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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义走之前偷偷留给我的啊!”孟泠音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反正老虔婆又不会去找赵传义对质。
陈大梅听到钱是儿子走之前留下来的,一阵心痛。
在她心里,嫁到她们家就是她们家的人,孟泠音的钱也就是她的,那儿子的钱就更是她的钱了。
又赶紧问:“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没了,都买这些东西了!”孟泠音看着老虔婆五彩斑斓的脸说得很随意。
“真舍得花,啥家庭啊,当自己还是资本家小姐呢!”苏青青火上浇油,恨不得婆媳俩现在就打起来。
陈大梅的确急了,当着病房里这么多人怒骂:“败家玩意儿,你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这是你能买的东西吗,钱是这么花的吗,你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家里就是有万贯家财,也得让你败光了!你以前是资本家小姐,现在可不是,少给我拿资本家小姐那番做派!”
“可不是嘛,在知青点那会儿我也看不惯她的资本家小姐做派,某些人还总以为我是故意针对她!”苏青青都不给孟泠音说话的机会,继续拱火。
眼睛同时也瞥向孙长庚。
这话是对孙长庚说的,孙长庚刚想张嘴,就听孟泠音开口:“行,我资本家小姐做派,我败家,我现在就去把这些东西退了!”
她说完把苹果和槽子糕也拿上了,“这些东西也都挺败家的,我也拿去换钱!”
苏青青急了,“你干什么,这可是我给陈大妈买的!”
孟泠音一本正经道:“对啊,你买给我婆婆的就是我们家的,我拿去换钱有什么不可以?不会是你就是来做个样子,一会儿还要拿回去吧?”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苏青青向来标榜自己是个体面的人。
就知道她经不起激将法,孟泠音继续刺激她,“看你刚才这反应,我还以为你是呢!”
陈大梅也怕苏青青真的拿回去,顺势说:“孟泠音,你别拿你的小心思想人家苏知青,苏知青才没有你那么小家子气!”
苏青青挺了挺胸脯,“是啊,我才没那她那么小家子气。过日子也要有过日子的样子。再说都嫁人了,还这么大手大脚,哪像个会过日子的人!”
“嗯,你会过日子,你全家都会过日子!”孟泠音慢条斯理地说,“要不这个儿媳妇换你来做,你来处理这些东西?”
“说什么呢,孟泠音!”
苏青青被噎得胸口发闷,更怕陈大梅真的赖上她。
不着痕迹地从陈大梅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服。
“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了行吧!孙长庚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先走了!”
“走。”孙长庚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全都是为了孟泠音。
现在越看孟泠音越有韵味儿,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孟泠音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在他们前脚才出门后,后脚也要出门。
陈大梅忙喊住她,“你干嘛,还真要换米面啊?”
“不然呢,这些东西多奢侈,日子不过了啊!”
孟泠音也不管陈大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拎着东西就出了门。
陈大梅哑巴吃黄连,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更动弹不了,只想马上出院。
在卫生院多停留一分钟,心里都像猫抓一样。
护士进门闻到一股臭味,过去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是她拉了。
脸色立马沉下来,“陈大梅,你家属呢?”
陈大梅没有知觉,却也闻到臭味,红着脸说:“她出去了,你现在去把她叫回来!”
《被骗守寡?呸!二嫁军官生多胎陈大梅孟泠音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传义走之前偷偷留给我的啊!”孟泠音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反正老虔婆又不会去找赵传义对质。
陈大梅听到钱是儿子走之前留下来的,一阵心痛。
在她心里,嫁到她们家就是她们家的人,孟泠音的钱也就是她的,那儿子的钱就更是她的钱了。
又赶紧问:“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没了,都买这些东西了!”孟泠音看着老虔婆五彩斑斓的脸说得很随意。
“真舍得花,啥家庭啊,当自己还是资本家小姐呢!”苏青青火上浇油,恨不得婆媳俩现在就打起来。
陈大梅的确急了,当着病房里这么多人怒骂:“败家玩意儿,你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这是你能买的东西吗,钱是这么花的吗,你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家里就是有万贯家财,也得让你败光了!你以前是资本家小姐,现在可不是,少给我拿资本家小姐那番做派!”
