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黎墨驰徹是现代言情《昔日长缨落马归》中出场的关键人物,“七月蓝蓝”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大楚唯一的女将军,陆扶黎死了。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她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脑海里闪过的摄政王墨驰徹的脸。“皇叔,再见了。”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
《昔日长缨落马归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眼泪让陆扶黎的眼眶有些朦胧,只是能感觉到有人又将她从母亲的怀抱里抱了出来。
“芙儿,你今日累着了,孩子我帮你抱着,你好生休息着。”
是爹的声音。
上天何其有幸,让她再次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守护,再也不会让爹娘早早离去。
同日,太傅府。
一整兵荒马乱,府内亦是传出了一声婴儿啼哭。
“夫人,是个小子。”
“那便按照以前所定,便叫墨驰徹吧。”
…
春去秋来,已是五年春。
不知是不是这个身体的限制还是如何。
陆扶黎这几年一直养在父母跟前倒是娇气了不少,有了些小女孩的憨态。
而从前种种被慢慢被她抛在了脑后。
虽有记忆,但是在情绪上也为曾泛起什么波澜。
不过这日一早,陆扶黎用膳时,母亲突然开口。
“阿黎现下已经五岁,也到了入学的年龄,明朝开课便送到宫里去吧。”
陆扶黎吃饭的手一顿,黑的发亮的眸子看向了长公主。
“娘,我不想去…”
国家安康,百姓安居乐业,父母也健在,现在陆扶黎只想每日常伴父母身边。
前世她琴棋书画,刀枪棍棒都会,而且在府中也能在爹娘身边学习,她不想去。
然而向来依着陆扶黎的长公主却难得严肃。
“不学术不成才,虽然爹娘愿意宠着你,但是也不希望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庸才。”
“凤苍国女子为尊,以后你也要建府办事,总不能有什么事情落到你身上你只会两手一摊摇头说不知吧。”
陆扶黎知道母亲说的对。
知识总是更行迭代的,但是她只是想多陪陪父母。
不过既然说了此番地步,她也不再拒绝。
只是仍拉着母亲的手撒娇:“若我去上学了,娘晚上能陪我睡觉吗?”
得到首肯后,陆扶黎才满意的扑到长公主怀里,心里是无法言喻的满足。"
觉,误了你。”
日复一日,他读懂了自己的心,然后开始麻木的承认陆扶黎确实死了。
墨驰徹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尾音轻轻发颤。
“阿黎,我心悦你。”
陆扶黎的脊背猛地僵直,静默良久才极为残酷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不重要了,我们已经死了不是吗?”
想到阎王说的所谓瓜葛,陆扶黎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决绝。
“放下那些执念吧,轮回一世,大家都有崭新的人生。”
“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
陆扶黎的双眸静静望着他。
墨驰徹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难以言喻要的心痛几乎将他冲没。
“可是,你说过你心悦我。”
几乎是口不择言的,他说:“是你先开始的。”
“你不能在我读懂自己的心后然后退出,这不公平。”
他伸出手,还没碰到她就被侧身躲开了。
陆扶黎慢慢恢复了平静,浅淡开口。
“是我的错,不该喜欢你,可我用死亡来结束了这一切。”
“墨驰徹,过了轮回,便是死生不复相见,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知道,可是他不甘。
空气陷入了静默,在一旁端坐了许久的阎王开了口。
“执念难消,红线难断,可一切皆在一念间。”
两人双双看向阎王,眼里皆是迷惘。
“既然已经身死,那上辈子的爱恨便留在上辈子,莫要在忧心。”
“而下辈子自有你们的因果需要了结。”
墨驰徹看着陆扶黎,虽有不舍但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可陆扶黎的话却如同一盆雪水,从头到脚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若是我想断了这段因果,应当如何?”
阎王眼神淡淡。
“若之前是因为墨驰徹执念难消,如今他也到了这里,前程也应了断。”
<>他目眦欲裂的看向刘副将:“圣上面前妄言,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名。”
刘副将原本看到他掀棺而起的模样已是忿忿,现下更是盛怒,转身朝着楚帝叩首。
“陛下,属下不敢妄言,可墨驰徹此举分明是对陆将军的不敬!”
楚帝到了此刻亦是盛怒。
“墨驰徹,退下!”
墨驰徹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身体一晃,反而想要上前将棺木中的陆扶黎抱出。
只是刚有动作却被一众将士挡住了去路。
楚帝察觉到他的动作,怒喝:“将摄政王送回府邸,何时冷静了再出来!”
