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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能跟他吵,我不敢也不能。

祁萧回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整张脸都干巴巴的,眼睛也痛得厉害。

祁萧是直接从窗户翻进来的,因为门口堆了太多东西,根本就进不了人。

他爬进来时还穿着西装,但蹭了一身的土。

他一进来便坐到床边,捏住我的手臂,问:“出了什么事?”

我说:“余小姐突然来了,偷走了我的戒指。”

祁萧没说话。

“我不想给她,她还说、还说……”我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讲了一遍,“她说要是我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她就把视频放出去……”

祁萧仍旧没说话。

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但还是说:“那种视频一旦流出去,人家不光会笑我,也会影响你的事业……”

“戒指就给她吧。”祁萧突然开了口,“让周平帮你挑个新的。”

我讷讷地说:“我是说视频……”

“若若不可能拍那种视频。”祁萧看着我说,“她不做那种龌龊事。”

我说:“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祁萧的脸上露出不耐:“岑意欢,不要让我更厌恶你。”

我望着他,陷入了沉默。

我没指望他会站在我的角度去想那段视频,但他的态度……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余若若是什么样的人品,我刚跟她接触就能感觉到。他这样的商业精英,识人是他的必备技能,怎么可能看不出?

下药一说果然又是孙姨哄我开心的,他这么爱余若若,那天肯定是自愿的。

他厌恶我。

我又……何尝想继续爱他呢?

沉默间,祁萧开了口:“去洗洗脸。”他说着,伸手按我的额头,“出来喝杯咖啡。”

我低头避开他的手,轻声说:“我想去看我爸爸。”

祁萧说:“等戒指做好再出门。”

“有它还要戒指做什么?”我说着,拉开了衣服,“你也给她刺这种东西么?”

祁萧盯着我,眸色微凝。

“只有我是不是?”我说,“因为我水性杨花,不鬼混就活不下去,所以才要像对待囚犯一样对待我。”

祁萧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颚。

“我——说。”他加重了语气,“来喝咖啡。”

到餐厅时,我就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我去喝咖啡了。

余若若正在。

餐桌是长方形,祁萧坐在宽的那一边,余若若则坐在长的那一边,两人头挨着头,在分食同一块蛋糕。

在我进门时,余若若刚好挖起一勺芝士,递给祁萧。

祁萧拿过她手中的勺子,笑着喂进了她的嘴里。

我一进来,余若若立刻看过来,满脸喜色:“穆姐姐可算来了。”

她说着站起身,叉着腰摆了个“挥手”的造型:“你看,穆姐姐,我穿起来是不是很漂亮?”

她身上的红色连衣裙是我最喜欢的那条。

我没说话,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

李嫂端来花茶,祁萧说:“她喝拿铁。”

“不。”我说:“我只喜欢喝花茶。”

成年人的饮品里,我只喜欢喝花茶。

但在祁萧的面前,我一直喝咖啡,因为他喜欢,而我总错觉,这样形式上的靠近,能使我看上去跟他相配一点。

事实上我觉得咖啡味道太浓重,喝拿铁只是因为里面有很多奶,能够冲淡那种苦味儿。

我喝着花茶,听到余若若的声音再度传来:“华哥,我好喜欢穆姐姐照片上那根金簪子,让她送我好不好?”

我那根金簪子是在拍卖会上买的,只结婚敬酒时戴了一次。

“那只是根廉价的东西。”祁萧笑着说:“我给你买新的。”

“我就要那根嘛。”余若若撒娇道,“穆姐姐,你看他……”

我明白她的意思,说:“拿去吧。”

“谢谢穆姐姐!”余若若立刻说,“但我还缺一条项链。”

她抚着胸前空荡荡的位置,“我还需要一根金项链,我觉得,穆姐姐结婚照上的那条跟簪子很配,一并送我好不好?”

那条是祁萧结婚前送的,因为我们这里婚礼是需要买金饰的,我都出了戒指,他就送了我这套首饰。

我说:“还有耳环手镯都可以送你。”我看向她,“只要你能让他跟我签字离婚,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余若若眨眨眼,扭头看向了祁萧:“你不是说是她不肯离吗?”

“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祁萧抿着咖啡,说,“她姐姐刚刚寄来了医院账单,跟我离了她拿什么付?”

我回到房间,拨通了穆安安的电话。

她接起来,说:“菲菲呀,病好了吗?”

“你为什么给祁萧寄账单?”我问:“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是他跟我要的,他说你病了,他也没空去医院,但总要尽点孝心。”穆安安笑着说,“我觉得你老公很明事理啊,我是可以付账单,但你也不能直接就不来医院了,这是两码事啊,菲菲。传出去你们夫妻俩还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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