“可不是嘛,在知青点那会儿我也看不惯她的资本家小姐做派,某些人还总以为我是故意针对她!”苏青青都不给孟泠音说话的机会,继续拱火。
眼睛同时也瞥向孙长庚。
这话是对孙长庚说的,孙长庚刚想张嘴,就听孟泠音开口:“行,我资本家小姐做派,我败家,我现在就去把这些东西退了!”
她说完把苹果和槽子糕也拿上了,“这些东西也都挺败家的,我也拿去换钱!”
苏青青急了,“你干什么,这可是我给陈大妈买的!”
孟泠音一本正经道:“对啊,你买给我婆婆的就是我们家的,我拿去换钱有什么不可以?不会是你就是来做个样子,一会儿还要拿回去吧?”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苏青青向来标榜自己是个体面的人。
就知道她经不起激将法,孟泠音继续刺激她,“看你刚才这反应,我还以为你是呢!”
陈大梅也怕苏青青真的拿回去,顺势说:“孟泠音,你别拿你的小心思想人家苏知青,苏知青才没有你那么小家子气!”
苏青青挺了挺胸脯,“是啊,我才没那她那么小家子气。过日子也要有过日子的样子。再说都嫁人了,还这么大手大脚,哪像个会过日子的人!”
“嗯,你会过日子,你全家都会过日子!”孟泠音慢条斯理地说,“要不这个儿媳妇换你来做,你来处理这些东西?”
“说什么呢,孟泠音!”
苏青青被噎得胸口发闷,更怕陈大梅真的赖上她。
不着痕迹地从陈大梅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服。
“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了行吧!孙长庚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先走了!”
“走。”孙长庚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全都是为了孟泠音。
现在越看孟泠音越有韵味儿,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孟泠音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在他们前脚才出门后,后脚也要出门。
陈大梅忙喊住她,“你干嘛,还真要换米面啊?”
“不然呢,这些东西多奢侈,日子不过了啊!”
孟泠音也不管陈大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拎着东西就出了门。
陈大梅哑巴吃黄连,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更动弹不了,只想马上出院。
在卫生院多停留一分钟,心里都像猫抓一样。
护士进门闻到一股臭味,过去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是她拉了。
脸色立马沉下来,“陈大梅,你家属呢?”
陈大梅没有知觉,却也闻到臭味,红着脸说:“她出去了,你现在去把她叫回来!”
“走什么走,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
陈大梅哪肯放她走,声音也软下来。
“是妈不对,妈也是因为传义的死昏了头。你好好在屋里休息,我去给你做点饭吃。”
桃花跟着打圆场,“泠音,婶子认错了,你也得过且过吧!”
“唉,都是我命苦。”孟泠音装作受刺激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传义怎么会死呢,他怎么舍得丢下我呢……”
就这几句话,她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好似不知疲倦。
给大家营造出一种随时都会发疯的错觉。
大家看她精神头不太对,谁也不敢再刺激她。
纷纷退出来,着手张罗起赵传义的身后事。
陈大梅心里有些不踏实,又不敢再挑衅孟泠音,更怕他对儿子的死耿耿于怀。
等大家都出门后,直接把她反锁在屋里。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孟泠音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她更想知道那突然出现的精神病院是怎么回事!
嘴里依然有那四菜一汤的香味,这不是假的。
她又试着在心里默念拿出注射器,注射器果然又出现在她手里。
随意进出了几次精神病院,比吃饭喝水还容易!
