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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富丽堂皇,这脚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
觉夏上前悄悄塞了个荷包给雪柳,小声问道:“雪柳姐姐,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我们小姐,所为何事?”
雪柳不动神色的将手心荷包放进袖袋,脸上笑意多了几分真诚。
“四小姐别担心,娘娘听说四小姐长得很像去世的将军夫人,娘娘与将军夫人是故交,就想见见。”
沈南乔随着她一路走歪右拐,这皇宫果真是大啊,足足行了两刻钟,才到了皇后的长春宫。
沈南乔随着雪柳进了大殿,朝着上首福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上首清丽威严的声音传来:“起来吧。”
沈南乔起身垂头不语。
“抬起头来。”
沈南乔抬头,眼中满是惶恐,手还不安的搅着手中锦帕,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做派。
皇后看清她的脸,皱了皱眉。
这就是萧岚时的女儿?
眉眼间是有些像萧岚时,只是却比她差远了,气度更是不能比。
在皇后打量沈南乔时,沈南乔也打量着她。
虽然有谢云祈那么大的皇子,却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
眉尾线条延长,微微挑眉,说不出的妩媚。
但她身上黄色云烟衫用五色金丝线绣着五彩凤凰,一头秀发梳着繁复的宫髻。发后的龙凤簪呈凤尾两侧排开,为她增添了几分威仪。
皇后微微一笑,开口赐了座。
“本宫与你母亲是旧识,听说你像极了你的母亲,又闻你精通茶道,所以便想见见你。”
沈南乔惶恐起身,衣袖不小心带倒了手边的茶水。顿时衣袖和裙摆都染了水渍,连脚下的地毯都未能幸免。
“臣……臣女该死,臣女该死……”
这副样子看得皇后眉毛直打结。
“下去换身衣裳吧。”皇后端起茶杯,不再看沈南乔一眼。
“臣女先行告退。”
看着沈南乔的背影,皇后冷笑一声。
她身侧的嬷嬷上前缓缓开口道:“这就是她的女儿?真是不及她半分。”
嬷嬷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声音却很年轻。
皇后笑道:“毕竟流落在外,自然是该这副样子。”
嬷嬷问道:“你还要让你儿子娶她?”
皇后思索了一会儿,有些纠结。
若是想得到将军府和太傅府的支持,只有娶了将军府的女儿。
“将军府五小姐……”
不等她话说完,嬷嬷便打断了她的话:“我很肯定,萧岚时只生了一个,那个五小姐只是下人之女。”
皇后叹了口气道:“沈南乔这副样子,若……实在太委屈本宫的皇儿了,容本宫再想想……”
“有什么可想的,关了灯不是都一样?”
皇后斜了她一眼:“若都一样,你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放下,现在还要躲到本宫这里来?”
嬷嬷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
沈南乔换了衣裳往回走。
飘雪过来道:“沈四小姐,皇后娘娘乏了,让您先行回府。”
这是看不上她了?沈南乔勾了勾唇,点头道:“那好吧。”
说完带着两个丫头往宫门走去。
觉夏和梧秋都很疑惑,按说小姐不像是见了贵人就怯弱的人,可是今日……
见沈南乔一言不发的往宫门口走,觉夏安慰道:“小姐,一次失误而已,没事的。”
沈南乔也不解释,等出了皇宫,坐上了马车,她这才笑出声。
觉夏和梧秋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
沈南乔高声道:“马叔,先不回府 ,我想去街上逛逛。”
来了这个世界四五日,她还没好好逛过街。
《穿书后,专心搞事业的我人设崩了全局》精彩片段
表面富丽堂皇,这脚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
觉夏上前悄悄塞了个荷包给雪柳,小声问道:“雪柳姐姐,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我们小姐,所为何事?”
