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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媒体也争相报道:“调香界的新传奇——战歌起,弦宛生”、“姜鸣歌:我只是挖掘了一块蒙尘的珍珠”。

不得不说,我很满意这这些内容。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这身紫色长裙吗?

你的好妹妹不是说过吗?

紫~色~很~有~韵~味~”我假装不懂,阴阳怪气地回复道。

“祁弦宛!”

“廉明珏!”

我比他更大声地吼了回去,“你真把我当你配饰了是吧?

搞得一副我出轨了对不起你的样子!”

“你看看你那副样子,是正常工作的状态吗!”

廉明珏不死心,发了疯似的滑动着手机。

越来越多的照片放了出来,全是我和姜鸣歌在一起时的各种样子,愠怒的、大笑的、悲伤的,表情丰富,情绪饱满。

见我不说话,廉明珏揽过我的肩膀,下巴放在我的头上:“好了,弦宛,不闹了。

这些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把工作辞了,回来养好身体,我们争取要个孩子。

你以后就在家好好呆着,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回想起下午接到的那通电话,那个人告诉我,车祸真真切切,是场意外,和他廉明珏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有一点遗憾和落寞。

或许在我心里,我并不希望这个在我最绝望无助时照顾我的人,真的是个杀人凶手吧。

我轻声叹气,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揽着我肩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徐安雅回来了。

她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们。

“廉明珏,我怀孕了。”

11当晚,我就搬出了那套房子。

我拿出早就打好的离婚协议告诉廉明珏,什么时候签字,什么时候联系。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连本带利的归还我父母留下的财产,所有我参与过的项目按照股东分红打给我。

徐安雅既然上赶着要当廉太太,我让给她。

我还有大好的未来,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和廉明珏婚变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又不是什么明星大腕,这些事有什么好值得八卦的。

我无聊地摇摇头,一点也不着急。

毕竟大着肚子的人,不是我。

我安然地坐在实验室里,做新品最后的调试,或许是最近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也或许是知道了所有真相后我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下来,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阿宛、阿宛。”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了姜鸣歌。

“回去睡吧。”

他温柔地说。

我摇摇头,给他展示我最终的成果:“你看,成功了。

我终于还原了这个味道。”

姜鸣歌闻言,用手掌拨了拨,清新的香味充盈了他的鼻腔,他看着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离开,反而坐回了店里,姜鸣歌拿出了他珍藏的好酒,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老板,我一直都想问,你的那道疤是怎么弄的?”

“车祸。

被钢筋几乎贯穿,抢救了三天三夜,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声带也是这么受损的吗?”

“嗯。”

姜鸣歌说完,看了一眼我的腿,“你呢?”

“也是车祸。”

我说完,笑着和他举杯,“贺我们的新生。”

酒过三巡,我们都已有了微醺之意,可我却还未尽兴。

失忆之前我就是个随性洒脱的人,喜欢恣意的喝酒享乐,随心所欲的生活,可这五年,我忘却了过去,也丢失了自我,只知道做一个端庄温柔的廉太太,是卫凛让我找回了自己,是我们那瓶香水,让我从灵魂上,得到了新生。

我起身倒酒,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姜鸣歌适时接住了我,他身上的香味好闻极了,是我喜欢的木质香调。

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吸了几口,姜鸣歌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我摸着他的脸,笑着说:“姜鸣歌,要不是我认认真真地查过,我真的要以为……你就是卫凛了……”说完,我就醉倒在了他的怀里。

忽梦忽醒间,我似乎感受到一个冰凉湿润的东西,轻轻贴在了我的额头。

12新品发布会的那天终于来了,我站在舞台中心,向所有人介绍这款香水,介绍完毕后,姜鸣歌上台,为“弦之歌”背书。

镁光灯下的我,从一个配饰,变成了一个战士。

我和姜鸣歌并肩而立,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后面的投影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凛”字,这是我为这款香水的命名。

“这款将会成为你的成名之作。”

姜鸣歌在我耳边说到。

“多谢老板给的机会。”

我笑着回应。

发布会和晚宴结束后,我看到了廉明珏。

一个多月没见,他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疲倦。

我朝他微微颔首,准备离开,他却一把拉住了我。

“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是。”

我自知躲不过,也不打算逃避,“所以你最好尽早签字,让我们都能早点解脱。”

“弦宛,难道你看不到我的真心吗?

我承认五年前是我趁人之危,但我对你其心可鉴!”

“其的什么心?

杀人诛心吗?

你带着你的好妹妹出双入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廉明珏,我现在还能这样体面地和你说话,就是因为我感激你的照料和陪伴,可我父母那笔钱不也成了你的创业资本了吗?

我这些年不也给了你好的作品吗?

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可我不想和你两清!

我宁愿你恨我、怪我、生我的气,我也不想你离开我!”

廉明珏愤怒地低吼,“我承认我和徐安雅之间有些越界,可是弦宛,徐安雅真的好像你,好像7年前我们刚认识时候的你,浪漫又热情,张扬又恣意,可失忆后的你……完全变了,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引起你的情绪……我……闭嘴!”

我忍无可忍,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别拿从前做你出轨的借口,廉明珏,在一段婚姻面前,出轨就是原罪,你说再多都没用。”

“真精彩啊。”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旁边响起,徐安雅站在旁边,朝我们鼓掌,“真是一出你侬我侬的好戏,廉明珏,你睡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祁弦宛这么情深义重呢?”

