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肾手术的前一小时。
谢文渊的白月光发来急需肾移植的消息。
她说知道他们医院有匹配的肾源。
为了让白月光活下去。
他挪用了我的肾源。
谢文渊把打过麻药的我一个人扔在病房里。
为他的白月光忙前忙后。
我举报他私自调度患者肾源。
看着我苍白的脸,他冷漠的声音响起。
“乔一,你的身体还能撑一段时间,眠眠如果没有肾源她就要死了。”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一个月后,新匹配的肾源来了。
谢文渊却硬拖着,死活不给我手术。
“以前就是太惯着她了。我倒要看看,两个月没有肾源,她到底会不会死。”
后来,谢文渊一时心软,决定给我换肾源。
可是他不知道,
我早已因为等不到肾源死在了日租房里。
1
“乔一人呢?怎么最近没给我打电话?知道错了?”
“她人在病房吗?我去看看。”
身边的小护士一脸疑惑道。
“乔小姐早在半个月前就出院了呀。”
“说是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要先回家等等。”
谢文渊脸色一凝,渐渐有了怒色。
“回家?回什么家,乔一早就没有家了。”
“好像是在凤凰路92号…”
旁边的小护士磕磕巴巴的报出了地址。
“作!还在作,这一个月的惩罚没让她长记性。”
“地址都留给你了,还不是想让我去哄她。”
“同样是病人,她怎么就不像眠眠一样听话呢。”
谢文渊的声音带着责怪和厌恶。
“不…不是,这个地址是我自己偷偷记下的…”
还没等小护士说完,谢文渊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她和你关系近。”
他皱了皱眉,语气里满是冷淡。
他话音刚落,江眠穿着病号服走了进来。
谢文渊赶忙上前扶住她。
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嗔怪道。
“眠眠,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吗。怎么又出来了,走廊上风大,别把你再吹感冒了,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再不舒服啊。”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江眠瘦弱的肩膀上。
“文渊哥哥,多亏了你,我现在身体好多了。”
“只是…”
江眠低下头,泫然欲泣。
“是不是乔一姐姐还在怪我,抢了她的肾源,又跟文渊哥哥闹脾气了。”
“乔一姐姐真是的,都是眠眠的错,为什么要来难为我的文渊哥哥。”
江眠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故作可怜。
看着江眠做作的样子,我不由得笑出声,可他们听不到。
因为我已经死了。
痛到抽搐的最后一刻,我只觉得解脱。
随着身体逐渐僵硬,我的灵魂飘出了逼仄潮湿的日租房。
上帝视角下看我自己。
身体因为生病早就肿胀的不成样子。
因为痛苦身体不断蜷缩,面部因为疼痛紧紧皱成一团。
被痛苦折磨太久,我倒是喜欢自己现在灵魂状态的样子。
只是对不起房东,给他添麻烦了。
另一边,欧式风格极具宽敞的卧室里。
谢文渊正抱着江眠轻轻安抚。
“眠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需不需要我现在去医院。”
江眠抽泣着,紧紧的回抱住他。
“文渊哥哥,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我梦到乔一姐姐在怪我。”
谢文渊心疼的为她抚去眼角的泪花。
“眠眠,太善良会让自己受伤的。”
“你相信我,乔一的病,没那么严重,一两个月不移植肾源,不会有事的。”
“你都想着要把肾源让给她,她却跟我闹脾气,记恨上了你,简直自私,我之前真是看错了她!”
“就让她这么别扭着吧,总有一天会因为肾源来求我的。”
我的心好像被撕开了一样。
谢文渊是医生。
只是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的检查报告。
我的疼痛,在他眼里,都是为了博眼球装出来的。
他说的没错,我是自私。
可是那个唯一的肾源,是我等了三年等到的啊!
我凭什么要让给她。
即便最后,江眠检查结果出来。
根本不需要做肾脏移植。
谢文渊依旧没给我,
而是紧急调度给了其他医院的病人。
理由是我不够听话。
我撕心裂肺的质问他。
“为什么要把我的肾源让给江眠?江眠不需要这颗肾源,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回应我的,只有他冰冷吐出的两个字。
“不行。”
可他忘了。
我的肾衰竭是因谁而起。
如果不是五年前为了给他还债。
我也不至于一个人打三份工。
导致身体劳累过度。
舍不得去医院,只能一把把的吃药硬扛。
最后晕倒在工位上。
当时如果早点去医院,我的身体也不会破败到如此地步。
2
肾源还是被他送给了其他医院。
在肾源即将运走的那一刻。
我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求他把肾源留给我。
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屑指责:
“乔一,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我是医生,没有肾源你死不了,别再装了。”
甚至他还放话,就算是新的肾源到了。
我也必须要两个月后才能手术。
我跪在地下卑微的祈求他。
发誓换完肾源,我决不再打扰他和江绵的生活。
我会走的远远的,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可是他却摇摇头,语气依旧嫌恶。
“还是想让我多注意你,竟然拿离开要挟,乔一,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明白不过了。”
“滚远点,别再来恶心我,我既然说了,就不会改变。”
“再来烦我,你就半年后再做手术吧。”
我禁了声。
可他还是让人把我锁在病房里。
还告诉护士,说我情绪激动,有暴力倾向。
不能出病房半步。
直到我找到机会,逃出医院。
可也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3
嘟…嘟…
办公室内。
谢文渊把手机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还在闹, 我就不信她能折腾出花来,拿自己的命和我赌气,可真够弱智的。”
身旁的江眠被谢文渊突来的暴怒吓了一跳。
捂着胸口,朝着谢文渊走去。
“文渊哥哥,乔一姐姐毕竟还生着病呢,你就别跟她一个病人较劲了。”
“这都怪我,乔一姐姐肯定还在生我的气呢。”
她想了想,转头又道。
“文渊哥哥,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生了嫌隙,咱们还是去找找她吧。”
谢文渊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手掌却轻抚着江眠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
“她敢!半个月了,我就不信她不长记性。这个肾源,是我们医院争取来的,我想给谁就给谁。轮得到她不满意?”
“眠眠,你哪儿都好,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软,以后会吃亏的。”
谢文渊轻叹一口气,转头无奈又宠溺的对江眠道。
可那些话传到我耳朵里,全变成了讽刺。
半个月前,江眠趁谢文渊手术时来找过我。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可怜的狗。
“你陪了文渊哥哥七年,那又怎么样?用生病装可怜都留不住文渊哥哥的爱。”
“你看我,装装病,动动手指,谢文渊还不是巴巴的回到我身边了。”
见我不说话,江眠尖着嗓子继续道。
“你这种人,就是命贱,再怎么用力都没人会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