雪柳不动神色的将手心荷包放进袖袋,脸上笑意多了几分真诚。
“四小姐别担心,娘娘听说四小姐长得很像去世的将军夫人,娘娘与将军夫人是故交,就想见见。”
沈南乔随着她一路走歪右拐,这皇宫果真是大啊,足足行了两刻钟,才到了皇后的长春宫。
沈南乔随着雪柳进了大殿,朝着上首福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上首清丽威严的声音传来:“起来吧。”
沈南乔起身垂头不语。
“抬起头来。”
沈南乔抬头,眼中满是惶恐,手还不安的搅着手中锦帕,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做派。
皇后看清她的脸,皱了皱眉。
这就是萧岚时的女儿?
眉眼间是有些像萧岚时,只是却比她差远了,气度更是不能比。
在皇后打量沈南乔时,沈南乔也打量着她。
虽然有谢云祈那么大的皇子,却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
眉尾线条延长,微微挑眉,说不出的妩媚。
但她身上黄色云烟衫用五色金丝线绣着五彩凤凰,一头秀发梳着繁复的宫髻。发后的龙凤簪呈凤尾两侧排开,为她增添了几分威仪。
皇后微微一笑,开口赐了座。
“本宫与你母亲是旧识,听说你像极了你的母亲,又闻你精通茶道,所以便想见见你。”
沈南乔惶恐起身,衣袖不小心带倒了手边的茶水。顿时衣袖和裙摆都染了水渍,连脚下的地毯都未能幸免。
“臣……臣女该死,臣女该死……”
这副样子看得皇后眉毛直打结。
“下去换身衣裳吧。”皇后端起茶杯,不再看沈南乔一眼。
“臣女先行告退。”
看着沈南乔的背影,皇后冷笑一声。
她身侧的嬷嬷上前缓缓开口道:“这就是她的女儿?真是不及她半分。”
嬷嬷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声音却很年轻。
皇后笑道:“毕竟流落在外,自然是该这副样子。”
嬷嬷问道:“你还要让你儿子娶她?”
皇后思索了一会儿,有些纠结。
若是想得到将军府和太傅府的支持,只有娶了将军府的女儿。
“将军府五小姐……”
不等她话说完,嬷嬷便打断了她的话:“我很肯定,萧岚时只生了一个,那个五小姐只是下人之女。”
皇后叹了口气道:“沈南乔这副样子,若……实在太委屈本宫的皇儿了,容本宫再想想……”
“有什么可想的,关了灯不是都一样?”
皇后斜了她一眼:“若都一样,你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放下,现在还要躲到本宫这里来?”
嬷嬷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
沈南乔换了衣裳往回走。
飘雪过来道:“沈四小姐,皇后娘娘乏了,让您先行回府。”
这是看不上她了?沈南乔勾了勾唇,点头道:“那好吧。”
说完带着两个丫头往宫门走去。
觉夏和梧秋都很疑惑,按说小姐不像是见了贵人就怯弱的人,可是今日……
见沈南乔一言不发的往宫门口走,觉夏安慰道:“小姐,一次失误而已,没事的。”
沈南乔也不解释,等出了皇宫,坐上了马车,她这才笑出声。
觉夏和梧秋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
沈南乔高声道:“马叔,先不回府 ,我想去街上逛逛。”
来了这个世界四五日,她还没好好逛过街。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沈时樾抱着已经睡熟的儿子道:“好了,也不早了,各自回房歇息吧。”
沈洛泱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那三位兄长、四姐姐,洛泱先回去了。”
她素来早睡早起,这都亥时末了(夜里十一点),她实在犯困。
“去吧。”
沈南乔也起身回房,梳洗完都子时了。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还能看见一明一灭的光,耳边也能听到府外鞭炮、烟花的声音。
她来到这个世界,有了她一直渴望的亲情,若是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她还能了无牵挂的回去吗?
那个世界里,爷爷。奶娘已经去世了,她没有亲人。
因为她的性格和工作原因,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
想着想着又苦笑一声。
果然每逢佳节倍思亲,还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她这是庸人自扰了。
放下心中的事,很快就入了梦乡。
旧岁除,新年伊始。
晨光如沐,景物清河。
今日,他们要随父亲去望乡台祭奠那些埋骨他乡的将士。
望乡台在山上。
山不高,只是马车无法上去。
一行人徒步上山,连沈洛泱都没喊一声累。
沈南乔的身子已经全好了,又学了些功夫,登山对她来说很轻松。
到了山顶,万里河山尽收眼底。
清宵万里,苍苍一碧。
沈昱川眼底满是自豪。
这,就是他们守护的河山!
