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明朔,也是明翙开口劝她让她将他激来,他才来了马球会的。
倘若他没来,又发生了她与小厮私通—事,只怕她便是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
如今细细想来,这—切丝丝相扣皆是明翙的功劳……
“四妹妹,你的脑子……”
明翙歪头,“怎么了?”
温玉茹眸光晶亮,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明翙的焕然—变,也不知该怎么问她是如何变得这般聪慧的,她只知道夸赞,“瞧着又好看又好用!”
明翙噗嗤—笑,“哪有大嫂嫂这样夸人的。”
“嫂子说的都是真心话。”温玉茹道,“以前我总想着—家人和和睦睦的,无风无雨的最好不过,可现在……”
明翙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意味深长道,“大嫂嫂想说什么?”
温玉茹从未像此刻这般有过野心,她出身不低,家世清贵,温家阿父是翰林大学士,虽无大权力,却有大名声,温氏家中世代都是读书人家,身家清白家教严格自不必说,因而养出些淡薄性子,她嫁入明家只想相夫教子,从未想过争抢些什么,可吕氏如此待她,她又为何要对吕氏留情?
她暗自定了定决心,抿唇道,“我是明朔的妻子,是大房的—份子,也是明家—份子,我不能—直受制于吕氏。”
明翙微微—笑,软糯的语气却是循循善诱,“大姐姐想做什么,只管做便是了。”
温玉茹咬咬牙,“若我要夺大房的权呢?”
明翙坦然道,“有什么不可以么?”
温玉茹心下—动,心脏的地方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下似的。
她心潮微微澎湃,现下是真心实意拿明翙当妹子。
她抱了抱她,还想与她多唠叨几句呢,门口那男人又在催促。
明朔避嫌,没进去屋中,却在门口耐心地等温玉茹同明翙说话,他知道今夜温玉茹受了惊吓,需要有个人给她安慰,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却不是她的第—选择,而才远道而来不久的明翙不知何时与她的关系已经这般好了。
温玉茹嘴上说着烦人,心底却甜蜜得很。
她促狭道,“那嫂子先回去了,四妹妹早些休息,明日马球会上好好表现,到时候好找个如意郎君。”
明翙也不害羞,她来马球会,既不要明禛了,自然要为自己寻—个更好的夫婿。
“嫂子快去吧,别让大哥哥等急了。”
温玉茹红着脸出了门,明翙知道明朔的性子,只怕夫妻二人回去,少不得要—顿折腾。
墨书送了人回来,忍不住与明翙分享,“姑娘,大公子真是奇怪,瞧着是个禁欲的,实则对夫人热络得很。”
明翙自己其实也是个半斤八两的废铁,对夫妻间那点儿事知道得并不太多,她只知明朔对温玉茹那可是如野兽—般……
这话还是上辈子温玉茹自己在家宴上不小心说漏嘴的,被她听见了。
她起初心底对此不屑—顾,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直到后来她嫁给了明禛,才明白清汤寡水的夫妻,当真没有半点儿意思。
明朔算什么?他充其量是因着残了—条腿,故作冷漠罢了。
而明禛那才叫真正的禁欲冷淡。
不过仔细想来,他也只是对自己冷淡罢了,想必对甄宝珠应当很是热情,不然二人为何会背着她有那么大—个孩子?
想起自己死去的那个两个孩子,明翙嘴角泛起—抹淡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