而且她没吃完的饭也保持着刚才的温度,一点都没变。
她把没吃完的米饭从空间里拿出来,依旧冒着热气。
反复试验过后,发现在空间里吃和在外面吃一样有饱腹感,更加踏实。
还省了刷锅洗碗这一项,吃完交给精神病院的白院长就行。
然后又去自己被关了多年的小屋看,小屋还在,但宽敞了,也明亮了,还会随着她的心境改变而改变。
这间小屋俨然成了她在精神病院里的私人空间,精神病院里的病友和医生也无法进入,还能任由她操作,怎能不让她欢喜呢!
曾经精神病院里就送进来一个看小说看得走火入魔的小姑娘,不是说自己是重生的就是说自己是穿越的,她在放风时跟小姑娘聊了聊,还从小姑娘嘴里知道了更多的词语,比如金手指、系统、空间之类的。
听得多了,她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
现在这种情况就很符合小姑娘说的金手指,也可以说是她的空间。
最关键的是,她不光神识能进去,连身体也能进去,还能把她曾经那些病友请出来并随时送回去,连上厕所都可以在精神病院解决,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
更有信心让赵家这祖孙三代自食恶果了!
但凡让他们过得舒心,都是她无能。
去部队找赵传义也要好好计划一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有一个月赵传义这个混蛋就会再婚,她要赶在渣男再婚前戳穿他的假面,置他于死地。
敢欺骗她的感情,那她就敢丧偶!
若不是有这个外挂在,她从早上到现在应该是没有吃饭的。
陈大梅这个老虔婆也就是嘴上说说,到傍晚人们散去也没来送饭。
直到天黑,她才听到祖孙俩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声音。
随后就听到门口赵和平喊她:“妈,你睡了吗?”
孟泠音没应声。
紧接着又听陈大梅嘀咕,“这小贱人不会想不开吧?要不然不吃饭也该上厕所啊?”
“奶奶,还继续喊她吗,我不想喊了!”赵和平说话间还打了个哈欠。
陈大梅琢磨了下说:“继续喊,别让她想不开,到时候就没人照顾你了。”
砰砰砰——
赵和平又继续拍门,“妈,你饿了没,我来给你送饭了!”
要说这赵和平也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明明手上什么都没拿着,瞎话却张口就来。
孟泠音就是要骗老虔婆开门,依旧没应声。
陈大梅打开手电,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没看到人。
这下慌了,赶紧拿钥匙开了锁。
带着赵和平在屋里转了一圈都没看到,更慌了。
一向迷信的陈大梅哆嗦着双腿就拉着赵和平出去了,孟泠音这才从精神病院里出来。
她在空间里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也是为了吓她们。
等她们刚踏出门槛,就出声问:“找我做什么?”
本来就心有余悸的陈大梅腿一软扶住了门框,赵和平吓得也抱住了奶奶的大腿。
陈大梅结结巴巴反问:“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孟泠音故作一脸茫然:“我就在屋里啊,你们没看到?刚才我回了你们好几句,你们也像没听到一样!”
“你什么时候回了,我们怎么没听到?”陈大梅用力揽着大孙子的肩膀,尽力表现得不害怕,还是被无意识的颤音儿出卖了。
屋里只有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赵和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不敢抬眼看。
孟泠音依旧装作一脸无辜:“那我怎么知道,没听到不是你们的事吗?”
陈大梅的眉头皱起来,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拿着手电筒环顾屋里,屋里还是老样子,就是觉得阴森森的。
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孟泠音,今天你打我们的事我可以就这么算了,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别搞事情!”
“我打你们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孟泠音一本正经地装傻。
陈大梅蹙眉,“你别装疯卖傻!”