沈时樾拿出祭奠用的东西放好,将几个杯中斟满酒。
几人举杯,沈昱川开口道:“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你们都是天祈的好儿郎!百姓不会忘记你们的!”
“我沈昱川今生能识得你们这群好兄弟,三生有幸!希望我们来生还能并肩而战!来,喝酒!”
几人将酒倾倒,随后自己再斟满,男子一饮而尽,两个姑娘则浅尝一口。
沈南乔看着父亲的背影,那一刻她真实的感受到了一个英雄的伟大。
他身躯高大伟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能为百姓撑起一片天。
沈南乔胸中翻腾,有什么像是要喷薄而出。
沈昱川转身看向自己的五个儿女道:“我沈家世代都是忠臣良将,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为父不管你们今后走哪条路,唯一要求就是不准背国、叛国、弃国。若是做不到这点,就不是沈家子孙!”
五兄妹神色严肃,声音坚定回道:“是!”
沈昱川背过身看向天边,声音缥缈:“我沈家没有什么家训、家规,只有这口口相传的几句话。当年你们祖父也是在这里这样对我说的。”
随后沈时樾留下酒,几兄妹就到山下的马车旁等着。
“爹要和老友叙旧,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一整天,你们若是冷,先回府去。”
沈南乔看了一眼沈洛泱,二人皆摇了摇头。
最后一家人在午时过后才往回走。
经过这半日,像是有什么变了,又像是什么也没变。
只是沈南乔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了。
……
到了年初二,便是串门拜年的日子。
一家人用过早膳,就出发去太傅府。
到了太傅府,丫头领着他们一行人到了萧老夫人院子。
今日来可比前几次热闹,萧家人都在一处。
沈南乔等三个哥哥拜完年,便和沈洛泱一起上前。
“祝愿外祖母松柏同春、家中福全。”
“好好,快起来。”萧老夫人笑着招手,让两个外孙女上前,亲手给了一个厚厚的红封。
沈南乔又给两个舅舅拜了年,又得到两个厚厚的红封。
离开宴还有半个时辰,众人说着话,赏着歌舞,一片祥和。
管家匆匆进来,走到沈昱川身边低声道:“将军,大少夫人的娘家人来了。”
沈昱川奇怪道:“亲家一家来了,请进来便是。”
管家欲言又止:“可、可是,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沈昱川只觉得莫名其妙,让沈时樾照管着,自己带着管家往外走去。
还未到门口,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是我爹娘和娘家兄弟,这都是我娘家亲戚,快让开!”
“我们可是从大老远赶来的,你将军府门楣高、了不起,不认穷亲戚是吧?”
“云娘,你还说将军府你能做主,你让爹娘脸丢大了!”
“娘,对不起对不起,狗奴才,还不赶紧滚开!”
“……”
沈昱川大吼一声:“吵什么!”
孙如云立刻收起嚣张跋扈的样子,委屈道:“爹,这些下人不让儿媳娘家亲戚入门。”
沈昱川看过去,好家伙,乌泱泱几十口人。
除了孙如云的爹娘兄弟穿得还算干净整齐,其他人衣裳上还打着补丁,蒙头垢面的。
不是他看不起百姓,只是这要是进去冲撞了贵人,他也保不住他们。
但毕竟对方是自己亲家,不让进也不合适。
沈昱川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
韦昌儒眉毛一挑,扬起笑上前:“原来是咱们大少夫人的爹娘啊!”
接着他又虎着脸骂了两个门房。
“各位,请随我来。”韦昌儒领着一群人往里走。
孙家人仰着头,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他们家姑娘嫁进了将军府,可把这些亲戚羡慕狠了。
这次让他们也来见识见识什么叫权贵之家。
一群人跟着韦昌儒进了府,东看西看。
见韦昌儒只是个下人,说话也不顾及。
“哎哟,他婶儿,这房子真大嘿,比咱县令老爷的府衙还大,真气派啊!”
