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说推荐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十年眷恋七年泪》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小灯”大大创作,陆振霆郑晚虞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1980年,卫生部。王主任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脸郑重:“郑同志,首先恭喜你通过了援非申请,也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医疗队伍。但是非洲那边环境恶劣,条件也十分艰苦,这一去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你真的想好了吗?”郑晚虞点点头:“我想好了。”王主任眸中透露着赞赏,“我们的队伍将在一个月后出发,这段时间你好好的做一下准备。”她点点头,将帆布包挎在肩上,就转身离去。刚出卫生部的大门,她一眼就看到前面两道熟悉的背影。男人一身西装,脊背挺拔如松,正是她喜欢了五年的人——小叔陆振霆。...
《十年眷恋七年泪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看着他眼中的冷意,她沉默不语。
小时候,家属院里的人问她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她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自己以后想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
结果陆振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说这不行。
因为他在医院里见过很多血腥场面,她从小娇生惯养,万一受不住怎么办。
更何况,有他在,她也不需要去吃这些苦。
后来长大,她始终没忘记医生的梦想,男人得知后哄了她很久,还退了一步,说可以让她去考医学证过过瘾,但做医生,进医疗队,绝对不行。
他拼命往上走,整条命都可以搭进去,唯独他宠着的小姑娘不能受半点伤害。
如今见她又看起了医学书,男人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陆振霆又想起了柳枝月最近又进了医院工作,他每天都要去接她上下班。
就接着开口:“你是不是看到枝月进了医院,所以也想学她,好吸引我的注意?”
见她垂眼不作声,陆振霆只当她心虚,语气沉重了几分。
“郑晚虞,我告诉过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上你,我还是那句话,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说完就拿走了她的医学书,摔门而去。
看着空荡荡的书桌,郑晚虞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自从告白被拒后,自己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欲擒故纵,可如今她早就放弃对他的喜欢了。
她难受了好一阵,才收拾好心情,看向桌上的台历。
拿起一旁的钢笔在一个数字上画了一个圈。
还有三天,就是陆振霆的生日了。
想到这是自己陪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援非以后她可能再也回不来,她决定趁这个机会,把这些年的恩情全部还给他。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从陆振霆收养她的那天起,她就偷偷记起了账。
将他在自己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记了下来。
郑晚虞算了算这些年陆振霆在自己身上的花销,又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这些年攒下的钱。
她把钱全部摊在桌上数了数,发现还差很多。
她不由的皱起了眉,思索了很久,最后才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
里面全是父母留给她的传家宝。
翌日清晨,雾还没散,郑晚虞便抱着铁盒子偷偷出了门,直到傍晚才回家。
将房门关紧后,她把用传家宝换来的钱和先前攒的钱全部放进了信封里。
最后把钱票和告别信一起放进了八音盒的底部。
她反复打量了一番,确定看不出来后,才把八音盒放在了书桌上。
生日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
直到宴席快开始的时候,郑晚虞才走到陆振霆身边,将八音盒递给了他。
“小叔,生日快乐。”
男人看着眼前的礼物,并没有伸手接过,这时旁边的柳枝月却惊喜道。
“哇,这个八音盒好漂亮!我之前想买都一直没买到。”
陆振霆闻言,立刻从她手里接过八音盒递给身边的女人。
她下意识的就要开口阻拦,男人睨着她的目光像是雪山上的寒冰,透着刺骨的寒意。
“既然你已经把八音盒送给我了,我想把它给谁就给谁,更何况我和枝月就要结婚了,我的东西自然也是她的。”
郑晚虞刚要伸出的手又垂了下来。
也是,他们都要结婚了,给谁不也一样吗?