13“哟,好妹妹终于来了,我说呢,这种场合怎么少得了你。”

我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廉先生和廉太太这么恩爱的场面呢?

廉明珏,你是不是忘了你躺在我身边的时候说的话了?

祁弦宛多么无趣,像一条死鱼,祁弦宛多么寡淡,没有我这么丰富,祁弦宛多么……我去你妈的!”

我没忍住,扶着墙壁把自己的义肢一摘,朝徐安雅丢了过去,“该说不说的,你们这些当三儿的可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性,不仅背负了骂名还帮我认清了渣男的嘴脸,真是辛苦你了!”

义肢并不轻,砸到穿着高跟鞋的徐安雅身上,她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她捂着肚子,两腿之间流出潺潺的鲜血。

“雅雅!”

廉明珏推开我,一个健步冲上去,我少了一条腿做支撑,直接摔了下去,还好身侧有个沙发,不然直接摔个大马趴。

“廉明珏,你怕什么?

那孩子又不是你的。”

我靠着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好戏。

我在调查过去那场车祸的时候,就连带着把徐安雅一起查了,这女的在美国嫁了个好赌的家暴男,耗光了他俩所有的钱不说,还不肯离婚,徐安雅费劲巴拉地带球跑人,早就瞄上了廉明珏这个冤大头,可惜,如果这个孩子没保住,我就不能看到以后廉明珏发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个混血儿时的表情了。

“你放屁!

祁弦宛,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她说的什么意思?”

两个人一起开口,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离婚,这事儿不能现在就曝光啊!

就在我准备替徐安雅圆几句谎的时候,姜鸣歌来了。

“你没事吧?”

他上下看了看我,确定我安然无恙后,上前把义肢捡了起来,丢进了垃圾桶,“掉到垃圾堆里了,都脏了,就别要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说完,他拿上衣盖住我的身体,然后把我公主抱了起来。

“这是我老婆,你不能带她走。”

廉明珏抛下了徐安雅,上前拦住了姜鸣歌。

“明明是你趁人之危抢走了我的未婚妻,怎么好意思说她是你的?

明珏。”

姜鸣歌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肃杀的冰冷之气。

廉明珏半晌没有回过神,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听到没廉明珏,我是他的未……”而我在慢半拍的反应后,也闭上了嘴,抬头定定地看着姜鸣歌,一脸呆滞。

“是我的什么?”

姜鸣歌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他低下头看着我,微微一笑,眼眸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那条狰狞的疤在这一刻,变得柔软又温暖。

姜鸣歌终于告诉了关于他的真相。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让他完全毁容,也带走了他半条命,整整三年时间,他都在不停地修复和治疗,等他完全好了之后来找我,才发现我已经成了廉明珏的妻子。

最开始的他不明真相,更换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暗中调查,还在我身边开起了一家香氛馆,后来了解了一切,却又因为不知道我的真心,所以仍旧不敢暴露自己,只能在暗处默默地守护着我。

“难怪我回去找你的父母他们都对我避而不见,甚至连你的墓碑在哪里我都找不到。”

“当时我想,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廉明珏,那我也会祝福你的。”

卫凛哀伤的说。

所幸,那瓶香水唤醒了我的记忆。

所幸,我终于还是走向了你。

我们紧紧相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补这五年的空白。

14经过那一晚的荒唐闹剧,徐安雅的孩子虽然没掉,我却如愿以偿的离婚了。

民政局门口,我前脚收到廉明珏的转账,后脚就拉着他盖章离婚。

我心满意足地站在原地,欣赏着离婚证。

“还不走?”

卫凛靠在车旁,抱着胸看着我。

“再等等。”

我瞥了他一眼,从车上拿出一个礼盒,待廉明珏和徐安雅一出来,我就小跑着将礼物送了过去。

“这瓶呢,叫‘绿之神’,予以‘生机盎然,绿意绵绵’之意,是‘弦之歌’下一个季度的新品,我先送给二位当做新婚礼物。”

“祁弦宛,你什么意思!”

徐安雅怒目而视,捂着自己的肚子紧张地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廉明珏,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弱精啊!”

我和蔼可亲地笑着,“你从来不看体检报告,都是我帮你看的,为了呵护你这个小小男子汉的自尊心,我从来都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廉明珏的脸色一寸一寸暗了下来。

“好啦,还是祝你们新婚快乐!

再也不见,廉明珏!”

我挥了挥手,朝卫凛走去。

我坐上车,哼着歌,卫凛替我系好安全带,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

“对啊,还是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15一年后 ,卫凛的公司正视更名为“弦”, 法人是我和卫凛。

而廉明珏看着自己那个越长越好看的混血儿,悲从中来。

有时我会收到廉明珏给我发来的信息,我统统一键转发给我的助理,让他发给廉太太,并提醒她,千万不要只顾着孩子的教育而疏忽了老公的教育。

我摸着自己日渐浑圆的肚子,靠在卫凛的怀里晒着太阳。

一阵鸟鸣划破此刻的寂静,保姆不安地说道:“糟了,先生、太太,鸟跑了!”

前段日子,有个客户送了卫凛一只金丝雀,我闲着没事就养着了。

“就让它飞走吧。”

我往卫凛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喃喃道,“她终于自由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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