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整整六年啊。”

许晚滢眼里蓄了泪，哽咽：“我、我不知道……”老师一直都在等她吗？

“你想明白了就好。”

只是这份醒悟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委屈和艰辛，欧阳闻秋脸上流露出心疼。

许晚滢鼻子发酸，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她怀中：“老师……”

干燥柔软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背，欧阳闻秋的心也慢慢柔软了几分。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爱哭，该闹笑话了。”

邵温白在一旁全程安静地看着，在俩人抱成一团，重归于好时，他默默离开了客厅去到阳台，为两人提供说话的空间。

师生俩时隔多年再见，欧阳闻秋不由询问许晚滢现在的情况，但绝口不提她感情方面。

今天她能说出“我错了”三个字，已经说明她当初选择的那条路，或者说那个人，不靠谱。

既如此，她何苦再去剜这孩子心头的疤？

许晚滢：“……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已经开始复习，准备年底考您的研究生……”

欧阳闻秋两眼放光，巨大的惊喜好似要将她淹没：“真的？是真的吗？”

她甚至确认了两遍。

“嗯。”许晚滢点头，她没脸看老师。

当初已经铺好的路，她不走，如今又想从头再来……

“好！好！早就该这样了！你可不许诓我，说好了要考我的研究生！今年的名额终于没白留……”

许晚滢有些错愕。

虽然在去探病的时候就猜到欧阳教授可能专门给她留了名额，但眼下被证实，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许晚滢啊许晚滢，你何德何能……

“老师，我考不考得上还两说，您……”期望别太高。

欧阳闻秋：“只要你想，就不可能考不上！你的能力在哪，我是最清楚的。除非，你故意考差，逗我这个老太婆玩！”

“怎么会……”许晚滢哭笑不得。

“时间不早了，你跟温白……诶？温白呢？”

“老师。”邵温白从阳台进来。

“都这个点了，今天你跟你师妹留下来吃午饭，我要亲自下厨！”

许晚滢一听，脸色大变，邵温白的表情也很复杂。

“那什么……您还是别忙活了，我来做。”

不是许晚滢不领情，而是……老师下厨，她怕厨房被炸没了。

欧阳闻秋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显然也对自己的厨艺有清晰的认识，但学生面前，又不能输面子，含糊道：“咳咳咳……也行，也行，我这会儿养病呢，不宜下厨，不宜……”

许晚滢麻利地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邵温白也挽起袖口，自发跟上：“我去帮忙。”

欧阳闻秋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笑意加深了几分。

冰箱里满满当当，食材都是新鲜的。

教授刚出院，还在养病，许晚滢打算做些清淡的。

邵温白：“需要我做什么？”

许晚滢扫了眼菜盆：“会洗菜吗？”

呃！

“应该不难。”

许晚滢让开一个位置。

男人洗菜的动作尽管不熟练，但并不敷衍，绿叶上的泥沙都清洗的很干净。

许晚滢随口一问：“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口味呢？”

“都可以。”

“……你还挺好养。”她小声嘟哝了一句。

不像宋星野，嘴又刁，要求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