很快宴席开始,陆振霆温柔的看向旁边的柳枝月,朝她伸出手,女人羞涩一笑回手握住。
两人一起朝台上走去,公布了婚礼的日期。
在众人祝福的掌声里,他们的目光相遇,然后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腰间,仿佛那是他的专属领域。
惹得旁人羡慕不已,纷纷议论二人真是般配。
站在角落里的她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他们的确很般配。”
随着援非的日子越来越近,郑晚虞准备和朋友道一下别。
她的朋友并不多,仅有的几个都是考医学证认识的,如今都进了医院工作。
她孤身带着礼物去了医院,一一送了礼物。
而在医院的另一头,院长办公室外也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柳枝月拿着写好的辞职信站在门外,看着门上熟悉的铭牌,心里思绪万千。
院长办公室她也只来过两次,上一次来是刚入职办理入职手续。
因为父母的原因,她拿到医生职务要比其他人容易得多,所以其他同事也因此对她带有偏见。
尽管她在后面的时间里用能力来证明了自己的医术,可那些人依旧把最累最苦的话推给她。
她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接受。
可如今她就要嫁给陆振霆了,这也意味着她以后就是先生夫人了。
既然都要成长官夫人了,那她何必在留在医院里受苦受累呢?
想到这里,她挺直脊背,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直接推门而入。
将辞职信放在了院长的桌子上。
“院长,我要辞职。”
看完柳枝月的辞职信,院长皱了皱眉,眼里满是不认可。
“柳同志,你要知道我们医院人员一向稀缺,当初你靠着父母的关系顶了别人的名额才能进来,如今你这时候离开,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除非你受了重伤,拿不起手术刀,否则这就是痴人说梦!”
可柳枝月根本不关心这些,只是坚持着要辞职。
院长把辞职信推了回去,闭上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她并没有把辞职信拿回。
“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辞职的。”
说完她也不再看院长反应,转身离去,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迎面与郑晚虞撞了个正着。
看着对面的女孩,她莫名想起了陆振霆看向对方的眼神,那种眼神根本不是对小辈才有的。
这也因此让她心里产生了危机,但自己又没有任何证据能把郑晚虞赶走。
想到院长说的那句“除非你受了重伤,拿不起手术刀。”一个主意渐渐从心里升起。
“晚虞啊,你怎么一个人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你小叔怎么没来陪你呢?”
郑晚虞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时,眼前的人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抱怨道:“也怪我这几天一直不舒服,你小叔非得守着我,怎么赶也赶不走。”
话里话外都是无声的炫耀,郑晚虞心头微微一震。
若是从前,她一定很难过,可是如今她都要去非洲了,他再怎么对柳枝月好都与自己无关了。
但是出于基本的礼貌,她还是关心的开口。
“那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柳枝月点点头,捂嘴一笑。
“多亏你小叔的贴心照料,我现在好多了。对了,你小叔快来接我下班了,我就不和你聊了。”
郑晚虞点点头,和对方告别后就要继续往前走。
也是在一瞬间,她的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声。
她诧异的回头望去,就看见柳枝月滚下了楼梯。
还没等自己回过神,一道绿色的身影就冲了过来。
“枝月!”
陆振霆连忙把人抱起就要往就诊处去,可怀里的女人却颤巍巍的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振霆,不要怪晚虞,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
此话一出,两人皆愣在原地。
郑晚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自己的印象里,柳枝月一向以温柔大度示人。
她从来没想过柳枝月会这样诬陷她。
而更让她寒意丛生的还是陆振霆的眼神。
他目光冰凉无情,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片片肢解开来,令她心底泛寒,呼吸顿觉艰难无比。
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信自己吗?
可是明明她没有推柳枝月啊?
她刚要开口,男人就抱着怀里的女人急匆匆的离去。
大雨倾盆,郑晚虞浑浑噩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满是当时陆振霆看向她的眼神。
回家后,佣人着急的给她找来换洗衣服,要她赶紧去冲个热水澡。
她却麻木的摇摇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挂钟上的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
门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随后就是男人的脚步声。
“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一下又一下的敲在她的心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不由的交织起来,越攥越紧。
大门被人推开的那一瞬间,她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玄关处的人。
“小叔,我……”
陆振霆紧紧盯着她,目光冷如寒冰。
“现在你满意了吧,枝月的手受了重伤,再也做不了医生了。”
他的眼神又转变为失望。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去伤害她呢,现在,去医院给枝月道歉!”
