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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
薄司寒推门进去的时候,安暖还在睡着,他不禁皱了皱眉。
最近安暖睡着的时间越发的长了。
他让医生给她做了好几次全身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长时间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不能活动,她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下降。
薄司寒轻轻带上门,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直到夕阳西下,他一直都注视着安暖的眉眼。
忽然,她的眉睫颤了颤,薄司寒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天黑了?”
安暖望着昏沉的室内,有些愣神,她没有发现屋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嗯。”低沉的应答声在耳边响起,安暖心惊了下,不过面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今天几号了?”
她像是在对一个熟悉的朋友话家常一样,平淡地问着话、
薄司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25号。”
安暖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苍白的笑了笑,“原来都到月底了,时间过的这么快啊。”
她每天躺在这里,看着外面日升月落,
渐渐地,都有些麻木了。
每天不知道何时睡着,也不知道何时醒来,日子过得早就不知道是哪天了。
薄司寒拿了棉签和温水过来,看着安暖皲裂的嘴唇皱眉,脸色十分不好,“渴了为什么不喊人?”
“不想被人当成废物一样看。”
明明她是个正常人,却连给自己倒杯水这样简单的小事都无法做到,真是可笑。
薄司寒给他擦拭嘴唇的手顿了下。
喂安暖喝完水后,他沉默了很久。
“如果我放你离开,你还会寻死吗?”
“不会。”
安暖说的极快,极肯定。
如果是旁人听到这个回答,怕是直接就相信了。
但是与她近在咫尺的薄司寒,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瞬间紧绷的下颚,僵直的身体无不在透露着她的紧张。
她在说谎!
薄司寒自嘲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放开她?任由她独自一人流落在外面。
安暖用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他,仿佛是在问他:你想要放我走了吗?
他给不了她任何回答。
因为连他都想不到自己会怎么做。
薄司寒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交战一样。
原本他来是想要告诉安暖,他要结婚了,可以放她走了。
可是现在,他忽然又不想了。
如果安暖被他放走后,万一真的出现了个好歹,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只有等到她解开心结,可以一个人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的时候,他或许会允许自己放开她的手吧。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晚饭。”
薄司寒倏地站了起来。
晚饭每天都专门有人到点送过来,不用他可以去拿,但他现在需要出去透口气,冷静地想一想,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走廊里,窗边。
半晌后,薄司寒拿出手机,给苏芊芊打了过去。
“再给我些时间,一个月后,我一定娶你,给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
《互不相欠,勿念安暖薄司寒全局》精彩片段
医院病房。
薄司寒推门进去的时候,安暖还在睡着,他不禁皱了皱眉。
最近安暖睡着的时间越发的长了。
他让医生给她做了好几次全身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长时间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不能活动,她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下降。
薄司寒轻轻带上门,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直到夕阳西下,他一直都注视着安暖的眉眼。
忽然,她的眉睫颤了颤,薄司寒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天黑了?”
安暖望着昏沉的室内,有些愣神,她没有发现屋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嗯。”低沉的应答声在耳边响起,安暖心惊了下,不过面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今天几号了?”
她像是在对一个熟悉的朋友话家常一样,平淡地问着话、
薄司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25号。”
安暖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苍白的笑了笑,“原来都到月底了,时间过的这么快啊。”
她每天躺在这里,看着外面日升月落,
渐渐地,都有些麻木了。
每天不知道何时睡着,也不知道何时醒来,日子过得早就不知道是哪天了。
薄司寒拿了棉签和温水过来,看着安暖皲裂的嘴唇皱眉,脸色十分不好,“渴了为什么不喊人?”
“不想被人当成废物一样看。”
明明她是个正常人,却连给自己倒杯水这样简单的小事都无法做到,真是可笑。
薄司寒给他擦拭嘴唇的手顿了下。
喂安暖喝完水后,他沉默了很久。
“如果我放你离开,你还会寻死吗?”
“不会。”
安暖说的极快,极肯定。
如果是旁人听到这个回答,怕是直接就相信了。
但是与她近在咫尺的薄司寒,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瞬间紧绷的下颚,僵直的身体无不在透露着她的紧张。
她在说谎!