“那是,县令哪能跟将军比!”
“那是那是。”
“还是你们云娘有出息啊,云娘啊,你三表弟和四表弟都这么大了,你给他们找个差事,也不用多大的官儿,就当个县令那么大的官儿就是了。”
“还有你梅儿表妹,她长得那么好看,你给牵个线,让她也做个官太太。”
“还有你表舅……”
孙如云还没说话,孙父就满口答应,得意道:“放心放心,我闺女肯定给你们办好。”
孙如云点头道:“好,我跟公公和夫君说说。”
韦昌儒听得嘴角一抽,这大公子是娶了个什么神仙啊!
孙如云突然停下脚步:“韦副将,前厅不是在那边吗?”
韦昌儒笑道:“少夫人,您的娘家人都是贵客,哪能去前厅,后院已经备好了美食美酒。”
孙如云皱眉,正要说话,就见沈时樾匆匆赶来。
“见过岳父岳母,酒菜已备好,咱们喝个痛快。”
孙如云小声问道:“夫君,怎么不去前厅?”
沈时樾没想到孙如云请了这么多娘家人,也没给他提前打个招呼。
爹让他过来摆平这些人,要是闹到前厅,就打断他的狗腿。
压下心中不快,低声对孙如云道:“那个杀人如麻的长公主也来了, 万一你这些亲戚冲撞了她,爹也救不了。”
长公主,臣不是有意冒犯,实属无奈。
长公主确实凶名在外,孙如云看着自己这些亲戚,确实也不懂什么礼仪规矩,便点头道:“夫君思虑周全。”
然后孙如云一起招呼自家亲戚往后院去。
“云娘啊,怎么不去前厅了?听说来了很多王孙公子,我专程带着你堂妹来的,多他们面前露露脸,万一被瞧上……”
孙如云看了一眼自己那满脸麻子的堂妹,心底嗤笑。
“大娘,你可是我的家人,前厅是招待外人的,内宅才是招待家人的……”
看着一群人去了后面院子,沈时樾呼出一口气。
吩咐管家好酒好菜招待。
又派人围着院子,前厅宾客未散前不准里面的人出来。
……
前厅,婢女们有条不紊的穿梭其中布着菜。
沈昱川站起身,举杯开口道:“感谢各位莅临我将军府,大家一起共饮此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十多年来,我沈昱川好久都没今日这般高兴了,本将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来,南儿。”
沈南乔盈盈起身,缓步上前。
沈昱川骄傲慈爱的看着她,向众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女儿、将军府的四小姐。南儿,来见过各位。”
沈南乔柔柔俯下身,浅施礼,柔声言:“小女这厢有礼了。”
清丽的笑容里,充满了冬日暖阳般的舒适感,使人如沐春风、如照明月,令人好感倍增。
周围都是祝贺声。
“恭喜沈将军啊,明珠失而复得。”
“沈小姐一看就是知书达理,沈将军好福气啊。”
“沈小姐,我家女儿跟你一般大,你们多多来往……”
这边一片恭贺,但也有些不一样的声音传来。
沈洛泱看感受着周围嘲笑的目光,垂下了头。
本该是四姐姐的,一切归位复原而已,她不必难过。
只是,她还是好难过。
“洛儿,你也来。”
突然,她听见爹爹喊她的名字。
她一抬头,就见爹爹和四姐姐微笑的看着她。
沈洛泱呆呆地起身上前。
“爹?”
沈南乔上前拉过沈洛泱的手,沈洛泱只觉得手心的温度一直暖到了心底。
沈昱川继续道:“本将军听见不少风言风语,今日本将军就给你们说清楚。”
“当年我夫人怀的是双胎,将军府没有什么假千金,南儿和洛儿都是我的女儿。”
萧老夫人含泪开口:“不错,今后若是再有人说我外孙女的不是,就要问问我这把老骨头乐不乐意!”