郑晚虞垂在身边的手渐渐攥紧,指甲深陷肉里,她也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只是摇头。
“我没有推她,为什么要去给她道歉?”
男人怒极反笑,凌冽的眉峰冷冽地弯起:“你没有推她,难道是她自己故意摔下楼梯的吗?你怎么能撒谎呢?郑晚虞,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见眼前女孩固执的样子,男人捏了捏眉头,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要么去道歉,要么去禁闭室,你选一个。”
禁闭室?!
听到这三个字,郑晚虞猛然抬头!
一瞬间各种复杂情绪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委屈的、难过的、无可奈何的。
眼眸中不由蒙上了一层水雾。
还记得父亲死后,她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经常被家属院的熊孩子欺负,有一次还被他们因为好玩关进了禁闭室里。
整整三天,她因此犯了幽闭恐惧症,最后晕了过去。
陆振霆接到她失踪的电话后,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将她救出来紧紧抱在怀中。
声音里满是后怕和颤抖,“对不起,晚虞,以后小叔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如今他却为了柳枝月,要再一次把自己关进去。
见女孩死死咬住唇,浑身颤抖的模样,他心中一紧,可想到柳枝月满是绝望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这丝不忍被他强行按压了下去。
他招手叫来保卫员,命令道。
“把她关禁闭室里去!”
“等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什么时候把她放出来。”
“是,先生!”
“砰”的一声,禁闭室的大门被紧紧关上,一起被关上的还有那窗外的光源。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郑晚虞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身体不停的颤抖。
渐渐的,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看到了当年那群熊孩子。
他们站在门口肆意嘲笑着,用石头打她。
“没人要的野孩子!”
“没人要的野孩子!”
“没人要的野孩子!”
……
她不断的尖叫挣扎说自己不是没有人要,可那群熊孩子根本就不听,最后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嘲笑声也越来越远。
郑晚虞连忙从地上爬起,仿佛身后有恶魔追着一样,她拼命的拍打着大门,声音渐渐染上哭腔。
“小叔!”
“小叔!”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害怕……”
“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你信我好不好……”
凄惨的哭声透过厚厚的门板传了出来,可外面却空无一人。
哭得失力的她靠着大门缓缓的缩了下去,跪在门口,慢慢她的呼吸越来越浅。
最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恍惚间,她模模糊糊的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着急的跑来……
郑晚虞心里松了一口气,跟主任道了谢后,就开门离去。
刚出门就撞上了一道坚硬的胸膛,痛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小心!”
男人眼疾手快的拉着她的手,借着这股力,她才站稳。
正要道谢时,陆振霆那张脸就闯入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松开他的手,朝外走去。
“晚虞!”男人追了上来,拉住她,“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回国了?”
女孩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你都听到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她的脸上满是不在意,一丝痛意从相握的手间开始攀升,渐渐包裹住了整个身体,他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他?
可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安全无法保障。
她看着他,只把他当成寻常的长辈淡淡道。
“我做的每件事,我都清楚的考虑过后果,我能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我……”
“陆振霆,我没有在躲着你,我只是舍不得我这两年来的努力和成果,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离去。待我有一天收获多了,也满z足了,我自然会回去的。”
他直直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里面看清一些其他的情绪,可里面除了清明和坚定在再无其他。
“更何况,我们两的事情,那天就已经说清楚了。”
“从今以后,我会把你当成一个寻常的长辈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起了效果,此后陆振霆也很少来找她。
她也乐得清闲。
转眼两年一过,很快到了陆振霆离开非洲的日子。
而在这之前,他们按照传统前往机场迎接下一批维护部队。
就当全部维护部队下飞机时,她在人群的末尾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谢荆南!”
