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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就是几个比较高的斜坡。
如果摔下去,一般摔不死人,摔成残废的几率倒是有个八九成,而她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直接摔死就太便宜老虔婆了,最起码要让老虔婆亲眼看到赵传义的尸体才行。
在老虔婆转头往后看时,她闪身进了精神病院,然后把有幻想症,整天嚷嚷着自己是野人,要回归大自然的病友阿袁放了出去。
阿袁有很严重的幻想症,说白了也是精神分裂的一种。
常常幻想自己是一位茹毛饮血的野人,还靠着吃乱七八糟的激素药吃出一身毛,长期被关在密闭的环境里治疗,据说脾气越来越暴躁。
孟泠音没有正面接触过,刚才看第一眼时都吓了一大跳。
原来他不止身上长毛了,连脸上也长了,目光凶狠。
比原生的野人还像原生的,太野了。
还好她这一世有跟精神病人沟通的能力,也能让精神病人听从她的指令。
发出指令后,阿袁“噌”地就窜了出去,嘴里还发出“喔喔喔”的吼叫声,兴奋不言而喻。
这让正吃力上山的陈大梅吓了一大跳,紧张地往后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长毛的影子窜了过来,魂儿都快飞了,吓得扔掉背篓撒腿就往山上跑。
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喔喔喔喔——”
阿袁听到喊救命的声音更兴奋了,浑身的血液都燃烧沸腾,仿佛这么多年的拘禁只为了这一刻的解放。
他用手拍着嘴高亢地欢呼着。
把自己当成野人这么多年以来,这次也是他最过瘾的一次。
比玩剧本杀可真实多了。
看到陈大梅逃跑途中跌倒又踉跄着站起来继续跑,处于隐身状态的孟泠音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她还要亲眼看看老虔婆怎么瘫痪,也跟了上去。
很快陈大梅就被逼到斜坡的最高处,她的裹脚速度可比不过阿袁这疯狂撒野的速度,连后悔上山装瘫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猛然到眼前的阿袁吓晕了。
晕过去的同时,也顺着斜坡跌下去。
斜坡上还有灌木和乱石,还有各种知名或者不知名的野草,在撞到第二下时陈大梅就疼醒了。
不过疼醒并没有阻止往下滚的速度,甚至还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每次碰撞带来的疼痛感和骨头断裂的“咔咔”声,到坡下时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脸上和身上也被划了很多长长的血印子,整个人看起来血淋淋的,十分瘆人。
正当她再次放心地晕过去时,阿袁又到了眼前。
原来,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陈大梅两眼一黑的同时,又被阿袁一路跑着提到更高的斜坡上,抡起她转了好几个圈,又往上抛了她好几次。
他可没那么好心救人,是根本没有玩够呢!
等陈大梅刚站稳,又恶趣味地一把推了下去。
听着陈大梅在滚落中痛苦的惨叫,阿袁又兴奋地拍着嘴发出“喔喔喔喔喔”的声音跟着跑了下去,乐此不疲。
陈大梅也不知道被摔下去几次,已经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腰也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疼到后边连痛感都消失了。
在又一次被提起来时,彻底昏死过去。
阿袁兴奋的喊叫和陈大梅的惨叫声响彻在整座后山,有几个人也听到声音朝这边跑过来。
阿袁才不管这管那,一松手,陈大梅又骨碌骨碌滚了下去。
《被骗守寡?呸!二嫁军官生多胎顾时谦孟泠音》精彩片段
再往前,就是几个比较高的斜坡。
如果摔下去,一般摔不死人,摔成残废的几率倒是有个八九成,而她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直接摔死就太便宜老虔婆了,最起码要让老虔婆亲眼看到赵传义的尸体才行。
在老虔婆转头往后看时,她闪身进了精神病院,然后把有幻想症,整天嚷嚷着自己是野人,要回归大自然的病友阿袁放了出去。
阿袁有很严重的幻想症,说白了也是精神分裂的一种。
常常幻想自己是一位茹毛饮血的野人,还靠着吃乱七八糟的激素药吃出一身毛,长期被关在密闭的环境里治疗,据说脾气越来越暴躁。
孟泠音没有正面接触过,刚才看第一眼时都吓了一大跳。
原来他不止身上长毛了,连脸上也长了,目光凶狠。
比原生的野人还像原生的,太野了。
还好她这一世有跟精神病人沟通的能力,也能让精神病人听从她的指令。
发出指令后,阿袁“噌”地就窜了出去,嘴里还发出“喔喔喔”的吼叫声,兴奋不言而喻。
这让正吃力上山的陈大梅吓了一大跳,紧张地往后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长毛的影子窜了过来,魂儿都快飞了,吓得扔掉背篓撒腿就往山上跑。
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喔喔喔喔——”
阿袁听到喊救命的声音更兴奋了,浑身的血液都燃烧沸腾,仿佛这么多年的拘禁只为了这一刻的解放。
