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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进行到一半,陆舟南和乔宜宁当众宣布了婚期。
祝汐谣才知道,原来今天不光是陆舟南的生日,还是他和乔宜宁的订婚宴。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送上了祝福。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他们满脸幸福地拥吻,心中毫无波澜。
等到敬酒环节,乔宜宁挽着陆舟南的手走过来,笑意盈盈地举起杯。
“祝小姐,你和舟南关系那么好,我们结婚,你可以来当伴娘吗?”
“抱歉,我那天有事,没办法参加婚礼。”
听到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陆舟南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冷眼瞥了她一眼,语气格外生硬。
“人来不来无所谓,礼送到就行。”
祝汐谣轻点了下头,声音清浅,“放心,以我们的交情,我一定会送一个大红包的。”
她的语气真挚,似乎是真的在祝福他们一样。
想起前几天在店里听到的那些话,陆舟南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场上正好响起欢快的钢琴音,他不知该说什么,牵着乔宜宁就走进了舞池。
聚光灯追随着两个人翩跹的身影,像两只蝴蝶一样轻盈游动在场中。
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围观的宾客们艳羡不已,赞叹纷纷。
“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月就订婚,会不会有些草率啊。”
“你懂什么,陆少喜欢乔小姐很多年了,好不容易追到手,肯定要早点订婚要个名分啊。”
祝汐谣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脑中思绪纷杂。
她的交谊舞,还是陆舟南教的。
那时候两个人没有默契,她穿着高跟鞋时不时就要踩他一脚。
他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一脸坏笑凑到她耳边。
“踩一次,亲一次哦。”
那天,祝汐谣学会了跳舞。
陆舟南的腿被踩得青青紫紫的,她的唇,也被他亲肿了。
她以为他也喜欢她,她在他的世界里,就是处于女朋友的位置。
可当乔宜宁回来后,亲眼目睹到他对她的百般示好。
祝汐谣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感慨间,突然有人走过来弯下腰,向祝汐谣发出跳舞邀请。
她本不想去,可他一再坚持,看到大家都在跳,她也不想扰了兴致,这才答应了。
初次见面的两个陌生人意外的合拍,在舒缓而悠扬的音乐中缓缓舞动。
男人温热的手掌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慢慢地,她也放松了,沉浸其中。
这是陆舟南这一晚上,第一次看到祝汐谣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那双明显带着不悦的眼,时不时就会落在她身上,因此错了好几个节拍。
察觉到他的分心,乔宜宁侧眼看过去,眼神微微闪烁。
舞乐变奏后,舞池里所有人都交换了舞伴。
看到握住自己手的人是陆舟南,祝汐谣愣了片刻,垂下了眼眸。
刚转完一圈,变故就发生了。
头顶的水晶吊灯松动,砰的一声砸了下来。
陆舟南本能地松开了手,猛地冲去护住乔宜宁,带着她离开了危险区域。
被落在原地的祝汐谣堪堪稳住身形,灯擦着她的肩头掉落,在她的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鲜血涌出来,白裙被染得通红。
痛感沿着神经传遍周身,她忍不住痛呼一声,脸变得比纸还要苍白。
几步之遥,陆舟南抱着乔宜宁温柔地哄着,匆匆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祝汐谣一眼。
《曲终不复朝朝暮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生日宴进行到一半,陆舟南和乔宜宁当众宣布了婚期。
祝汐谣才知道,原来今天不光是陆舟南的生日,还是他和乔宜宁的订婚宴。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送上了祝福。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他们满脸幸福地拥吻,心中毫无波澜。
等到敬酒环节,乔宜宁挽着陆舟南的手走过来,笑意盈盈地举起杯。
“祝小姐,你和舟南关系那么好,我们结婚,你可以来当伴娘吗?”
