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自己的诰命,向皇上求了情,念在最后关头谢家父子醒悟的份上,谢家被贬为平民,谢彦卿、谢留父子被流放漠北,长平侯府从此不复存在。
和裴远山护送犯人去漠北的路上,谢家父子常常步行跟在我的马车后面。
上次他们还是侯府的老爷少爷,这次却成了阶下囚。
他们总是呆呆地望着我和裴远山夫妻情深,看着我和裴越母慈子孝。
五年后,皇上寿辰,决定赦免谢家,准许他们回京。
可谢彦卿在漠北病逝,葬在了漠北,谢留也参了军,从底层士兵做起。
我随着裴家父子回京述职,谢留递给我一封信。
“阿娘,这是阿爹写给你的,我知道我们父子对不起你,余生我不会再回京城,你……要幸福啊。”
回京路上,我拆开了那封信,里面没有字,只有一片发黑枯萎的花瓣。
我突然想起年少时,我和谢彦卿定情的那颗桃花树。
在树下,少男少女许下了相爱一生的诺言。
如今时过境迁,错过了的东西,怎么都回不来了。
我将那片枯萎的桃花放在掌心,车窗处突然吹了一阵风进来,把那片花瓣吹走了。
裴远山和裴越凑到我身边,一家人挤在一起。
“阿娘,阿爹说了,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
我释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