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不服?你难道会看不出来?那丫头压根就不承认自己是蘅轩的媳妇。”
“若不是这桩婚事是先皇证婚和太后虎视眈眈,这丫头二话不说早走了。”
“她忌讳着怕连累她爹,不然,我们家根本留不住她。”
“你到现在还想将她当府里那些媳妇一样管教?还想敲打她,带没带脑子?”
“没带的话,这个家你也别管了,交给你儿媳妇,再找两个族里品行端正的夫人协助她管理。”
大夫人吓得赶紧下跪,讨饶道:
“媳妇知错,您这么一说,我这不是想着那就把她当自己儿媳来教导。”
“您都这样说了,媳妇知道了,不去管她就是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叫不管她?”
程国公真是对这个大儿媳彻底无语了,头疼得揉揉额角。
“老大,回去自己提点你媳妇去。”
程卓安一个大男人,因着媳妇如此,面上躁红了一大片,黑着脸应下。
程国公见两个孙儿调息回来,最后提醒所有人一句:
“轻轻说的那些,关起门来只有我们程家人自己知道,晚辈那里别多嘴,切不可外传。”
“对她好点,尤其到了外面,多护着她点。”
“蘅轩这浑小子,要是留不住孙媳,你们帮我打断他腿,这么一闹,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
众人抿嘴偷笑,齐声应道:
“记下了。”
程仲扬扶了弟弟从旁边回来,见母亲面色涨红,眼有湿意,父亲面色黑沉,他微微叹息。
“一直服用这药也不是长久之计,太伤身体。”
程国公见他面色还是有些惨白,很是担忧。
这才两日的功夫,服了两次药,虽然刚才已经去旁边耳食让稻子衙施了针,到底还是有影响。
程仲檐抹去嘴角的血迹,宽慰他祖父。
“再过十天半个月,会让人慢慢放出风声,程家二少夫人命好,把二公子冲好了。”
“啧啧啧....”
众人拿眼瞟他,就连三老爷也忍不住揶揄他一句:
“瞧瞧,这也不是不稀罕媳妇的呀,怎么就犯浑丢下人家一个人拜堂。”
“现在好了,惹了媳妇恼怒,看你要追几年才能追到媳妇的心。”
程仲檐苦笑地看他三叔一眼,讨饶道:
“您就别再打趣侄儿了,我现在悔之晚矣。”
“该。”
四公子也好笑地揶揄他一句。
“我看二嫂是个气性大、脾气火爆的,要不了多久,估计就能把你踢出房外去。”
“哈哈哈。”
压抑的气氛难得有了点笑意,就连程国公都无语地摇头,怒骂一句:
“也好,让轻轻收拾收拾他,磨磨他这自以为是的秉性,平时太过目中无人了点,大婚之日擅自行动,打一顿都不为过。”
程仲檐赶紧认错:
“知道了,孙儿以后再不敢擅作主张。”
程国公瞪他一眼,不忘告诫他一句:
“纸契我肯定是要写给轻轻的,但是你小子拎清楚点儿,一年内不把孙媳哄好,我扒你皮。”
“行了,张氏你先下去吧,好好敲打敲打你自己手底下的人,别再有下次。”
大夫人低着头红着眼正要退下,程仲檐叫住她,恭敬朝她揖一礼:
“这些年辛苦大伯母,如今我已成家,二房明日开始,就交给轻轻来当家吧。”
大夫人张张嘴,看他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知道了,我让人把你的铺面账册这些都送来。”
儿大不由娘,大儿子这样,如今蘅轩也如此。
罢了,她不管了,随他们去。
等大夫人离开,程仲檐这才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祖父,敛了神色与他说道:
“我昨晚错过拜堂就是去取的这个,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