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重楼从出门时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他用最快的时间赶回冥域殿,推开殿门时,紧张得连手都在紧张得发抖。
“阿葵,我回来了。”
门开了,可宫内空无一人。
东方重楼喘着粗气,心中的不安愈发放大了,可他却在安慰着自己,说不定是季如葵偷偷出宫了。
她以前总是这样,不喜欢闷在宫里,总爱偷偷溜出宫。
于是,他立马叫来所有侍女,询问季如葵的去向。
可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一个。
“王后一直在宫内啊。”
“是啊,王后说要休息,便屏退了下人,奴婢们在外面守着,也没见里面传来任何的动静。”
“王后一直就没出过冥域殿,如今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呢?”
是啊,
人明明没有出宫,窗子也没有翻动的痕迹,冥域殿密不透风,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这样活生生的消失了?!
东方重楼只觉脑子轰鸣一声,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季如葵只是偷偷溜出去了。
于是他立马发动所有的下属去找。
自己也在魔界内四处搜寻。
可找了一天一夜,仙界,妖界,人界,竟都毫无踪迹。
那一刻,东方重楼险些崩溃了!
季如葵!
他的阿葵到底去哪儿了!
东方重楼焦头烂额之际,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宫内,怎么如此之空?”
侍女们对看一眼,这才战战兢兢的道:“回尊上,王后昨日又烧了一大批,也不知是为何。”
“奴婢们不是没有劝阻过,可王后只有一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一时间,东方重楼似是彻底读懂了季如葵的言外之意。
他疯了一般翻找着整个冥域殿。
最后,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大沓信封。
那些信封如雪山崩塌般冒了出来,一封封飘落在地。
宫内这些下人都是知道尊上在外面养女人这件事的,但当那信封洒落在客厅时,所有人还是感觉到胸口沉闷的窒息。
季如葵无疑是个很好的王后,她善解人意,温柔美丽,不仅对尊上关怀备至,还会爱屋及乌给他们这些侍女赏赐各种珠宝。
她还要回家收拾一趟东西,那毕竟是公司租的房子,赖久了也会让别人为难。
但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季如葵心想。
和东方重楼对峙简直耗费了她所有心力,与其说是公司那堆破事让她心烦意乱,不如说是东方重楼频繁的出现,使得季如葵心中的防备越来越深厚,看见他就是一场折磨。
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胡思乱想,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声,是汪池。
季如葵又想起了东方重楼那番话,她总觉得汪池打来这通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但莫名的不想接听。
汪池不承认,她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汪池承认,那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如同破碎的肥皂泡一般虚幻,带着利益的味道。
真可笑啊,季如葵,你曾经不也干过这种事吗?
只是没人会像你一样傻,把一颗真心都搭了进去。
她干脆拉黑了汪池和东方重楼两个人,躲在柔软的被褥里昏昏睡了过去。
季如葵是在滚烫的被窝里醒来的,她睡出了一身汗,身上酸痛得像是跑了十几公里,脑袋也一阵阵发热。
她发烧了。
点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的外卖,季如葵倚靠在床头感觉自己有进气没出气了,昏昏沉沉地捂着头,好半晌才等来敲门声。
或许是因为太信任酒店的安保,又或许是太过于疲惫,她甚至没主动确认门外是谁,直接拉开了门。
她被裹紧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对方很高大,抱得很紧,低声说:“我来陪你了。”
季如葵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谁,她努力想要挣开,对方却容不得她反抗似的,以不可抗拒的力度抱着她回到了床上,数落道:“生病了还不穿鞋。”
季如葵眼眶有些酸涩,哽着嗓子说:“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的目的是什么?”
汪池倒水的动作顿了顿:“你不都知道了么。”
是啊,为了任务,为了活下去,她季如葵竟然也有一天会被当做攻略对象,那么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合乎胃口的行为动作都是假的,是为了卸下她的心防。
她烧得有些脆弱,眼尾湿湿红红的,汪池把水烧起来,蹲下身握住季如葵的手说:“你要是生气的话,可以打我一顿。”
“但是季如葵,我要跟你说,只有在刚接近你时,我出于其他目的。后面的,都是凭借着一颗真心。”
第三十章
季如葵脑袋乱糟糟的。
她知道因为任务爱上任务对象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曾经她自己亲身体验过,为什么就是没办法相信汪池呢?
罪魁祸首或许还是东方重楼吧。
但是汪池看起来很认真,像是在求婚又或者婚礼宣誓一般,对她剖白自己的心意。
“季如葵,”他的唇落在她手背上,带来一点凉意,“不要抗拒我。”
季如葵脸有些红,偏过头扯回手:“你让我静一静,不要逼我。”
汪池乖乖站起身,一米八几的个子看上去却很听话,他给季如葵泡好了药,拿了一粒糖果递到她嘴边,把她当小孩哄。
季如葵吃过药之后头没有那么痛了,她看着汪池:“为什么你知道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