两年未见,再次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眼眶不由的红了起来。
郑晚虞顾不得其他,一把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男人愣了愣,反手将她保住。
“好久不见,阿虞。”
这深情一幕看得别人感动不已,角落里的陆振霆攥紧手,苦涩一笑。
那头的两人抱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疑惑道。
“你怎么来了。”
按照孙主任的话,他们这一行的人根本就没有二次出任务的机会。
男人扬了扬手里的相机,笑道。
“我转记者了。”
“啊?”
她这才看清他身上穿的是一身常服。
谢荆南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分别的那两年里他因为思念她而夜不能寐,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陆振霆。
这让他如何安心得下来。
可以他的身份很难再出国。
刚好宣传部在招新的记者,要来非洲为他们这些援非人员拍照做宣传。
他便主动申请转记者来非洲。
面对他突然的决定,谢父谢母本来是不怎么满意的。
可谢老爷子却敲了敲拐杖:“荆南从小就听你们的话,你们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有点自己的想法,你们怎么就不能支持一下呢?”
谢父谢母这才没有继续反对。
事后,谢荆南问自家爷爷,他怎么不反对?
老爷子哼了一声:“臭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当记者去非洲是为了谁?”
当初为了抢到最后一个去非洲维护的名额,他居然头一次来求自己。
谢荆南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听完他的话,郑晚虞的心里满是复杂。
她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刚要说些什么,却又疲惫的垂下了眼眸。
他不懂,他一直都不懂她。
从前,她没有一天不在想,只要他喜欢她,朝她走哪怕一步,她闯刀山下火海又如何,哪怕千夫所指,她也会勇往直前。
可如今他不喜欢她,这些心意也变得毫无意义。
男人继续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把对我的心思收好,你为什么还要写这些?”
“这是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红色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陆振霆,我们退婚吧!”
柳枝月红着眼闯进来,微微颤抖的声音中透露出她的脆弱和无奈,眼中含着泪水。
“我刚刚听到了他们的议论,我才知道晚虞那么的喜欢你……”
“这让我怎么能接受呢?”
她不住的摇头,不住的往后退。
“对不起,我接受z不了,所以我们退婚吧!”
说完,她把定婚信z物一把塞到他怀里,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枝月!”
陆振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也没空顾及郑晚虞,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大门敞开着,能让郑晚虞清楚的看见院子里的场景。
做为长官,陆振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唯一一次失控,还是在多年前她被那群熊孩子关进紧闭室里的时候。
而这是第二次。
她看着他一把将要走的女人抱进怀里,身体不由的颤抖。
她清楚的听见他说:“我只把她当成小辈,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不要退婚好不好?”
她眼睁睁看着他哄了她好一会儿,怀里的女人才破涕为笑,转身回抱住了他。
郑晚虞紧紧攥住手,她清晰的看见,下巴搭在男人肩上的女人朝她挑衅一笑。
她没有回以表情,转身回了房间。
后来陆振霆用雷霆手段压下了这些流言蜚语,但是为了给郑晚虞一个警告。
他把她关在了家里,还命令保卫员,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去。
郑晚虞也没反抗,呆呆的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院子。
有时是陆振霆穿着常服,拿着鲜花眸色温柔的出了门。
有时是柳枝月穿着他新送的裙子在男人面前转圈圈。
还有时是两人依依不舍的在门口相拥告别。
人进人出,好像都与她没了关系。
就在这时,她突然收到了一封紧急信。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她头脑一片空白,差点没站稳身体。
信上说她外婆病危,想见她最后一面。
外婆在她失孤后就想把她带回家养的,可她年纪大了,再加上失去了唯一的孩子,精力也不足。
所以还是让陆振霆来照顾她,但每逢节日,外婆都会给她寄很多吃的。
她慌张的跑下楼,就要往外面冲。
可保卫员一把将她拦住。
“小姐,没有先生的命令,您不能出去。”
对,对了。
或许也是想起了这一点,郑晚虞连忙冲到了座机前拨出他的号码。
可或许是因为太过慌张,她一连按错了好几个数字。
最后她哀求旁边的佣人帮她拨打陆振霆的号码。
“嘟——”
“嘟——”
“嘟——”
一声又一声,那头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她的心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终于,那头传来声响,有人拿起了话筒。
郑晚虞灰暗的眼睛顿时一亮。
“小叔!”