薄司寒自嘲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放开她?任由她独自一人流落在外面。
安暖用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他,仿佛是在问他:你想要放我走了吗?
他给不了她任何回答。
因为连他都想不到自己会怎么做。
薄司寒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交战一样。
原本他来是想要告诉安暖,他要结婚了,可以放她走了。
可是现在,他忽然又不想了。
如果安暖被他放走后,万一真的出现了个好歹,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只有等到她解开心结,可以一个人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的时候,他或许会允许自己放开她的手吧。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晚饭。”
薄司寒倏地站了起来。
晚饭每天都专门有人到点送过来,不用他可以去拿,但他现在需要出去透口气,冷静地想一想,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走廊里,窗边。
半晌后,薄司寒拿出手机,给苏芊芊打了过去。
“再给我些时间,一个月后,我一定娶你,给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
“医生,怎么样?”
薄司寒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心重重地沉了下去,还沾染着安暖身上血迹的右手,整个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病人情况十分不好......但经过我们的全力抢救,人已经没事了。”
这个大喘气,差点让薄司寒想要一拳砸到他的脸上。
关键时刻邀什么功?!
知道安暖救回来后,薄司寒紧绷的神情松懈不少,他在门口定定站着,直到安暖被护士从手术室中推着出来。
他急步走上前。
修长的指尖落在离安暖苍白的脸颊还有一厘米处,突地顿住,他愣了片刻,快速收回了手。
只在病床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有再做出其他什么举动。
夜幕再次降临之时。
薄司寒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无尽的夜色出神。
安暖出事的原因查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私自藏了一个小碟子在袖里。
怪不得她当时对他的态度,会突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原来不是她想开了,而是她想死了。
那种似乎扎根在心底的恐惧。
每每回忆起来,薄司寒都有些无法承受。
他发觉自己真的不能失去安暖。
至于为什么不能失去,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不能放走她,她要一辈子好好地活着,陪着他一起走完下半生。
薄司寒完全没想过,他对安暖的这些期待,就是想要她做他人生的另一半。
‘唔......’
身后忽然传来痛呼的轻呓声。
薄司寒猛地回头,但是他并没有走过去,而是立在窗边,眉眼淡淡地朝着病床上看去。
安暖睫毛微颤,眼睛缓缓睁开。
看着头顶灰白的墙壁,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真的死了吗?
她是来到天堂了吗?
那安母,她的孩子也都在这里吗?
“妈......宝宝......”
发出的有些粗噶刺耳的声音,让安暖有些愣神。
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争先恐后地涌向她刚恢复嗅觉的鼻子里,安暖顿时明白了她现在还在医院里。
“为什么我还不死?”
她无声地流着泪,忽地伸手想要扯掉手腕上的针头。
却忘记了她没有被扎针的那只手臂被她割伤了。
顿时,触及灵魂的疼痛,让她痛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你就这么想死吗?”
在窗边静静站着的薄司寒,看着安暖醒来后的一切行为,没有动,浑身僵直。
他问出的这句话,声音极凉。
“是!你不要再救我了,你永远救不活一个想要死的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会有无数种方式可以选择去死去。”
安暖知道薄司寒又救了她。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安暖,你就这么懦弱吗?!不就是没有亲人了吗?我也没有,不还是一样活着!你就这么践踏父母给你的来之不易的生命吗?!”
安暖也鄙夷自己只想逃避,不想去面对的心态。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孩子没了,我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她淡淡地说着,眼神里面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
“好!”
薄司寒气怒的牙龈都开始咯吱作响。
她就这么爱那个野男人的孩子吗?