“抱歉,我那天有事,没办法参加婚礼。”
听到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陆舟南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冷眼瞥了她一眼,语气格外生硬。
“人来不来无所谓,礼送到就行。”
祝汐谣轻点了下头,声音清浅,“放心,以我们的交情,我一定会送一个大红包的。”
她的语气真挚,似乎是真的在祝福他们一样。
想起前几天在店里听到的那些话,陆舟南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场上正好响起欢快的钢琴音,他不知该说什么,牵着乔宜宁就走进了舞池。
聚光灯追随着两个人翩跹的身影,像两只蝴蝶一样轻盈游动在场中。
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围观的宾客们艳羡不已,赞叹纷纷。
“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月就订婚,会不会有些草率啊。”
“你懂什么,陆少喜欢乔小姐很多年了,好不容易追到手,肯定要早点订婚要个名分啊。”
祝汐谣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脑中思绪纷杂。
她的交谊舞,还是陆舟南教的。
那时候两个人没有默契,她穿着高跟鞋时不时就要踩他一脚。
他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一脸坏笑凑到她耳边。
“踩一次,亲一次哦。”
那天,祝汐谣学会了跳舞。
陆舟南的腿被踩得青青紫紫的,她的唇,也被他亲肿了。
她以为他也喜欢她,她在他的世界里,就是处于女朋友的位置。
可当乔宜宁回来后,亲眼目睹到他对她的百般示好。
祝汐谣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感慨间,突然有人走过来弯下腰,向祝汐谣发出跳舞邀请。
她本不想去,可他一再坚持,看到大家都在跳,她也不想扰了兴致,这才答应了。
初次见面的两个陌生人意外的合拍,在舒缓而悠扬的音乐中缓缓舞动。
男人温热的手掌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慢慢地,她也放松了,沉浸其中。
这是陆舟南这一晚上,第一次看到祝汐谣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那双明显带着不悦的眼,时不时就会落在她身上,因此错了好几个节拍。
察觉到他的分心,乔宜宁侧眼看过去,眼神微微闪烁。
舞乐变奏后,舞池里所有人都交换了舞伴。
看到握住自己手的人是陆舟南,祝汐谣愣了片刻,垂下了眼眸。
刚转完一圈,变故就发生了。
头顶的水晶吊灯松动,砰的一声砸了下来。
陆舟南本能地松开了手,猛地冲去护住乔宜宁,带着她离开了危险区域。
被落在原地的祝汐谣堪堪稳住身形,灯擦着她的肩头掉落,在她的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鲜血涌出来,白裙被染得通红。
痛感沿着神经传遍周身,她忍不住痛呼一声,脸变得比纸还要苍白。
几步之遥,陆舟南抱着乔宜宁温柔地哄着,匆匆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祝汐谣一眼。
第二天,祝汐谣是被陆舟南的消息吵醒的。
他连发了几十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她心中苦涩,陆舟南,你要不要看看,你有多残忍。
她颤抖着手,直接回了一句:“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没一会儿,祝父祝母就来敲门了。
“阿谣,,就算跟舟南闹脾气,你也别这时候闹啊,快换衣服去舟南家,你不知道舟南多重视这次相亲,他喜欢乔家那姑娘好多年了,听说她回国,立刻就请你爸来牵线搭桥了。”
“是啊,乔家姑娘在我这儿学过一段时间钢琴,我亲自上门才促成这场见面,从备礼到晚宴,那可别提多正式了。这次叫你过去是为了活跃气氛,有同龄女生在,乔家姑娘就不会觉得尴尬了。舟南这次是动了真心,你们关系那么好,你怎么能不帮她呢?”
陆乔南见她不去,竟还把电话打到她爸妈这里来了!
听着他们殷切的劝慰,祝诗谣只能强忍住眼泪,洗漱下楼。
两家隔得近,十分钟后,她站在陆家门口,打开了玄关鞋柜。
里面空空荡荡的,看不到那双小兔子拖鞋。
她上上下下找了好几圈,才在门外的垃圾桶里找到这双拖鞋。
除了鞋,里面还有水杯、牙刷、毛巾、睡衣……
都属于她。
“祝小姐,这些都是少爷丢的,您先用鞋套吧。”
看着垃圾桶,祝诗谣沉默了许久。
因为祝陆世代交好,关系亲近,所以她几乎每天都要来串门,时不时还要留宿。
陆舟南专门给她准备了一间卧室,还买了很多日常用品,特意挑的她喜欢的小兔子款式。
他说陆家就是她的家,让她不用客气。
他们瞒着两边家长,在家门口拥抱接吻,在饭桌下十指相扣,在书房里恩爱温存。
现在乔宜宁来了,他怕暗恋的人误会。
就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扔了。
祝诗谣缓了好久,才平复心情换上鞋套。
一进门,她就看到正在给乔宜宁削水果的陆舟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他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定制的缎面礼服,头发精心打理过,身上还喷了香水,身上透露着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以前在学校,祝诗谣就听很多女生说他长得好看,套个麻袋都帅,要是再打扮打扮,就没有娱乐圈那群偶像什么事了。
可陆舟南天性浪荡不羁,平日就是普通的T恤衬衫,并不爱打扮。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是会孔雀开屏的吗?
