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声音也并无往日般娇柔。
身上还带着点酒醉,但是脑子在此刻却是清醒了不少。
他侧耳躲在暗处继续听着。
一道陌生的声音回应。
“那医女是我们的人,您又一直用假孕的药,只要成了婚,这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反正来日方长。”
许沐娆微微叹了口气。
“也怪那陆扶黎,不知用了什么妖术,不过什么时候死不好,偏挑这时候。”
“不然这月底应是我和墨驰徹成婚之时。”
听到此处,墨驰徹的酒意全醒。
他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许沐娆,你倒是好算计!”
许沐娆攥紧了手心,精致的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肉,她好似感受不到痛意。
缓了片刻,许沐娆连忙来到墨驰徹身边。
“阿徹,我只是太想同你在一起了,才出此下策。”
墨驰徹猛然松开许沐娆的手:“就算没有孩子,本王原本也会同你成婚。”
“你千不该万不该去背后非议阿黎。”
“今日你便离开王府,否则休怪我无情。”
许沐娆似乎被定在了原地,过了片刻才露着猩红的眼看向墨驰徹。
“你…赶我走?!”
墨驰徹的气息越发粗重,眼里也带上了怒意。
“许沐娆,今日之事,本王可以不与你计较,离府后,本王但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唯你试问!”
墨驰徹的话说的决绝,许沐娆怔愣了一瞬,眼里浮上的尽是埋怨。
往日的柔情蜜意也装不下去了。
“阿黎,自从她回来,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了,甚至心里满满也都是陆扶黎!”
“不论何时,只要我看向你,你目之所及的位置都是陆扶黎!”
“我知道她对你一直心怀不轨,可墨驰徹,你自己清白吗?”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眼都在墨驰徹的心里砸出一个大坑。
“荒谬!”"
。
荷包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细线,透着少女稚嫩的爱意和秘密。
而荷包里,放着一枚断成两截的海棠玉簪。
及笄那天,这枚玉簪被墨驰徹亲手带在了她的头上,却也在那一夜碎成了两节。
陆扶黎将整个荷包拿出来,又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墨驰徹送给她的东西。
有他亲手打造的紫檀木弓箭,虎皮牛筋制成的金丝软鞭,还有每一年生辰,他爬了玖佰玖拾玖台阶去相法寺为自己求来的平安福…
一样又一样,全都是那个男人对她偏爱和独宠的证明。
可如今看着这些东西,她却只剩下无边的苦涩。
天边亮起鱼肚皮,一抹朝霞从东边显现。
陆扶黎将所有东西一件件取出,然后在庭院里燃起了一盆炭火,统统丢了进去。
火舌肆虐,所有物品在火光中一点点被烧毁,而她对墨驰徹的爱也随之一起消失殆尽。
烧完火熄,大火盆里只剩下一堆残铜破铁和黑漆漆不成形的灰烬。
陆扶黎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她的房门被人猛得推开。
墨驰徹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脸色难看。
“陆扶黎,你将我送你的东西全都烧光,是什么意思?!”
陆扶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过来,但还是面色平静地说出说辞。
“三年没回来,柜子里的东西全都生了霉,腐坏了,我便都烧了。”
闻言,墨驰徹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只是攥着她的手一时没有松开。
“是我的疏忽,没让人好生看管,以后再给你重新备新的。”
陆扶黎微微垂眸,心底一阵发苦。
皇叔,我已经没有以后了…
她将自己的手从墨驰徹掌心抽离,轻声说道:“皇叔可还有事要交代?若无事,我便先回房继续收拾了。”
手中突然一空,可蚀骨的的凉意还留着掌心,墨驰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