萧老太傅可是当今圣上的老师,萧老夫人自然是圣上的师母。
她的长子如今又是太子的太傅,说不定就是一门两个帝师!
这样的后台,谁人敢说半个不字?
沈洛泱强忍着眼泪,看着父亲和外祖母。
她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的家人。
这时人群里有人问道:“沈将军,那将军府与魏国公府的婚约,是订的哪位小姐?”
沈昱川收起笑脸,看了一眼魏国公。
魏国公还一脸笑呵呵,不管是哪位姑娘做儿媳妇都好。
两个姑娘长得都好看,最主要的是这两位姑娘背后的将军府和太傅府。
不过以他来看,沈四姑娘更好,不但长得更好看,也颇有大家风范。以后肯定能跟他儿子一起重振魏国公府门楣。
但女子席位上的魏国公夫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倒是觉得女子太美是祸患,会耽误她儿子考功名。
沈家五小姐唯唯诺诺好拿捏,以后进了她们国公府,她这个婆母才好立规矩。
两夫妻在这里挑挑选选,却不想两个姑娘马上都跟他们没关系了。
萧老夫人看看女儿,又看看沈昱川,紧皱着眉头。
沈昱川沉下脸:“我沈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去请大夫来!”
萧老夫人道:“去请街东头的李太医。”
她不是不相信沈昱川,她只是想要个真相。
等着的空档,沈南乔让人给几人找了衣裳。
毕竟还有小五在,可不能让这些污了她的眼。
“咱们进屋等吧,院子里太冷了。”
众人进了屋,丫头上了茶水点心,可除了沈南乔谁也没心思用。
沈南乔端起茶水,小小饮了一口,就被陆星遥的哭声坏了心情。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她进院子被吓傻了,现在才回过神来。
“外祖母,你可得为我娘做主啊,她被这女人打得好惨啊。”
孙家大嫂被捂着嘴,挣扎着‘呜呜’了几声。
“娘、大哥,你们要相信我,我丈夫死了这么些年,我都没找。怎么也不会找个这样、这样……女儿是被人给害了啊!”
萧老夫人看了一眼胡子拉碴、大腹便便的孙如江,这话倒是不假。
她不是没给女儿重新介绍,但女儿都看不上。
总不会突然看上这样的人吧?
但女婿是个藏不住事的,他才进院子的惊讶不亚于她们,这说明他不知情。
听萧晚棠说她是被人害了,孙如江可就不干了。
“你害了我还差不多!我好好的在屋里,你把我关在里面,还勾引我,窑姐儿都没你主动……”
“住口!”萧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孙如江,这痞子敢如此侮辱她女儿,当她萧家无人吗!
萧墨杭上前就给了孙如江一脚,直接将他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又过了近一刻钟,下人领着一个老者匆匆进来。
“李太医,劳您跑一趟。”萧老夫人招呼道。
“嫂夫人客气了,这是?”李太医看着屋内,疑惑的问。
萧老夫人脸上有些难看,叹息道:“家门不幸,李太医,劳您为我那不成器的女儿看看。”
李太医也是聪明人,不该问的就不问。
他走到萧晚棠身前让她伸出手。
沈南乔淡定的吃了颗果子,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李太医查了半晌,萧晚棠连忙问道:“李伯父,我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李太医摇了摇头:“没有,一切正常。”
“不可能!肯定是你没查清楚!你再给查查!”
见她这副模样,萧老夫人呵斥道:“棠儿!”
萧晚棠立刻指着耳房:“是房间!房间里肯定有东西!”
她知道房间有催情香,事已至此,现在也只能赖在沈昱川身上!
萧老夫人看向李太医:“劳烦您再去房间看看。”
李太医点头,拿起药箱往外走。
众人跟在他身后,只是站在耳房外看着,李太医仔细的在房内一寸寸查看。
过了好半晌才出来。
“房内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她明明放的催情香!