“你出事这么久,你那个奸夫呢?怎么还没来?!”他不屑地开口。
薄司寒刚对安暖打开的心口,又倏地合上,眼神冰冷刺骨。
转眼间,两周过去。
安暖身上的伤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左腿的骨折还没好,走起路来有些许的跛脚之外,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大碍。
“吃饭。”
薄司寒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机械地张开嘴,任由他投喂。
两人一个半倚在床头,一个坐在床边。
一个喂一个吃。
如果忽略掉安暖脸上明显的冷意的话,可以说这个氛围是极其的和谐。
刚被铐起来的那段日子。
安暖曾用不吃饭的行为来抵抗薄司寒对她做出来的这些举动。
但在被强吻了几次后,她知趣的不再说话。
可眼底的死寂越来越重。
薄司寒把安暖囚禁在他的身边后,本来以为会开心许多。
可是安暖身上一天比一天多的灰败让他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喂完安暖后。
薄司寒才回到沙发旁,开始吃早就凉透的剩饭菜。
不多时,他放下筷子,叫了人来把这些东西收拾走。
“我下午有个会,必须得去,没法陪你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安暖背过身子,对于他的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应。
这两周以来,薄司寒几乎都在医院陪着她,除非遇到什么必须他出面的事情,才会出去那么一会儿。
他对她这么紧张的态度,险些就让安暖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了。
就在薄司寒收拾完东西,准备要走的时候,安暖突然睁开眼,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一直困在你身边?”
似乎是没想过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又或者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薄司寒别过头,“你死了,我说不清。”
说完他就几乎是仓惶地逃出了这个病房。
出去之后,胸口还不停地起伏着,内心里好像有个答案在呼之欲出,但是被他狠狠地压制着,一时之间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选择了逃避。
安暖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掠起若有若无的惨笑。
她不相信他说的这个原因,肯定是个借口。
堂堂薄氏集团总裁,政商两界通吃,她不相信他连她这个小小的孤女的事情都解释不清楚。
可除此之外,安暖想不到别的原因。
至于喜欢她?不要搞笑了。
这种荒谬至极的想法,早就被她扼杀在摇篮里。
如果说他把她囚禁在这里,是为了看她落魄的笑话的话,她可能会更容易相信。
或许他是担心她会影响到他的名誉吧。
安暖只想到这个理由。
薄司寒对她不错,房间里有个超大的液晶屏电视,还有个投影仪可以照到头顶的天花板上。
床头柜上还放着许多的书和一个平板。
平板里面有很多的游戏可以让她玩。
除了不能出去,没有自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但安暖却觉得在这里待的有些窒息。
不多时,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门口若有若无的吵闹声把她惊醒。
安暖扭头看了下表,她才睡了不到半个小时。
门外的争执声越来越大,病房的隔音很好,安暖听的不清晰。
只能分辨出门口说话的应该是个女人。
但是,会是谁呢?
还不待薄司寒说什么,苏芊芊就先接过了话头。
“安暖,没必要这么排斥我们吧,我都没介意司寒来看你这个前妻,还照顾了你这么久,你就这么小气?”
“是!”安暖斩钉截铁。
她现在孤身一人,再也不想看谁的脸色。
“这年头,小三都这么理直气壮了吗?!”
安暖毫不客气地回道。
“你......”苏芊芊被气得语塞,抬头看向薄司寒求助,却被他轻轻推开,“你先回去吧。”
“司寒!”
苏芊芊跺跺脚哀怨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现在什么都不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该走的是她,不是我。”
她指着安暖的鼻子说道。
安暖被指的眼神凉了凉,“这间病房现在是我在住,不想看见我的话,你们就滚!”
苏芊芊心中怒火腾的升起。
“你以为你是谁?都沦落到去酒吧卖酒了,还有钱住这么高档的病房吗?这的医药费都是司寒帮你付的,我没找你要回来就够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蹬鼻子上脸,让我们滚?!”
安暖眼神陡然凌厉许多。
“你怎么知道我去酒吧卖酒了?”
她去酒吧的事情,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她那个朋友还有薄司寒知道。
安暖原本以为是她那个朋友向安母说的,打了个电话后,朋友用性命保证绝对没有。
而且还为了那个酒吧经理没有帮她的事情,连连向她道歉。
她本来还有些怀疑朋友,只是半信半疑,但是现在听到苏芊芊的话,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她的朋友没有骗她!