那头的柳枝月愣了愣才道:“是我,晚虞,有什么事吗?”
她眼睛又灰暗了下来,却还是带着希望开口。
“我有急事找小叔,能不能让他接一下电话?”
“抱歉,振霆他现在在洗澡,不是很方便。”
就在这时,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枝月,谁的电话?”
她立马朝那边大喊道:“小叔,是我!”
可话还没说完,电话被人猛的挂断。
听着电话里冰冷的嘟嘟声,她脱力地跌坐在地。
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都断掉了。
可想起外婆那张沧桑的脸,她还是强撑着身体要往外冲。
保卫员还是那么尽职尽责,死活不让她离开。
“求求你,我外婆病危……”
郑晚虞跪在地上,绝望的抓住眼前人的手臂,眼里满是哀求。
可对方却还是不为所动,像极了他的上级。
“啊——”
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她绝望的痛哭了起来。
“我要出去!”
“放我出去啊!”
她拼命往外挣扎,可两个保卫员却死死拦住她。
“小姐,没有先生的命令,您不能出去!”
这喧闹的一幕,惊醒了旁边的邻居。
谢荆南穿上外套走了过来,皱眉道。
“怎么回事?”
为期两年的维护任务也即将结束,谢荆南当初本来说不回去的,可耐不住谢老爷子的书信施压以及上级的命令,他不得不结束任务返回京城。
两年的相处,她也对眼前的人产生了依赖。
还没等她开口,眼前的人就告诉了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陆振霆要来了。
两年多都没有听到这名字,以至于她一时恍惚没有回过神来。
“你说谁?”
谢荆南叹了一口气:“我在交接时,在他们桌上看到了下一批维护人员的名单,第一个就是陆振霆的名字。”
她不由掐紧了手心,他来做什么?
他不应该在国内和柳枝月过幸福生活,来非洲做什么。
她并没有幻想过他是来找她的,毕竟在他拒绝自己的告白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再也没了她的位置。
谢荆南担忧的看着她,她和陆振霆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最令他难忘的就是陆振霆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去见外婆最后一面。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陆振霆怎么能这么心狠呢?
“晚虞,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更何况以陆振霆的性格,要是知道她不告而别,说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郑晚虞摇摇头,没有那个必要。
她和陆振霆早已断了关系,他也没理由对她做什么。
另一边机场。
陆振霆一瘸一拐的下了飞机,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他的眸色越来越深沉。
晚虞……
自从两年前错失前非洲的机会后,他便迅速的报了下一批前往非洲的名,却不料出发前夕他意外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导致脚被扭伤。
上面的意思是叫他在家养伤,等下一批再来非洲,可他却为了早点见到郑晚虞,还是婉拒,执意的上了飞机。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心里堆积了许多想要跟她说的话。
可真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时,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孙主任热情的朝郑晚虞他们介绍着这一批新来的维护队伍。
等介绍到他时,她却没有伸手来与他握手,而是语气疏离道。
“陆先生好。”
说完也不再看他反应,转身离去。
“这……”
只留下孙主任和他面面相觑。
毕竟是自己照顾了两年的姑娘,孙主任下意识的为她解释道。
“陆先生,还请你见谅,郑同志最近工作太忙,也没休息好,所以……”
陆振霆却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他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眼里满是担心与愧疚。
可不是没休息好吗,人都瘦了好多。
此后几天,他一直都想单独找她聊一聊,可不知郑晚虞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别说聊天了,连人都没有看到。
最后他问了孙主任,孙主任也只说她最近有好几台大手术。
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暂时不要去找她。
直到这天,他们欢送上一批维护队伍回国。
他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就在他正要上前时,有一个人影先上前了一步,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
而那正是谢荆南。
男人心中莫名生了一股怒火,正要上前把谢荆南推开时,却又想到以如今两人的身份,他也没有资格这么做。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旁边的人也早就习以为常。
面对谢荆南突如其来的拥抱,郑晚虞一时间愣了神,但最后她还是伸手回抱住了他。
“晚虞,还记得当时去看动物大迁徙时,我跟你说的话吗?”
