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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程老国公离开,沈云轻气恼地瞪一眼罪魁祸首,一把推开他。

视线快速扫一眼屋内,焦急地想寻找笔墨纸砚。

可惜找了一圈,没找到。

她哑着声音对他比画几下。

程仲檐看懂了,但他装作看不懂。

她都爬墙逃婚了,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他门儿清。

无非就是退婚或者不认这门亲事的话。

但是她现在走不了,局势不许,他也不打算再放她离开。

比画半天,这男人还是看不懂,沈云轻恨恨跺脚,泄了气坐回床边,咬牙切齿地剜他两眼。

程仲檐见她安静下来,这才走到门边,叫了飞英过来,嘱咐她命人去打些热水来。

顺便让她再去把稻子衙叫回来,让他再给她瞧上一瞧,不然他还真放心不下。

招招手,把飞涯也叫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两句,这才转身又回到屋中。

“轻轻,让我看看。”

他担忧地向她走来。

沈云轻一下站起身,连连摇头后退,眼中又泛起惊恐之色。

她在怕他,程仲檐双眉紧蹙。

沈云轻赶紧对他比画手脚表示拒绝。

离她远点就行。

她自己就是医生,这点小毛病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是暂歇性失声,被他刚才杀人的阴狠行为吓到了而已,不用治。

只要精神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一两晚就可以恢复。

走到一半又被拎回来的稻子衙脸色有点臭。

不过一对上程仲檐那双冷厉的双眸后,立刻认命地过去给他家小娘子检查。

等他诊断完,又没好气地对他抱怨:

“都跟你说了,是被吓得失了声,你还不信。”

“不会是被你吓的吧?”

说罢抬眼揶揄他两下:

“人家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个,你个杀神一样的冷人,对人温柔点。”

随后又漫不经心瞪他一眼:

“我已经下了药方给你家秋红,她已经在煎药,待会儿睡前喝上一碗,好好睡一觉,保证明日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娘子。”

一边打趣人家,一边又不怕死地凑过去调笑:

“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发不出声音稍有遗憾。”

“不过么,一会儿中途要是受到刺激,突然能发出声音也说不定,你卖点力。”

“对了,要不要我给你点好东西?”

说着朝他挑挑眉,还真去开药箱给他找那所谓的好东西。

作为一个现世活了二十八年的单身老姑娘,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个庸医的话中之意。

沈云轻羞红了耳根咬着红唇怒视他两眼。

还洞房花烛,洞你个头,老娘我现在只想快点找个法子逃离这里。

程仲檐无辜躺枪,被他小娇妻连带迁怒。

冷冷横一眼这个都三十好几的不正经大夫,他脸上也微微飞上一抹不自然。

稻子衙掏出一个小瓷瓶,飞快塞进他手里,朝他挤眉弄眼:“记得温柔点哦。”

说着不等程仲檐将这烫手的东西扔还给他,嘿嘿笑着拎起药箱就开溜,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程仲檐握着小瓷瓶尴尬不已,对上小娇妻那盛怒的眼神,堂堂骁武大将军难得手足无措起来。

“轻轻.....”

沈云轻哼了一声,别开眼不看他。

屋内升起一股暧昧的气息将两人包围。

程仲檐微微抽动剑眉,眼神直勾勾看着她那破了皮,却愈显娇艳欲滴的红唇。

前世直到失去她,他才幡然醒悟,这一世,他会极尽所能,将她捧在手掌心上。

“公子,热水已经备好。”

飞英进来,打破了俩人的僵局。

“去洗洗吧。”

程仲檐柔声与她说道:“深夜了,明日再说,可好?”

不好,沈云轻很不友好地刮他一眼。

程仲檐见她这副疏离的模样,暗自懊悔。

要是他能早点回来就好了,这样他们就能有个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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