昨天还在床上和她缠绵交欢的男人,今天却像不认识她一样,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专注在乔宜宁身上。
从兴趣爱好聊到天气情况,从工作聊到珠宝品牌,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校园时光。
看着陆舟南不停找着话题、侃侃而谈的样子,祝汐谣垂眸自嘲。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这么主动。
“高中时还挺巧的,你比我大一届,我们都不在一栋楼,却经常在学校偶遇,还挺有缘分的。”
听到乔宜宁笑着说起往事,祝汐谣看着陆舟南泛红的耳根,无声地笑了笑。
是缘分吗?
其实都是陆舟南故意制造的偶遇。
那时候,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为了心上人用尽了浑身解数,心酸不已。
后来乔宜宁出国,她以为她终于得偿所愿。
可现在看来,是陆舟南如愿以偿了。
祝诗谣出神之际,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高中就听说你有一个玩得很好的青梅,应该就是祝小姐吧?”
祝诗谣微微怔住,一抬头就看到乔宜宁那带着试探的眼神。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陆父陆母乐呵呵地接话了。
“是挺好的,两个人从小形影不离,穿一条裤子长大。本来我们还想着要不定个娃娃亲……”
听到一半,陆舟南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直接打断了后续。
“爸妈,你们别胡说,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祝诗谣的。”
祝诗谣垂眸遮住眼底的失落,强扯出一抹笑:“我也是,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陆舟南在一起。”
闻言,陆舟南脸色的表情凝固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像搂兄弟一样把手搭在祝诗谣肩膀上,一脸无所谓,“说得对!我们就是纯洁的友谊。”
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祝诗谣跟着笑起来,恍然间听到了陆舟南如释重负的轻声道谢。
“不错,还会帮我圆场了,多谢。”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圆场吗?
不,她说的,都是实话。
临近傍晚,陆家安排好了车,准备去餐厅。
三个年轻人坐在一辆车里。
一路上,坐在中间的陆舟南对乔宜宁关怀备至。
又是调空调温度,又是拿毯子,又是帮忙拿水拧瓶盖。
左边的祝汐谣看着两个人热聊的样子,默默转身看向窗外的风景。
刚到半路,天上就下起瓢泼大雨。
路面光线昏暗,前面的车又打开了强光灯,下坡时开车的司机被晃了眼,没来得及转弯直直撞上了护栏。
危险发生的瞬间,陆舟南下意识地把乔宜宁护在怀里。
砰——
车窗玻璃破散飞溅,靠近里侧的祝汐谣被撞得浑身鲜血淋漓。
一阵剧痛在周身蔓延开,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意识昏沉间,她看到右侧的车门打开了。
陆舟南无比焦急的抱着乔宜宁下了车,一边联系医院,一边温柔地安慰着她。
他像是忘了车上还有另一个人一样,完全不闻不问。
救护车来之后,医生都建议先救伤得更重的伤者。
可偏偏在倒在血泊里的祝汐谣和怀里吓得失神的乔宜宁之间,陆舟南只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带乔宜宁先去医院。
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车影,祝汐谣的眼中焦距慢慢散开,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陆舟南啊陆舟南,
二十几年的感情,竟还抵不过,她看你的那一眼!
眼皮越来越沉重,那持续不断折磨着她的痛感如烟云蒸散。
她没能等到下一辆救护车,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汐谣听到了嘈杂人声。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祝母拍着心口,语气里满是担忧和庆幸。
“谢天谢地,阿谣,你终于醒了,还好救护车送来的及时,不然你失血过多,医院血库都不够用了。你们三个人一辆车,怎么乔家姑娘只蹭伤了手,你伤得这么严重?”
祝父也松了口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当然是因为有舟南的保护啊,患难见真情,那姑娘感动得不行呢。我刚刚去隔壁探望,舟南刚好在给那姑娘喂粥,光是看他们俩那情意绵绵的眼神,我看啊,八成就是成了。”
祝诗谣静静听着,等到他们聊完八卦,她才哑着声音开口。
“我睡了多久?移民手续办好了吗?”
“你睡了两天,可吓死我们了!”