“我......”苏芊芊被问的有些心虚,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就连站在一旁的薄司寒都明显地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芊芊,安伯母知道安暖去酒吧被欺负的事情,是你告诉她的吗?”
苏芊芊本就有些害怕,在薄司寒冷下来脸色后,彻底什么都交代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只是想着让安暖最亲近的人知道她现在有多堕落,想看安暖被数落的难堪,哪想到安母居然会想到去拔管。”
“都是她自己想不开,不怪自己的女儿,反而怨自己连累了她。”
“她自己想要寻死,我又不知道,这本来就不能怪我。”
想到安母的死,听到苏芊芊不仅不悔悟,而且还为自己开脱的时候,安暖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了。
“你还我妈妈的命来!”
她扬起手掌就朝着苏芊芊的脸打去,却在中途被薄司寒挡住了。
“松手!”
安暖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
现在谁阻止她对付苏芊芊,谁就是她的敌人。
如果不是她给安母打的那个电话,她还有时间救母亲。
尽管手术做完,安母还是活不了多久,至少还能再陪她两三年。
她不会因为着急出车祸,孩子还在,安母也能见到自己的孙子出生。
安母在人生的最后这段日子,还能度过一段天伦之乐,而不是一个人孤独地,痛苦的在这个病床上离去。
薄司寒赶到医院的时候,偌大的病房里面空荡荡的,早已经没有安暖的身影。
“怎么回事?!”
他周身冰冷的气势,让灰色劲装男子不由得颤了两颤,僵硬地开口,“下午苏小姐来了,刚走到门口说肚子疼,我就送她去看医生,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谁知道刚回来就看到小灰倒在地上,病房门大开着,已经没有了人。”
说话的这名灰色劲装男子叫大灰,与他装扮相同的另外一个人叫小灰。
“监控调出来了吗?!”
大灰连忙从身后拿出iPad,在通知薄司寒来医院的这段时间,他们尽量地弥补犯下的错,把能想到的找人的方式都提前列好了,为薄司寒节省出更多的时间用来找人。
是个陌生男人,薄司寒完全没有印象。
看他那一头黄毛,还有粗鲁的举止,薄司寒心中的恐惧感愈发的浓烈。
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安暖居然是自愿跟着他走的,不然医院里早就有人把他们拦下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在帮她?!
安暖到底有多想要逃离他,才会跟这样一个看着就十分危险的男人走?
监控到医院门口就没有了。
只能看到安暖被他带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牌号被遮挡住了,一个数字都看不清。
“去查!”
薄司寒一拳重重地砸到门上,厉声喝道。
“是!”
大灰和小灰连忙应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了。
薄司寒刚准备给警方的朋友打电话,就被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给打断了。
“薄司寒!”
喊他的名字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到一股奇怪的优越感和嘲讽。
这个声音一出来,薄司寒就联想到了什么,“你把我的人带到哪儿去了!”
“你的人?”听筒那边嗤笑一声,“你是说安暖还是苏芊芊呢?”
薄司寒心里一惊。
“你把她们两个都带走了?!”
之前看到苏芊芊在门口引走了大灰,薄司寒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和那个黄毛里应外合,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巧合。
“是,他们都在我手里!”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一会儿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带着一亿的支票还有五十万现金来找我。”
“记得,千万不要报警!一个人来,不然这两个女人一个都活不了!”
电话倏然被挂断。
没给薄司寒丝毫说话的机会。
他仅焦急了片刻,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部署。
半小时后,手机上收到地址。
薄司寒立马带着早就筹备好的支票和现金,独自一人开车前去。
车子缓缓停下,薄司寒已经到达了定位地点,才发现这里是一片荒野,并没有什么可以容人藏身的地方。
‘我到了。’
他发了个短信过去,很快就有信息回过来,给他指路,让他下车往前走。
每走一会儿需要转方向的时候,薄司寒就会在地上用石头或者树枝,或者是其它能够找到的东西,标注出一个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眼前出现了一座仓库。
看起来应该是被废弃下来的。
薄司寒走过去,推开门,眼前骤然多出了三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