“什么装疯卖傻,你说清楚点。”孟泠音装得跟真的一样。
赵和平无端瘆得慌,扯了扯陈大梅的衣角,“奶奶,别跟她说了,我们快回屋睡觉吧。”
“……”
看着祖孙俩落荒而逃,孟泠音勾了勾唇角。
等祖孙俩熄灯半小时后,果断从精神病院里放出特爱哭也特能哭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王刚。
嘶,好凉~
兜头而来的凉水让孟泠音打了个寒颤。
抬眼看到一个巴掌扇过来,下意识地撇过头去让那手落了个空,反手两耳光甩了回去。
啪——啪——
“反了反了,儿媳妇打婆婆,倒反天罡啊!可怜我的儿刚牺牲,我看就是你克的……”
“……”
熟悉的声音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孟泠音抹了把脸这才看清,拍着大腿咒骂的可不正是她那装了半辈子瘫痪的婆婆陈大梅嘛!
不对,婆婆不是已经死了吗?
因她发现丈夫假死要找去部队要说法,婆婆不惜给她下毒,结果被她识破反杀。
她也死了!
被亲手养大的继子送去精神病院三十二年后,又死在了冬夜那场无情的大火里。
多可笑啊!
让她守了一辈子寡的军官丈夫是假死,让她因愧疚忍受一辈子的婆婆是假瘫痪,当亲儿子一样养的白眼狼继子是假孝顺。
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她为赵家傻傻付出的大半辈子是真的,她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她还没从那被算计的回忆里走出来,看到陈大梅又扬起鸡毛掸子,抬脚踹过去,直接把陈大梅踹了个狗吃屎。
这么多年积攒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她双目猩红,捡起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地照着陈大梅身上抽过去。
帮儿子算计她,该死!
帮孙子算计她,该死!
装瘫痪害她以为是自己的错愧疚这么多年,该死!
端屎端尿伺候那么多也换不来一个真心,该死!
……
“哎呦喂,疼死我个老婆子了!”
陈大梅抱头鼠窜,最后被堵在一个角落里躲无可躲。
“疯了!孟泠音你个丧门星真是疯了,想打死我是不是!”
“救命啊,杀人了……”
“……”
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听在孟泠音耳朵里别提有多舒坦了,手上也更加用力。
正打得起劲儿,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跑过来用力捶她,“让你打我奶奶,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孟泠音扭头看见小孩模样的继子,厌恶油然而生,一脚踢开他。
这才发现她竟然在赵家的土坯房,连窗子上红纸剪的“囍”字也还在。
这……
这是她和赵传义刚结婚不久的家?
继子还小,婆婆的双腿也行动自如,那她这……
她踉跄着拿起镜子,看到一张湿漉漉的,年轻又带着疲惫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赶了个时髦。
她,孟泠音,重生了!
重生到了一九七二年,这一年她十九岁,嫁给赵传义还没一个月就收到他牺牲的消息,直接晕死过去。
当时婆婆也是用一盆水浇醒了她,对她又是打又是骂,害她以为真是自己给赵家带来了霉运。
她也因为新婚丧夫伤心不已,一度抑郁到想自杀。
谁会想到还有假死这一招啊!
如果知道一开始的相遇都是赵传义的算计,她说什么也不会跳进赵家这个火坑。
之所以嫁给赵传义,一方面是因为赵传义的算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赵传义是她能接触到的摆脱现状的首选。
她是落魄的资本家小姐,是知青圈里最不受欢迎的存在。
父亲死在PD中,母亲和弟弟出逃国外。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无人照拂的孤女。
十六岁就下乡做知青,干得也是最脏最累的活儿。
三年时间,她早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而赵传义虽然已经有个儿子,却不可否认他有一副好皮囊,再加上当时他在部队当兵,她理所当然地就对他多了一层滤镜。
亏她还以为他在新婚夜尊重她的意见暂时不碰她是人品好,没想到一开始她就是个被算计的工具人而已。
赵传义新婚第三天借着去部队执行任务离开,不到一个月就传来他牺牲的消息。她努力恪守着一名军嫂的本分,替他维持着孤儿寡母的生计,谁料他却早已改名换姓另娶他人,官途顺遂。
在赵传义的死讯传来之前,陈大梅也一直扮演着好婆婆的角色。
就算使唤她干活,也会打着为她好的名义。
还专挑她去地里干活赚工分时去给她送红糖水,嘴上跟抹了一蜜一样。
现在想想,如果真的心疼她,又怎么舍得她发烧时让她去地里。
他们毁了她的一生啊!
