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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您看。”

阮白瑶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率监护仪上的异象指给了薄母。

薄言庭足足昏迷了五年,若非形势所迫,她不会愿意再给薄母任何无谓的希望!

“快,刘管家,快去叫医生!”

果然,看见了心率变化的薄母神色激动万分,雍容温婉的声音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昏迷不醒数年,阮白瑶才进门一日,便有如此好转,这怎能让她不激动?

不多时,薄家的家庭医生便急匆匆的提着医药箱进了门。

阮白瑶与易婉容就这样围在床边,紧盯着那医生忙前忙后,校对着仪器的各种数据。

“薄少爷的心率以及脑电波图像,确实都有所变化。但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说明什么。”

检查完毕,医生抿了抿唇,神色中歉意混合着同情。

植物人的病例,他确是见过不少了。

很多情况下,当病人受到外界物理刺激时,身体机能确实会出现波动,但是这往往与大脑恢复正常工作没有什么联系。

医生的话虽然十分委婉克制,但在场的两人自然都听懂了。

只见薄母眼中的光一点点的又黯淡了下去。

阮白瑶的眸光,也再次落到了男人精致无双的脸上。

即使她现在仍对薄言庭一无所知,但莫名的,阮白瑶却暗暗的生出了一丝期望。

这精致的如同人偶一般的男人,若是恢复了神智,那会是怎样的勾魂夺魄?

“言庭哥哥要醒了?”

屋内正沉默着,忽地,只见一阵金粉色的旋风伴着铿锵的高跟鞋声又杀进了房间!

阮白瑶颇有些无语的看着温如弦张牙舞爪的又蹭到了薄母身边,不甘心的添油加醋道。

“言庭的状态这些年一直都这么稳定,怎么可能突然生理就有波动?还不是因为阮白瑶擅自碰了言庭,让他觉得嫌弃了么!”

怪不得跟着管家来的这么急,感情是急着泼脏水呢!

阮白瑶怒极反笑,脚下不急不慢地也朝着薄言庭的床边近了半步。

“温小姐怎么这么急着下结论呢?爱与欣喜,难道不是一直比恨与厌恶更能唤醒沉睡的灵魂么?”

一旁默默听着二人交锋的薄母面沉如水。

确实,如今薄言庭这个情况很难判定阮白瑶带来的影响是好是坏,如果妄加定论,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见温如弦被噎得不做声,阮白瑶平静的再次开口。

“伯母,在前来薄家之前,我有了解过言庭的情况,我可以简单检查一下言庭的身体么?”

先前二十年间,阮白瑶在阮家与年迈的林姨相依为命,为了缓解林姨的关节炎还有糖尿病,她几乎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学习各种医学知识。

从人体构造到经脉穴位,从按摩把脉到开一些普通的药方,阮白瑶可以说已经练的得心应手。

此言一出,薄母也有些犹豫了。

但转念一想,阮白瑶迟早要嫁进薄家,这些过程不过是迟早的事,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阮白瑶便半掀开了盖在薄言庭身上的薄被,俯身下去观察了起来。

几乎是一打眼,她便发现了不对。

一个长期瘫痪在床的植物人,即使被护理的再好,身上的肌肉必然会部分萎缩。

但薄言庭除了略显瘦弱,关键部分的肌肉竟还都隐约可见。

为了感受他的肌肉强度,阮白瑶也再顾不上那么多,稍稍挽起了袖子便开始来回为薄言庭按摩。

阮白瑶娴熟的手法落在房间中的两人眼里,却是收获了截然不同的回应。

薄母的眸光带上了赞许与欣慰,而身后温如弦的眸光,却如同芒刺一般,一根根钉在了她背后。

她与薄言庭相识这么多年,可还从没有过这般亲昵的肌肤之亲!

这个女人才进门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就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亵渎他?!

熊熊的妒火,一时间蒙蔽了温如弦的理智。

在妒嫉的驱使下,只见温如弦不动声色的向左侧了侧身,左腿一屈膝,恰恰好好撞在了阮白瑶的腿弯处!

阮白瑶只觉得膝盖后一阵酸麻,本就前倾的身子这下直接不受控制的朝着床上倒去!

“啊--薄姨你看她!你看她怎么敢!!”

随着温如弦如同断气一般的尖叫,阮白瑶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第一反应是迅速从床上再站起来,但头侧,什么东西却硬邦邦的硌到了她。

她似乎……撞在了什么不该撞得地方?!

“嘀?--嘀--”

一旁的心率监护仪亮起了红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心率过速?

薄母一时间甚至都忘记去质问阮白瑶的行为,只顾着一个劲去检查薄言庭的状态。

那边,一时间失去重心的阮白瑶已经被气急败坏的温如弦拉了起来。

“你个疯子,你竟敢害言庭哥哥!我打死你!”

只见温如弦持续不断的尖叫着,一只手眼看着便高高的扬了起来!

蓦地,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抖了抖。

“闭嘴。”

沙哑低沉的男声,如同优雅的大提琴般骤然响起。

“言庭!”

薄母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激动的泪水,她小心翼翼的挽住了薄言庭的手臂,生怕什么意外会再次发生。

温如弦直接傻眼,本想用力抽下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阮白瑶也怔在原地,自己未来的伴侣,曾经被宣判死刑的植物人,就这样醒来了?

她几乎是僵硬的转过了身。

下一秒,她便撞进了男人琥珀般深邃清澈的眸中。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浓密的羽睫下,如同琉璃珠般深邃晶莹的瞳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精致的眉眼如同被补齐了最后画龙点睛的一笔,完美的希腊神祗塑像此刻终于有了灵魂。

深黑的瞳孔,如同无边际的黑洞,吸引的阮白瑶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在阮白瑶打量男人的同时,薄言庭也在扫视着她。

眼前的姑娘他从未见过。

实际上,在他有记忆的二十年间,还从未有任何姑娘不施粉黛,一身朴素着装的出现在他眼前。

面前的姑娘身段高挑玲珑,朴素的着装却是难掩贵气。

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明明是妖冶娇美的,但混合着疏离冷漠的神情,却更显得如同遗世的一株罂粟,绝美又冷酷。

一时间,房间中的时空仿佛完全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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