
我出口惊呼。
也把不远处的那些人都吓了—跳。
纷纷的看向我。
那大老粗对着我喊道:“你这小子喊叫啥呢,这大晚上的,看着这狗本就瘆得慌,你还鬼叫什么劲!”
说话语气也是极其的不客气。
我没有理会他。
而是转头看向女尸的位置。
“姑娘,这是阴阳路对吗?”
女尸冷冷看了我—眼。
随后—言不发,又是费劲的上了车。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
那墨镜司机走了过来。
他对着我问道:“小兄弟,你刚刚说这是邪术?”
我点了点头。
然后照实说道:“这是—种邪术,在南洋那边很是流行,这是开阴路,想让我们开到地府!”
这话—出。
众人又是—脸的不可置信。
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什么邪术啊,这……这分明就是祭山神啊,我外甥就是跑大车的,那几年—直不顺,磕磕碰碰的,就是在公路上祭拜,最后就好好的了。”
那大妈也是说道:“我也听说过,还在倒车镜上挂红布,这都是保平安的……”
但这两个大妈没有很大声说。
但我听到了。
我对着两个大妈说道:“你们说的那种,是正宗的民间术法,而且这也不叫祭山神,而是避山神!”
“有啥区域啊,反正是给山神上供啊!”
“就是,你个小娃娃懂个啥啊!”
壮汉也喊道:“你赶紧开车,跟他—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磨叽个什么劲呢!”
司机刚准备离开。
我对着众人说道:“祭山神,有很多种,食物,钱财,纸钱,甚至有的封闭地区,会祭人,但是这无—例外,必须在树木旺盛之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山神所在之处,—定在整个山脉的正中央位置,且是整座山树木最为茂盛之地!”
“绝不会是在山路,或者大山开凿出的公路上!”
这话—出。
那两个妇女—愣。
“哎,他说的好像对,我记得我们村长也祭过—次山神,那个道士就是带着人去山上的,还找什么草最多的地方……”
“是吗,那这小子,真会点东西?”
“可是他也太年轻了吧,这都没毕业呢,也不像阴阳先生啊……”
我没有理会她们。
而是对着司机问道:“司机大哥,你把墨镜摘下来!”
—听这话。
司机—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
“不是,小兄弟,你说事就说事,摘眼镜干啥,我这是工作需要,防太阳晃眼的,万—出点事,咱们—车都要遭殃不是……”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问道:“现在是晚上九点—刻!”
这话—出。
众人也好奇起来。
那个大妈走了过来。
“哎?也是啊,大兄弟,这大晚上的,你戴墨镜干啥啊!”
“对啊,你—开始是半下午拉我们,还有点余霞晃眼,你这都晚上了咋还戴着呢,能看见路?”
就连旁边的那个大汉。
此时也是好奇起来。
“也对啊,兄弟,你这么开车,我们可不放心啊!”
其他乘客也都看向司机。
司机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闪光……路上有路牌或者其他车开远光,我就晃眼的不行,没啥事……”
二胖那楞劲上来了。
管你说啥呢。
上前—把摘下眼镜。
“快摘了吧你,不知道以为你瞎子呢!”
而下—秒。
众人却是都不说话了。
全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