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要她一哭,他们总是比谁都要焦急。
可现在,他们只剩下了漠视。
就好像她把眼泪都哭干了,他们都不会有一丝的动容。
向晗不敢说出自己对宋时微的挑衅,和做的那些刻意陷害。
她紧紧闭着嘴,几乎绝望地祈求着祁肆:
“阿肆,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相信我好不好?微微姐帮了我那么多,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她不好?”
“如果你们心里的人是她,那……那我可以搬出去的……”
说着,向晗还拼命挤了挤眼泪。
“是不是微微姐因为我住进来不高兴呢,她之前就突然不喜欢我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这样……”
向晗还在不停地给他们上眼药。
祁肆向来好说话,她只能指望着他向从前一样,对她心软,将这件事一笔带过。
只要他们暂时不计较她了,那么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她总有办法让他们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宋时微不过也只是比她早来到他们身边二十多年吗?
如果换做是她有这样的家世,绝不会像宋时微现在这样。
然而,这一次祁肆一改往日的纵容。
他冷冷地嗤笑一声,唇角绽开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真是没有死到临头,就不肯悔改啊。”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脾气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说着,他咚的一下,将向晗的头按在桌子上,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陆云深的声音也如噩梦一般,钻进向晗的耳朵里。
“向晗,你的工作已经没了,我让人告知了你的家人,他们过几天就会来这里找你了,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应付他们吧。”
他不过是轻飘飘地点了几下手机,就轻易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不!不要让他们过来!我说!我什么都说!”
窒息的痛苦或许都没有陆云深的威胁来得大。
向晗心慌得厉害,几乎要被吓疯了。
得到她的这句回答,祁肆才缓缓松开手。
“说吧。”
“咳咳……”向晗猛咳了几声,大口喘息着,“我……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手机!”
说着,她将手机解锁递过去。"
听见花瓶碎裂的清脆声音,陆云深和祁肆连忙闻声赶了过来。
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两个人没空去看宋时微的狼狈,反而勃然大怒。
“你在干什么?”
这时的宋时微才刚拿到药,几乎分不出心神去回答他们的话。
祁肆却神情紧张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推开,随后紧张地蹲下,去捡地上尚存的花。
“啊……”
宋时微身子发虚,又被这么重重推了一下,整个膝盖磕在柜子角上,瞬间擦破一层皮,红肿一片。
她握着药瓶,双手不停地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打开了盖子,找到了喷雾头。
她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边为自己喷药,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的角落里。
药剂进入气管里,干涩生疼的气管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儿。
她拼死才捡回了一条命,然而,这时的陆云深和祁肆还在收拾地上的花和花瓶碎片。
第六章
宋时微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靠在墙上,紧紧将药握在手心,掩着面阻挡花粉再次吸进去。
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耳畔就传来陆云深质问的声音。
“你就这么针对向晗吗,她刚送这些花给我们,你就要把它们摔碎!”
祁肆饱含怒意的声音紧随其后。
“宋时微,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闻言,宋时微深深呼吸着。
她浑身颤抖,又气又怒,有无数的愤怒想要倾诉,可最后,却只是变成一句红了眼眶的哽咽。
“我变了?是我变了,还是你们变了。”
“我有哮喘,还对花粉有些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虚弱的声音没有丝毫气势。
可字字句句都如同惊雷,轰然炸进陆云深和祁肆耳朵里。
以前他们是最紧张宋时微的。
每次宋时微哮喘发作,最急的就是两个人,翻墙逃课也要跑回来,红着眼眶守在她床前,端茶倒水,任谁都无法将这两个人叫走。
可如今,他们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陆云深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片刻后,清冷的脸上露出点点歉意。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