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远却先我一步开口:“瞧瞧,这才是你一个男配该有的下场,别惊讶,我也是攻略者,而且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凭什么你一个男配,也敢抢我的女主?”
原来如此,现在我倒是希望云天远能恨我到杀了我,这个游戏我不玩了,任务我不做了,我只想回家。
云天远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嗤笑道:“想死?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如果攻略失败后继续逗留一年,你在原世界的身体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我会得到你的那份攻略值,顺利完成任务。
别怪我,是这个任务世界的女主们都太难攻略了,明明她们每个人看起来都爱我入骨,却始终到不了绝对度,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
等我抢了你的数据,就一定能成功。”
我在佛堂里每天受尽折辱欺凌,全身上下能被衣服遮起来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却像个废人一样,始终无力自尽。
我在心里苦苦哀求系统能够帮助我脱离,却被告知规则上只有我自己自尽才能脱离世界,系统也无能为力。
我问系统,云天远作为攻略者,对同为攻略者的我做出伤害,难道就没有惩罚吗?
系统隐晦地说道:“攻略者们身处任务世界,只要不伤害攻略对象,彼此之间可以互相残杀的。
若是在被判定任务失败前被杀,原世界的身体也会死亡。”
我只能继续忍受着各种折磨,直到一天,庵堂里有人想加倍折磨我,就从山上抓来了一种毒虫来咬我。
通晓医理的我立刻认出,这就是云想容安魂丹的解药之一。
虽然有些许副作用,此刻也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
护城河的水冰凉刺骨,我不做挣扎,任由自己缓缓下沉。
马上要回家了,不知道爸妈今年买了什么口味的月饼。
在一片黑暗中,有人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硬生生把我拽了上去。
“天远!你又发什么疯!”
我睁开眼,看到那个刚刚还气定神闲的女官浑身湿透,苍白着一张小脸不断咳嗽,一双眼死死盯着我。
“你以为你假装寻死,就能抵消你对天远哥哥的伤害吗?”
我平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她,淡淡开口:“那就让我真死啊,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意了?”
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上官玉儿霎时气红了眼。
“天远哥哥刚刚回来,我只是不想让他为你再烦心。”
看着上官玉儿发红的眼尾,我突然想起从前,上官家族刚获罪的时候,上官玉儿受尽世人辱骂。
她身子不好,心思又重,感到委屈的时候虽然不说话,但总会眼尾通红,只有在我的安慰下才能平复心情。
可如今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这四年明明是她不断授意太监宫女来欺辱我的。
看来在这里是死不成了,我捡起地上的包袱,准备往家的方向走去。
见我回家,上官玉儿推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放,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你一向诡计多端,我若不看着你,谁知道路上你又会发什么疯,等把你交给云姐姐,我就再不会管你。”
我脚步一顿,在这个世界,最恨不得我死的人,就是我的亲姐姐云想容了。
所以被遣散出宫时,我甚至没有想过再回云家看一眼。
现在看来,回云家我才更有机会离开。
进了云家大门,所有下人都在紧急打扫云天远的房间,院子里摆满了云天远最爱的夹竹桃。
云想容言笑晏晏,提了个兔子花灯出来,在看到我后,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
“你还有脸回来?我以为你早死在宫里了。”
我愣在原地,突然想起从前我的姐姐不是这样的。
我和云想容自小父母双亡,只有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云家人都有一身医术,云想容立志进宫成为太医院首席医女,我便去山上采药给她筹进京的路费。
雨天路滑,我为了采一株千年灵芝,失足摔断了腿。
那是我第一次见脾气温和的云想容发火,她跑丢了一只鞋,哭着抱住我,说她宁可不去京城,也不能失去我这个弟弟。
她说,如果没了我,她就没了家,她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可我们收留云天远后,在我的姐姐心里,就不再只有我这一个弟弟。
云天远体弱,姐姐就拿了我精心炼制数年、准备卖了换钱给姐姐置办入宫行头的药丸喂给了他。
而云天远嫌弃,偷偷把药吐掉。
我看见只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云想容就怪我满眼市侩。
“天远,难道在你眼里,你的那些药能比天远的命还重要吗?”
后来云天远出走,我被云想容废了手指,逐出了云家族谱。
“你这种恶毒之人,怎配习得云家医术?以后我再没有你这个兄弟!”
从此我苦练十几年的手再也不能施针,就连在冷宫干粗活都比别人慢,受尽了白眼。
上官玉儿神情略显怪异,迟疑着开口道:“天远回来,女帝陛下遣散男宠,他似乎是接受不了,刚刚在我面前自尽了两次......”
云想容皱眉:“一哭二闹三上吊罢了,上官大人少年英才又怎会被他骗到?我最清楚天远了,他这种人哪里舍得去死?”
上官玉儿听后面色稍霁,自嘲地摇头笑了笑,似乎也为自己刚刚在我面前的失态懊悔不已。
云想容指了指手里的兔子花灯,轻蔑地看向我:“我要进宫给天远送灯,没空理你,今晚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已经离开......”
云想容话音未落,我揪下身旁一片夹竹桃叶子,放进了嘴里。
云想容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