她一把推开李太医跑进屋,屋内除了床榻上,其他地方干干净净。
李太医摇了摇头,朝萧老夫人拱手:“若无事,我先告辞了。”
萧老夫人点头,管家领着李太医出去了。
萧墨杭提着孙如江扔到地上,“肯定是这人见色起意!”
他自然不信自己妹妹会看上这样的人。
“是她勾引我的!”孙如江自然反驳。
萧晚棠靠在门上,这事是赖不上将军府了。
再听这贱人敢说她勾引他,顿时火从心气。
被强迫好过勾引!
她立刻朝萧老夫人跪地:“娘,是这畜生强迫我的!娘,杀了他!”
“你个贱人!明明是你……”
孙如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墨杭一拳打趴下了,“这有你个杂碎说话的份儿吗!”
一声哀嚎,男人嘴肿成了香肠。
沈南乔见众人得模样,开口道:“别紧张,这病通常是不容易传染的,只有夫妻才是最容易传染,何况这病不是没得治。”
“这真能治?”男人突然开口。
他希冀得看着沈南乔,仿佛开始辱骂人小姑娘的不是他。
沈南乔点头道:“各位,我准备开家医馆,专为女子和孩子治病,这位夫人,是我医馆的第一位病人。”
男人大惊:“那男子呢?”
沈南乔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道:“你不是说你没得病吗?”
男人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沈南乔带着女人就要进医馆,男人还是惜命。
大喊道:“求小姐救命,我也得了……得了脏病。”
周围众人哗然。
沈南乔转身问道:“你是先于你夫人得的吗?”
男人不想回答。
沈南乔笑道:“说不说在你。”说着又要走。
“是!是我先得的。”
周围众人更加议论纷纷。
“还真是他传给他妻子的。”
这答案在沈南乔意料之中,男人先得,只是他身体素质好,抵抗力好,没有妇人症状明显。
沈南乔开口道:“等过几日,我会把这治疗这病的方子都交给这个德仁医馆的大夫。”
德仁医馆就是她们身后的医馆。
德仁医馆的老大夫一听,这不是给他送银子嘛?这世道还有有银子不赚的人?
“小姑娘,你……”
沈南乔笑道:“老伯,男女毕竟有别,你宅心仁厚,就当做善事了。”
虽然说在医者眼中无性别,但这也得看时代。
治疗其他病还好说,这种病总是不方便的。
她虽然想为百姓做点事,却也不想丢将军府的面子。
何况,能为男子看病的医馆这么多,她只想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做点事。
老大夫一听,这哪是他在做善事,分明是这姑娘医德高尚。
“姑娘小小年纪,老夫自愧不如。”
人群中有人问:“姑娘,你医馆开在哪里?”
有女子小声跟同伴议论:“若她真能治好不治之症,说明她医术高啊,那以后咱们生病了也去她医馆。”
沈南乔没想到医馆还没开、医女还没找到,名声倒是先打出去了。
等把这个妇人治好,等她医馆开起来,不愁没病人上门。
看来的加快招聘医女才行。
沈南乔看着妇人道:“你丈夫也要接受治疗了,你还要和离吗?”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
想到明明是他先得了病,还传给了她。
他却对她恶言相向、拳脚相加。
她回头看着沈南乔,眼神坚定:“我要和离!”
男人神情激动:“我不同意!”
女人似乎比他还要激动:“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脸不同意?”
“慧娘,我……我心里有你啊!”
妇人冷笑一声道:“心里有我?你是怕和离了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傻的女人了。家中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去烟花柳巷寻欢。家中老人、孩子都靠着我做些绣活勉强度日,就这样,我还被公婆打骂挑剔,被孩子冷眼相对。”
男人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周围的人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我……我们回家再说!”男人面上无光,爬起身狼狈的钻出人群跑了。
沈南乔将女人带进了德仁医馆。
沈南乔这才了解到妇人的情况。
妇人名叫徐慧娘,今年不过才二十七岁,日夜辛劳让她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
她娘家爹娘早就去世了,所以她才不敢轻易和离。
沈南乔看着她道:“你先去处理好家事,我再为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