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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岁的魔神儿子引火自戕了。

魔界圣女的传音术响彻魔界,我淡定地画了张隔音符,躺在寝殿里假寐。

上一世,我接到圣女的传音,撕裂空间赶去魔潭。

却只看到儿子焦黑的尸体。

圣女说,儿子死前常常哭诉,说战神母亲月月取他心头血。

他承受不了,才引火自戕。

就连我的夫君魔界魔尊,都控诉我对儿子冷暴力,并且为了稳固自己的神魂不惜动用禁术从儿子身上撕取魂魄碎片。

可我分明每日耗费神力为儿子平复体内神魔两力冲撞之症,为此恨不得以身相替。

又怎会取他心头血?

更别提撕裂他的魂魄!

在众人的疑惑中,魔尊召出魔镜,询问何人致使魔神身殒,魔镜显出我的身影。

我有口难辩,成为魔界和神界的众矢之的。

神魔两界合力引魔火与神火将我活活焚死。

我的母神水神为救我被抽取神骨,丢入万魔窟受尽魔祟撕咬之苦后魂飞魄散。

直到死我都未曾想通,为何我呵护备至的魔神儿子,会忽然自戕?

再睁眼,我回到了魔神儿子引火自戕这一天。

“缈落,快来将这安魂汤喝了。”

魔尊如往常一般,亲自端着安魂汤送到我寝宫。

听着他那三分担忧七分心疼的声音,我浑身一凛。

前一刻被真火焚烧的痛楚仿佛卷土重来。

二十万年前,魔尊夜冥率十万魔兵攻打神界,大败。

后向神界求取战神缈落,并承诺他在位之际与神界和平共处。

婚后,夜冥对我呵护备至、百依百顺,我俩也在十万年后生下了可凭一己之力护佑神魔两界万万年的绝世魔神夜沧澜。

若不是前世夜冥斩钉截铁污蔑我长期虐待儿子,并召出魔镜问询,将我钉在耻辱柱上不得翻身。

我还真的以为,嗜杀成性的魔尊转性成了温柔体贴的良人。

“又闹小脾气了?

你虽是战神,但生了沧澜后神魂不稳,良药苦口,这安魂汤可不能不喝。”

见我怔愣,夜冥一副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坐到我榻前,端了碗就想喂我。

我强忍着拔出灭魂剑的冲动,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母亲,儿子来向您请安,您身子可好点了?”

儿子沧澜的声音传来。

看着活生生站在眼前、关心我的魔神儿子,我瞬间红了眼眶。

就在三个时辰后。

沧澜去魔潭练功后没多久,就自戕了。

等我赶到魔潭,只剩下儿子焦黑的尸体。

我立马使出换命禁术,试图以命换命救活儿子。

圣女幽萝却施法阻拦我,怒斥我害死沧澜还不够,竟还妄图将他挫骨扬灰?

我一脸莫名。

幽萝满脸鄙夷,说沧澜常躲在魔潭底黯然神伤,不止一次哭诉母亲不爱他,每每见他也只为了取他心头血。

说沧澜会引火自戕,完全是因为我的长期虐待!

正在这时,夜冥得到消息赶来。

我迎上前让夜冥为我作证,还我清白。

可他却对我拔剑相向。

“我知你身为战神,嫁到魔界不甘不愿,你对我从无好脸色,动则冷嘲热讽,这些我都忍了。”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沧澜!”

“为了稳你神魂,我每日耗费百年魔力为你熬安魂汤,只求你不要取沧澜心头血固魂!”

“可你呢?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要生生逼死他?

他不仅是神魔两界的希望,他更是你的儿子啊!”

我被他说成是自私自利、逼死亲子的蛇蝎妇人。

不仅如此,他还召出魔镜,问询害死沧澜的凶手,魔镜中显出我的身影。

夜冥眼中流下了血泪,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据理力争,被率众神赶来的玉帝打断。

玉帝施展搜魂术,断定沧澜心头血几乎枯竭、且魂魄破碎,哪怕集神魔两界之力也无法将他复活。

铁证如山,我百口莫辩。

“还战神呢,自私自利,连亲儿都不放过,简直比畜牲还不如!”

“她害死了神魔两界的希望,必须将她挫骨扬灰方可解恨!”

昔日在我面前大气不敢喘的神兵魔将纷纷指责我,让我去死。

我的母亲水神抵达,拦在我身前不许任何人伤害我。

结果被玉帝下令剔除神骨,丢进万魔窟受尽魔祟撕咬之苦,直到魂飞魄散!

而我,更是被魔尊和玉帝联手引下魔火和神火,活活焚烧!

直到死,我都未曾想通为何被我呵护备至的魔神儿子会突然自戕?

我双手紧紧捏着拳,指甲掐进肉里,因回忆而剧痛的脑袋唤起一丝清明。

不行!

重来一次,决不能重蹈覆辙!

我必须弄清一切,不能让儿子和母亲再次失去生命!

2如往常一般,沧澜请完安就要前往魔潭练功。

我拦住他:“母亲今日得闲,不若送沧澜前去?”

沧澜沉稳的脸上显出欣喜,嘴上却说着:“母亲,孩儿已经长大了。”

夜冥调侃:“再大也是你母亲的孩儿,你若再拒绝,一会你母亲真不送你去,说不定你就得躲起来哭了。”

沧澜眼中迸发出光芒:“那劳烦母亲。”

我笑着牵过沧澜的手,指尖悄悄探上他的脉搏,沉稳有力、除了偶有与生俱来的神魔两力冲撞之症,并无其他异常。

我心下疑惑,上一世,沧澜自戕后,玉帝引搜魂术探查,沧澜的身体的确千疮百孔,甚至魂魄碎裂。

搜魂术是神界秘术,只要是六界之人,哪怕神魂俱灭,也能通过搜魂术探出死前身体状况从而找出一线生机。

而现在,沧澜一切正常,那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反观夜冥方才的态度,也跟平常无二致,包容、宠溺,毫无前世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狠辣与绝情。

我浑身冒冷汗,越想越不得其解。

但越是不得其解,我就越想弄清楚真相。

“母亲可是身体不适?

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沧澜担忧的声音响起。

我勉力一笑:“无事,方才有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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