她把镜子扔到跑去扶陈大梅的继子赵和平身上,又拿鸡毛掸子抽过去。
“谁让你扶她!”
继子赵和平被她反常的行为吓住,要知道她以前都是讨好她们祖孙的,“哇”地一声躲在陈大梅怀里哭起来。
“憋回去!”
“……”
一向被她仔细照顾的赵和平立马闭上张大的嘴,搓着被抽疼的地方无声掉眼泪。
陈大梅护着宝贝孙子大喊:“孟泠音,你再敢动我们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让全公社PD你!”
“好啊,你去啊!”孟泠音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往墙上咣咣撞。
陈大梅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往外推了赵和平一把,“和平,快去喊人,把你大爷爷和一队的人都请过来,快去……”
赵和平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边跑边喊:““来人呐,救命啊,我奶奶要被我后妈打死了……”
孟泠音往外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
喊吧!叫吧!
把人都喊过来才好。
听到有人进了院子,她把婆婆额头上的血往自己脸上抹了两把,开始装疯卖傻。
一边薅着陈大梅的脑袋往墙上撞,一边大叫:“你这个魔鬼,快把我婆婆交出来,交出来!”
“……”
孟泠音嫌他们吵,直接反锁门把被子做成自己在睡觉的样子,去了精神病院的私人空间睡。
祖孙俩找不到她帮忙忙活了大半宿,到天蒙蒙亮时才清理干净。
累到也没心思想其他事了,倒头就睡。
睡得正香时,听到拍门声猛然睁开眼,惊恐地看了看四周。
发现天已大亮,这才松了口气。
赵和平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觉,陈大梅还以为是孟泠音又故意扰她们清梦,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孟泠音都没反应,只好起身。
一打开门看到苏青青,皱起眉头。
“苏知青,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是三年级的代课老师,赵和平同学已经几天没去上学了,我来看看他!”苏青青往院子里张望了下,没看到孟泠音又问,“孟泠音呢,她怎么做人家后妈的,怎么能不让孩子上学?”
“我怎么做后妈,应该不用你教!”
孟泠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吓了她一大跳。
陈大梅抢先一步问:“一大早你去哪了?”
苏青青阴阳怪气,“不会是去私会野男人去了吧?”
“她敢,打断她的腿!”陈大梅本来就没睡好一听这话立马炸了。
苏青青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添油加醋道:“孟泠音,你可悠着点啊,别真让陈大妈抓住什么把柄!”
啪——
孟泠音一巴掌就呼了上去,“我去看传义的衣冠冢是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被打断腿,还是说你巴不得来给和平做后妈?”
她这辈子可不打算再做什么善男信女,打起人也毫不手软。
当然更不是真的去上坟,而是去找六姑了!
就算她答应给六姑钱,也不会给那么多,又要回了十九块八毛钱。
六姑本来就是骗人的神棍,给两毛钱辛苦费足够了!
就这两毛钱,六姑还收得战战兢兢呢!倒是苏青青……
上赶着找抽,她岂有不满足的道理。
看着这张刻薄又恶毒的脸,她打一巴掌不解气,反手又打了一巴掌。
“你要愿意做这个后妈我让给你,你来给他做后妈呀!”
“神经病!”苏青青连反击的想法都忘了有,捂着脸不断地后退,“谁要做后妈,你要发疯离我远点!”
“不想做后妈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看来你还是想做后妈,你来给和平做后妈啊,我让给你!”
孟泠音一步步逼近,逼得苏青青一步步后退。
“笑啊,你现在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苏青青:“……”
看着孟泠音近乎疯癫的眼神,苏青青哪里还笑得出来,双腿都有点发软。
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快点跑!