他用手拍着嘴高亢地欢呼着。
把自己当成野人这么多年以来,这次也是他最过瘾的一次。
比玩剧本杀可真实多了。
看到陈大梅逃跑途中跌倒又踉跄着站起来继续跑,处于隐身状态的孟泠音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她还要亲眼看看老虔婆怎么瘫痪,也跟了上去。
很快陈大梅就被逼到斜坡的最高处,她的裹脚速度可比不过阿袁这疯狂撒野的速度,连后悔上山装瘫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猛然到眼前的阿袁吓晕了。
晕过去的同时,也顺着斜坡跌下去。
斜坡上还有灌木和乱石,还有各种知名或者不知名的野草,在撞到第二下时陈大梅就疼醒了。
不过疼醒并没有阻止往下滚的速度,甚至还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每次碰撞带来的疼痛感和骨头断裂的“咔咔”声,到坡下时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脸上和身上也被划了很多长长的血印子,整个人看起来血淋淋的,十分瘆人。
正当她再次放心地晕过去时,阿袁又到了眼前。
原来,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陈大梅两眼一黑的同时,又被阿袁一路跑着提到更高的斜坡上,抡起她转了好几个圈,又往上抛了她好几次。
他可没那么好心救人,是根本没有玩够呢!
等陈大梅刚站稳,又恶趣味地一把推了下去。
听着陈大梅在滚落中痛苦的惨叫,阿袁又兴奋地拍着嘴发出“喔喔喔喔喔”的声音跟着跑了下去,乐此不疲。
陈大梅也不知道被摔下去几次,已经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腰也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疼到后边连痛感都消失了。
在又一次被提起来时,彻底昏死过去。
阿袁兴奋的喊叫和陈大梅的惨叫声响彻在整座后山,有几个人也听到声音朝这边跑过来。
阿袁才不管这管那,一松手,陈大梅又骨碌骨碌滚了下去。
陈大梅的气焰瞬间消下去了!
压低声音咬着后槽牙说:“你快点告诉我符纸藏哪里去了,那可是二十块钱买的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你的符纸!”孟泠音抱着双臂,“有那二十块钱你买多少东西,去买那玩意,吃饱撑的啊!”
陈大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真你没看见?”
“这家里除了我们不是还有一个会咯咯笑的女人吗,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孟泠音说完还往祖孙俩屋里看了看,好像那个会咯咯笑的女人就在屋子里。
陈大梅的汗毛顿时倒立起来,赵和平吓得紧紧抱住了她。
“奶奶,我好怕,我好怕……”
“不……不怕!”
“……”
陈大梅哆哆嗦嗦地搂住他,两人说什么都不回屋了。
孟泠音“嘭”地一声关上门,直接把他们隔绝在了门外。
也不知道她们怎么鼓起的勇气去屋里拿了被子,打算在院子里将就一宿。
以为在院子里就会没事。
可孟泠音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们,把赵和平亲妈曾经穿过的衣服给一个女病友穿上了!
也不用刻意给她化妆,她乱糟糟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就很带劲啊!
黑灯瞎火,祖孙俩也不敢仔细看。
以为真的闹鬼了,吓得连滚带爬地打开院里大门跑去拍赵光家的大门。
赵光赵勇义父子听到声音正好也要出来,在他们拍门的一刻刚好打开了,都吓了双方一大跳。
还是父子俩先稳定下来,祖孙俩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了!
“发生什么事了?”
“鬼……有鬼……”
陈大梅说完,两眼一翻晕过去。
赵和平抱着赵勇义的大腿,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不停地说:“吓死了,吓死了……”
赵勇义和赵光对视一眼,“爸,我们去婶子家院子里看看。”
“走!”
他们也没管晕倒在地上的陈大梅,拉着赵和平就往隔壁走。
赵和平走到门口就不走了,他们只好自己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一条被子在地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光走到孟泠音门口,“传义媳妇?”
“谁呀?”孟泠音装作刚睡醒,声音有些迷迷糊糊。
赵光干咳两声,“你婆婆晕了!”
“啊?”
孟泠音惊呼一声,穿上衣服就出来了。
“怎么回事啊大伯,我婆婆怎么会晕倒?”
“她们说有鬼!”赵光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孟泠音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躺下就睡着了。”
“不知道就算了,还是先把婶子抬回来吧!”赵勇义这个时候也不计较陈大梅背后蛐蛐他们没孩子的事了。
孟泠音还没说话,赵和平哆哆嗦嗦地喊:“不,我们不回去睡,家里有鬼!”
