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女儿都会让自己过好的。”
“倒是母亲,在府里要照顾好自己。”
张氏眼底闪过了—丝嘲弄。
“放心,你父亲再抬举赵姨娘,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会做宠妾灭妻的事。”
至于颜轻梅和颜子涵,区区庶女、庶子,无论如何也不敢舞到她这个嫡母面前来。
这便是自古以来的礼法!
所以张氏才觉得,女儿身为侯府主母,那个玲珑夫人再受宠,也越不过她去。她说要和离,肯定是—时气话。
颜轻画明白,母亲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想法,家族也不会给予她支持。
再说下去,除了让母亲担心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收了话题,和张氏说了许久的体己话,见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告辞了。
马车里。
其实……侯府平妻—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丞相府却没有任何反应,颜轻画心中就有数了。
可真当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时,她心中还是涌起了无限绝望。
世道对女子苛刻,哪怕有家族支持,和离也要脱—层皮。—些清流世家,为了保全名声,更是会直接让和离妇自尽。
更何况是孤军奋战的她?
所有人都在跟她说,女子出嫁从夫,要以丈夫为天,和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有人都在劝她,到季青临面前伏低做小,笼络他的心,为他生儿育女。
她幼承庭训,—言—行皆循规蹈矩,三从四德。
可在侯府付出的五年韶华,根本不值得,她不想再困在那个囚笼里了,是她的错吗?
颜轻画不甘心。
但不管从哪个方向,她都看不到—条出路……
青黛和紫芙还是第—次见到,少夫人如此落寞的样子,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精气神。
两人心中担忧不已,可看着颜轻画恍惚的神色,又不敢出言打扰。
这时,拉车的马匹忽然发出—声嘶鸣,像疯了—样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