也马上付诸行动了,边跑边嘟囔:“疯了,你真是疯了!”
“……”
望着苏青青落荒而逃去的背影,孟泠音染上疯狂的双眸也逐渐变冷。
陈大梅也害怕了,惊恐地后退两步。
哆嗦着声音说:“泠……泠音,你先冷静点!”
“冷静什么?我挺好啊,我还要去看传义呢!”孟泠音的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陈大梅也觉得她疯了!
准确地说,一提到儿子就发疯。
看到她笑更害怕,又往后退了两步说:“你都看到传义的衣冠冢了,现在相信传义是真没了吧?”
“不相信又能怎样,你能把他找回来吗?”
孟泠音装疯卖傻的时候,每根汗毛都带着兴奋。
“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陈大梅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传义人都走了,再说那些也没用,你的心思还是先放到和平身上,现在苏知青是他们的代课老师,特意来找他!”
陈大梅怒目圆睁,“你个搅家精。传义都没了,你去部队做什么,能不能不要给我添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可是资本家小姐,部队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孟泠音以前面皮薄,每次听别人拿她资本家小姐的身份说事,都自卑得不行,甚至因为这个身份偷偷哭了很多次。
资本家小姐在这个年代确实会受到歧视,她爸也是因为资本家的身份被PD几次后上吊死的,但这也只是特殊时代造成的,过几年后情况就会好转。
反怼道:“不管我什么身份也挡不住我找传义的心。倒是你,你是传义的亲妈,没有看到他的尸身,也不想再找回点念想吗?”
陈大梅不停地摇头,“不,不,你不能去!你要敢去,我就打死你个小贱人!”
“别吵了,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听不下去的护士制止了一声比一声高的陈大梅。
也不知道这伤怎么就没影响陈大梅的声带,腰以下都动不了了还这么大气性。
赵勇义和赵光也觉得她丢人,恨不得马上离开。
可陈大梅心里不痛快,对护士也没好脸色。
依旧大声道:“以为谁愿意住院,我要能动现在早回家了!”
“那现在就出院吧!”孟泠音不惯着她,“我看你精神头挺好,咱也别占着公共医疗资源,省得耽误有需要的病人治疗!”
陈大梅气得浑身哆嗦,“我还没死呢,你现在就想虐待我?我可是为了你采蘑菇才变成这样,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
“愧疚什么,是我逼着你上山的吗?”孟泠音一本正经地问,“你一直在强调为我采蘑菇,蘑菇呢?我不想拆穿你,你非要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吗?”
听到有大瓜可以吃,护士也不打断他们了。
赵光也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本来还想出去透透风,现在也不出去了。
赵勇义更是竖起了耳朵,还想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回去说给桃花听。
至于同病房其他患者和病人家属也是抱着吃瓜的心态,都不自觉地息了声音。
一时间,病房里静得都能听到大家的心跳。
陈大梅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算了,你毕竟是我的婆婆,现在又瘫痪了,就算做的再过分,我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你的糗事!”孟泠音欲语还休,把众人的好奇心吊得高高的,给足了他们脑补的空间。
陈大梅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端,见她不说更着急。
“孟泠音,你给我说清楚,别让大家误会!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有八卦的病人家属出声。
“这位同志,你还是赶紧说出来,别让你婆婆着急了!”
“就是啊,你就放心说吧,我们不会误会!”
“你婆婆到底是不是为你采蘑菇瘫痪,你总要说出来大家才好评理啊!”
“你不说出来不会愧疚吗?”
“到底什么事啊,真是急死我了!”
“我也是个急脾气,真想替她说。”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别提多热闹了!
赵光此时在心里纠结起来,担心陈大梅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正犹豫要不要阻止孟泠音时,孟泠音开口了。
“这话说来有些难以启齿,我婆婆就是借着采蘑菇去……去……”
她再一次欲言又止,还怯怯地看了陈大梅一眼。
陈大梅要不是动不了,都想扑过来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