御林军步步紧逼,直到此时墨驰徹才缓缓冷静下来。
江湖中早有人皮面具,棺中之人定然不会是陆扶黎。
她向来多智,或许,此番是想借假死来做什么其他安排。
兴许此时真正的陆扶黎已经回了摄政王府。
他确实该回去的。
墨驰徹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摄政王府,径直去了棠苑。
推开院门时,他却不知为何,心里升起几分紧张。
“陆扶黎,我回来了。”
庭院里空无一人,房间的门窗大开,只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陆扶黎的身影。
墨驰徹薄唇微抿,转身将摄政王府处处寻了个遍,可是依旧找不到陆扶黎的踪迹。
他喘着粗气,心里的不安几乎将他淹没,却也只是哑声安慰自己。
“陆扶黎现下气性大,前几日不也是偷偷跑出去了,现下估计是触景伤情去了坟山。”
想到此处,墨驰徹匆匆往府门外走去。
然而刚到就被御林军挡住了。
“圣上有令,摄政王在府内冷静三日,还望摄政王不要为难属下。”
墨驰徹愕然。
“嘭”一瞬功夫,府门便被重重关上。
墨驰徹只觉脑子里轰鸣一声。
三日时间,陆扶黎若是想借假死离京,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大楚唯一的女将军,陆扶黎死了。
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
她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脑海里闪过的摄政王墨驰徹的脸。
“皇叔,再见了。”
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
阴曹地府,阎王殿。
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
“陆扶黎,你保家卫国,功德圆满,但生死簿显示你前尘未了,本王给你十日时间,了却人间执念再入轮回。”
陆扶梨听得昏沉,再睁眼时,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白玉宫殿。
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黑色金丝楠木的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
陆扶黎有些恍然,阎王一句尘缘未了,就将她从万里之外的边疆送回了京城王府。
犹记得五岁那年,身为将军的父母鲜衣怒马去了战场,回时却是两尊棺木。
年幼的陆扶黎趔趄的跟着送葬人群,满心的悲痛和茫然让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那时,墨驰徹恍若天神来到了她身边,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说:“小阿黎不怕,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墨驰徹将她带回了摄政王府,要她叫自己皇叔。
小小的陆扶黎像是一只刺猬,防备着世上的所有人。
她将自己关在柜子里,那黑暗狭小的地方,让她觉得和父母躺着的黑棺很像,也让她觉得更安心。
所有人都说陆扶黎有疯病,可墨驰徹却陪她一起蜷缩在柜子里。
“小阿黎,皇叔陪你一起。”
柜子很冷,可墨驰徹的怀里很温暖。
陆扶黎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问:“爹爹娘亲离开了我,皇叔以后也会离开我吗?”
墨驰徹抚摸着她的头,语调轻柔:“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一辈子。”
温之间对别人的兴趣和崇拜不会掩饰太多。
不过一会儿竟还互相称其为好友,好兄弟。
那边嬉笑着,陆扶黎看着墨驰徹着模样,心有点沉沉的。
人身上的小细节是改变不了的,墨驰徹今日这般让她没有办法不起疑。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过来的。
她收回目光。
事已如此,她也只能先装作不知道了。
只是后来墨驰徹想过来帮忙时,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些许。
墨驰徹神色微微一暗,但什么都没有说。
做小珠的时间过得很快,黄昏时大家做完也纷纷告辞了。
陆扶黎落在身后,也准备离开时,墨驰徹却拉住了她。
“今天我有做什么让你不喜的事情吗?”
陆扶黎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没有,只是昨夜歇得晚了,有些乏罢了。”
没有给墨驰徹说话的机会,陆扶黎继续道:“既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陆扶黎坐在回宫的马车上陷入了回忆。
从前墨驰徹也会带着她去做很多东西。
木雕,花灯,纸鸢…
只要是她喜欢的,她想要的,墨驰徹都会学着去做。
有时候和墨驰徹一起去见他的三两好友时,还会听到那些人说墨驰徹一个清冷贵公子,养了个孩子后倒是越发入尘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些东西原本可以交给下人去做的去买的,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墨驰徹只是揉着她的头说:“自己做的东西里面总是多了一份心意。”
“我的小阿黎值得啊。”
就算陆扶黎不愿意承认,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
墨驰徹对他好时真的很好,所以以至于让她恋恋不忘,甚至心悦与他。
而也是因此,也让她对墨驰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骗得了一时,可只要接触的多一点,就无处遁形。
今日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都是鲜红夺目的血液。
纵然有泥土掩盖,可是却也落在了雪上,显得更为明显。
“甘愿伤害自己也要埋下的东西,是什么?”
“陆扶黎,这十日,你究竟藏了些什么秘密。”
这个念头一起,墨驰徹的脑子里不再平静。
从前最是爱干净的人,现在也顾不得地上的脏污,将泥土寸寸掀开。
不过片刻,墨驰徹的手便冻得发痛,冷得有些僵硬。
可他浑然不顾,只是固执的滑动着手下的那片泥土。
直至手尖感受到一抹坚硬的触感,他的眼里迸发出一丝希望,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就好像只有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才能证明陆扶黎还活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窥探到一丝陆扶黎的秘密,将她寻回来。
一寸一寸,最终,一件盔甲落入他的眼底。
同棺材里的盔甲一模一样,也同那日陆扶黎回来时穿的一模一样。
“为何…要将盔甲藏于其中?”
疑问刚刚说出口,手中盔甲的重量却慢慢轻了几分。
他眼睁睁的看着盔甲在他手中慢慢变得透明,慢慢开始消散。
直至风一吹,他的手中再无一物。
好像一切皆是一场幻觉。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猛烈的喘息起来:“怎么会,怎么会?!”
目之所及,地面上的血液也似乎如潮水褪去一般慢慢看不见了。
似乎刚刚一切都是大梦一场,可手上的伤口泛起的疼痛。
立在一侧的断牌都告诉着他这不是梦。
墨驰徹的脑子里有片刻恍惚,可是很快的,他便想起了那信封里消失的字迹。
“若信中所说都是真的…”
阎王给了阿黎十天的阳寿回来找他,这几天他又对阿黎做了什么?!
一瞬间,他不敢再想。
“噗”
一股痛意涌了出来,鲜血从他的喉间喷涌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