“手续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有二十几天就下来了,你好好养伤就行。”
听到只剩一个月不到,她心里生出一股解脱的释然感。
之后两三天里,祝诗谣时不时就能从护士口中听到陆舟南为乔宜宁做的各种事。
他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夜半听到她咳嗽都会担忧好久,去找护士要热水;
所有药都要亲自试试温度,准备好蜜饯糖果,生怕小姑娘吃苦;
怕她闷在病房里无聊,想尽办法找来各种解乏的玩具逗她开心。
祝诗谣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护士推她去复查时,她听到走廊传来了一阵骚动。
路过隔壁,她一偏头就看到陆舟南捧着一大束玫瑰,正在和乔宜宁告白。
“宜宁,八年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那些偶遇其实都是我在故意接近你,我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也知道你的梦想,那时候我没来得及告白,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听着他那满是期待和紧张的语气,祝诗谣不禁想起乔宜宁出国前一个月,陆舟南就已经在准备这场告白了。
虽然那时候阴差阳错错过了,但也只是迟来了几年而已。
听到乔宜宁说出那句我愿意后,她轻声笑了笑,提步往检查室走去。
她转身的刹那,围观的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
陆舟南闻声转头,就看到了祝诗谣那落寞孤单的身影。
他脸上的笑凝住了,心底生出一丝异样感。
这点不适感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被如潮的欢喜淹没了。
他伸出手,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
将乔宜宁拥入了怀中。
和竹马开房的第999次,他依然无比的疯狂。
翌日清晨,祝汐谣浑身吻痕,只动一下,就觉腰酸背痛。
房间里暧昧气息仍在涌动,陆舟南修长的手揽住她,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漫不经心道:“明天穿得正式点儿,跟我一起回家。”
闻言,祝汐谣震惊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希冀。
“你终于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吗?”
陆舟南挑了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公开什么?明天我在家相亲,你过来帮忙活跃活跃气氛,不要让女方觉得不自在。”
一字一句落在祝汐谣耳中,如惊雷般。
她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只觉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你要相亲?那我算什么?”
陆舟南已经起身穿衣,闻言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你?你是我各种搭子啊,饭搭子、游戏搭子、还有,互相解决生理欲望的床搭子。”
祝汐谣身上漫起寒意,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唇齿轻颤着。
看到她这副表情,陆舟南脸上的笑渐渐收敛,慢慢凑近她,“不是,祝汐谣,你不会以为,这些年咱俩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这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如一把利刃般刺透了祝汐谣的心口。
她强忍住鼻腔中的酸涩感,声音都变得破碎,语不成调,“怎,怎么会?我先去洗澡了。”
祝汐谣慌乱起身,脚步虚浮地走进了浴室。
门一合上,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耗尽了,瘫倒在地上。
方才那些话犹在耳畔,她看着身上被陆舟南折腾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吻痕,眼泪如雨落下。
他们认识二十几年,一起长大,喝过同一杯牛奶,翻过同一本漫画。
甚至在十八岁那年,他们还酒后乱性的睡在了一起。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夜晚他们身体上无比契合,白日里他们更是做尽了情侣间的所有亲密行径。
在人潮中牵手散步,在新年到来时亲吻约定明年相守,每天都要煲电话粥维系火花……
祝汐谣一直以为,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对外公开关系而已。
结果现在陆舟南告诉她,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祝汐谣痛到不能呼吸,抖着手把水开到最大,才敢哭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她才整理好情绪出来。
陆舟南已经换好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明天来的人多,餐厅包厢要大一些,女方口味清淡,淮扬菜就好,蛋糕的话要黑森林,鲜花要粉白玫瑰,布置好了拍给我检查。然后准备十几套西服,等我回来挑,全部要黑色的,宜宁只喜欢这个颜色。”
听见这个名字,祝汐谣心头一震。
她情不自禁看过去,就看到了陆舟南嘴角甜蜜的笑容。
宜宁?
原来他的相亲对象,是乔宜宁?
祝汐谣眼里的神色变得黯淡。
如果是乔宜宁,那她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了。
高中时,陆舟南暗恋乔宜宁,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几十遍这个名字。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乔宜宁就出国了。
自此以后,祝汐谣就再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
后来两人一夜荒唐后越走越近,她以为他早就放下了乔宜宁。
却不曾想,那抹白月光,他从来没提起,却也从来没忘记。
刚停歇片刻的心痛感又一次涌上来,祝汐谣痛到握不住手机。
砰的一声,陆舟南闻声回头,笑意吟吟:“洗好了?那等会儿你退房?房费我交过了。”
说着他拿着外套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转身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阿谣,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处着,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不然我还以为你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
“我对你了如指掌,我一个眼神你也能瞬间知道我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没意思了吗,要是真在一起,感觉日子一下就到头了。”
人声随着脚步声慢慢飘远,却一直回响在祝汐谣心底。
她坐在冰冷的床上,而后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原来这么多年,陆舟南一直是这么想自己的。
她一个人坐到深夜,才下楼退了房。
外面下着大雨,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浑浑噩噩回了家。
看到她淋成了落汤鸡,祝父祝母连忙拿来了干毛巾,语气里满是心疼:“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车?”