那晚,他们肩并肩的坐在车顶上看着漫天的星空,说了很多很多话。
其中就有他的告白。
他前面铺垫了很多很多话,说自己是怎么对她喜欢的。
可她因为才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告白,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他。
谢荆南也表示理解,只说自己愿意等。
如今问她,也不是要一个答案,而是告诉她,他还在等她。
最后她也没有回到,只是祝愿他一路平安,便松了手,目送他上了飞机。
她高兴的是自己又能和他再见面,酸涩的是他为了来非洲见自己,放弃了大好的前程。
如果他在京城,以谢家的家世,他未来每一步都有人指引。
可他来了非洲,以后的每一步都只能靠自己,更何况这边条件也十分恶劣,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或许是她眼中的担忧太过明显,谢荆南拍了拍她的肩。
“别担心,我有把握。”
很快,一行人又返回了基地。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休息,口哨声突然响起,郑晚虞连忙从床上爬起跑到外面。
就看见一群人站在那里,就连维护队的人也跑了出来。
陆振霆看着刚出来的女孩正要上前安抚时,有道人影就先他一步走上前,揽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刚要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而站在人群前的孙主任一脸严肃。
“隔壁村子突发流感,急需我们医护人员前去支援,大家立刻去准备,灾情就是命令,半小时后就出发!”
人群再次散去,郑晚虞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能用上的医用药品全部放进了医药箱里,然后穿戴好防疫物品,然后就要推门离去。
结果刚出门就被陆振霆拦住。
“晚虞,这次我陪你去。”
她眼里满是反对。
“陆振霆你这个时候发什么疯?那是流感,要是你不小心感染了,是要出人命的。”
“可……”
“我是医生,我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你呢?”
说完她绕过他,直接上了车。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旁边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虞。”
郑晚虞诧异的看着旁边的男人,语气不由带上一丝怒气。
“谢荆南,你一个记者上来做什么?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
就像刚刚她和陆振霆说的一样,她作为医生能保障自己的安全,而且从来到非洲后,她每月都会接上一针防疫疫苗。
他连疫苗都没有接,去流感区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谢荆南撸起自己的袖子,指了指肩膀上的印记,证明自己打了疫苗的。
可她眼里还是不赞同。
他连忙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你放心,我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就远远的拍几张照,绝不会踏入重症区半步。”
另一头,年轻的士兵正要上驾驶室开车时。
一只大手突然横在了他面前。
他回头一看,就看见陆振霆站在他旁边。
“先生,您这是?”
“流感区情况尚不清楚,你还年轻,我去吧。”
夜幕渐渐泛白亮起。
承载着医护人员的车很快进入了流感区域,面对未知的危险,大家不由的握紧了双手。
所幸的是医护人员中有人有过流感的相关经验。
在他们的指导下,众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治疗。
不出半个月,流感被控制下来,开始进行收尾工作。
连续好几天她都没有合过眼,最后郑晚虞实在坚持不住,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刚打算闭眼休息时。
身边有道身影也跟着做了下来。
熟悉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边,不用睁眼她就知道是陆振霆。
为什么他要来。
这个地方那么危险,一旦疏忽就有可能命丧于此。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晚虞, 你是在关心我吗?”
女孩睁开眼睛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淡淡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口罩穿出来,听起来有点模糊。
“我只是出于对一个长辈的关心,仅此而已。”
说完她不再看他,起身离开。
尽头,谢荆南站在墙外朝她朝朝后。
“阿虞。”
她笑了起来:“再等等,我们就能见面了。”
流感彻底解决后,医疗队和维护队便将用过的医疗物品全部焚烧干净,然后经过一道道的消毒喷雾和检查后,他们才能一个个的离开。
可到陆振霆时,医务人员拦住了他。
“先生,您可能要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