祝汐谣一脸麻木地看向父母,双眼无神,声音嘶哑。
“爸,妈,之前因为集团业务变动,你们不是一直想移民国外吗?我想清楚了,我们移民吧,永远都不回来了。”
劝了大半年,终于听到女儿松口了,祝父祝母有些诧异:“真想通了?是和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吗?”
想起陆舟南说的那些话,祝汐谣心里一酸,苦笑着摇头。
“没有男朋友,从来就没有,那是我为了不被催婚,故意骗你们的。”
虽然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但祝父祝母还是很高兴,一边赶紧去准备移民手续,一边催着她整理行李。
祝汐谣嗯了一声,回到卧室把所有和陆舟南有关的东西都扔了。
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厚厚几册合照、他送给她的各种珠宝,衣裙,手工雕像……
此刻全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姐,这么多好东西,都不要了?”
看着保姆眼里的惋惜,祝汐谣轻轻点头,声音浅淡。
“不要了。”
不光它们,这段感情,还有陆舟南这个人,她都不要了。
第二天一早,祝汐谣一下楼就到了陆舟南。
他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语气冷硬。
“祝汐谣!”
祝汐谣能从中听出他心情应该很不好。
但她依然没有任何哄他的打算,态度也算不上热络。
“哦,早上好。”
“我正好要出门和男朋友约会,就不招待你了,请自便。”
陆舟南憋了好几天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猛地起身扣住她的手,眼底一片阴霾。
“你哪来的男朋友?”
祝汐谣并没有回答他,脸上也丝毫不怵。
陆舟南心底的那把火越烧越旺,手上不自觉加大了力气。
“哑巴了?说话!”
祝汐谣想甩开被他攥得通红的手,语气依然冰冷。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会不会管太宽了。”
眼看战火就要升级,正好下楼的祝母连忙拉开两个人。
“哎呦,这孩子在置气呢,这关头她忙不开,哪会去交什么男朋友,要谈恋爱也得过阵子再说啊,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说不开的,别吵了啊。”
有长辈在场,两个人都收敛了些脾气,坐了下来。
等祝母出门后,陆舟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过火了。
理智回复后,他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皱起了眉头。
祝伯母刚刚说这关头忙不开?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等过阵子再说?
他毫无头绪,只能问祝汐谣,“你刚刚是在骗我?”
祝汐谣扫了他一眼,坐到角落里,“你有事?”
见她岔开了话题,陆舟南知道是激将法,松了口气,转而问起正事。
“我生日,你为什么不来?”
“忙,没空。”
看到她这冷冰冰的模样,陆舟南气不打一出来,声量又不自觉提高了。
“你忙些什么?有什么事能比我生日重要?往年你不是比谁都盼着替我庆祝吗?”
祝汐谣喝了口水,声音依然无波无澜,“今非昔比,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话你该和乔宜宁说,而不是和我这个外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外人两字,陆舟南心里很不舒服。
他翘起腿,双手交握在一起。
“我不管,今年你必须来,你记不记得几年前你答应过我三个愿望?一是给我织一条围巾,二是陪我去爬雪山,现在都已经兑现了,现在我要用第三个愿望,你必须来参加我的生日。”
这一次,祝汐谣没有呛他,低下了头。
她这沉默的态度让陆舟南气闷,声音愈冷。
“你是忘了当年为什么会答应我这三个愿望吗?”
祝汐谣当然记得。
三年前,他们去海边玩遇上涨潮,她腿抽筋了被冲进深海里。
是陆舟南命都不要了跳下来把她救上岸,自己反而力竭差点就淹死了。
她在病床前差点哭晕过去,甚至都有殉情的念头了。
他醒来后轻轻地替她擦去眼泪,语气温柔至极。
“哭得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我心疼你,你还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祝汐谣气得锤了他一下,他一边讨饶一边安慰她。
“好好好,你要真心疼我,那满足我三个愿望就好。”
想起往事,祝汐谣又说不话了。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她才给了他答复。
“好,等完成第三个愿望……”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
陆舟南边接起电话,边起身往外走。
“答应就好,明天,你必须来。”
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的背影,祝汐谣把剩下半句话说了出来。
“我们就不要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