“……”
看他吓成这样,三个人都挺无奈的。
先去看陈大梅。
在掐了人中后,陈大梅总算醒过来,她跟赵和平的反应一样,死活不回去。
更像狗皮膏药一样,要住在赵光家。
这可把赵光父子膈应坏了。
毕竟赵光是个鳏夫,而陈大梅也是个老寡妇。
若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势必要引来闲话。
赵光第一个不答应,转头对赵勇义说:“把你婶子和和平送回去!”
“我们不回去,我们不回去!”陈大梅撒起泼。
现在她已经把自己的家当成了洪水猛兽,再不敢踏进去一步。
赵勇义推着她,“婶子别闹了,快点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陈大梅一屁股坐到地上,“除非你们想逼死我!
被特意叮嘱不能出来的桃花也披着衣服出来,“大晚上不要吵了!婶子,你晚上住我们家也不合适啊!快点回去吧,让外人听见了笑话,你也不想到老还传出什么见不得人的闲话吧!”
“咱还是要点脸吧,我还住在家里呢,你们怕什么!”孟泠音故作伤脑筋地说,“能不能不要给大伯他们添麻烦!”
陈大梅又抓住她的胳膊,“泠音,你没听见那个女人又哭又笑?”
“我只听见你们又哭又笑!”孟泠音很是无语地说,“你们还有完没完,每天晚上都闹腾,是不是你心里有鬼?”
陈大梅心虚的瞬间,孟泠音撤回自己的胳膊。
“现在你们跟我回家,不然以后别怪我不管你们!”
她说完就走,陈大梅爬起来拉着赵和平后脚也赶紧跟上去。
终于送走瘟神,桃花重重地叹了口气。
同时又为孟泠音担心起来。
摊上这样的婆婆,真是造孽啊!
话说,祖孙俩怕孟泠音不管她们,一进门就缠着她。
“泠音,你可不能不管我们!”
“妈,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你别不管我!”
“……”
孟泠音看着涕泪横流的他们,想起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的那些年。
赵和平每隔一个月都会像例行公事一样去看她,去羞辱她,看她歇斯底里挣扎发狂,让她求他,又在每次给她希望后无情地摧残掉!
他落下了孝顺的好名声,她的情绪却一天一天接近真的神经病。
后来她看着那些真正的精神病开始自我调节,自我修复。
如果不是她有强大的信念,真的熬不了那么多年。
眼前的赵和平只有九岁,还没有坏到前世那个地步,更没有前世的记忆,她却一点都不心软。
对害自己的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冷不丁地一巴掌扇过去,“扇你行不行?”
赵和平:“……”
赵和平愣住了,陈大梅也愣住了!
孟泠音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不是想让我管你吗,我现在就是在管你,你不高兴?”
赵和平的眼睛瞪得溜圆,在听到她的话时又蔫了。
陈大梅怕孟泠音不管她们,又不忍大孙子被打,挡在大孙子前面:“泠音,以后和平还给你养老呢,你别对他这么凶!”
“我就是想让她说传义还没死啊!”孟泠音一字一顿,“难道你不想听?”
陈大梅还以为她发现什么了,一瞬间的心虚过后又冷静下来,“我当然也想听,也希望儿子还活着,只是他已经不在了,说什么都没用。”
六姑是个精明的,挣脱开她的手,“人死又不能复生,你们家的事太复杂了,给再多钱我也不管了!”
“那不行,你收了我五毛钱,要等我大孙子好了再走!”陈大梅又抓住她的胳膊,“要不你就把刚才的五毛钱还我!”
想到给六姑的五毛钱,她就肉痛。
六姑吃进的去的东西可不会吐出来,紧紧地捂住自己口袋,“那五毛可是买符纸的钱,你以为我偷偷制作一张符纸容易啊!”
“我管你容易不容易,没治好我大孙子就不行!”陈大梅拽着她就往屋里走,“我大孙子现在还受罪呢!”
六姑嘴上敷衍,“你别急,按这个时间算,你大孙子应该也该退烧了!还没退的话,你就拿酒给他搓搓额头,再搓搓前胸后背,再搓搓手心脚心,等不了半个小时就退了。”
“我去看看,泠音你陪六姑说说话。”陈大梅一心惦记着大孙子,小跑着就过去了,也是让孟泠音监督六姑。
这边六姑转身就走,孟泠音后脚也跟了出去,压低声音威胁:“六姑,你敢走我就去举报你宣扬封建迷信?”
“是你婆婆请的我,你去举报一个试试!”六姑死猪不怕开水烫,“到时候我就反咬你婆婆一口,让你婆婆也被抓起来。”
“那可太好了,我还要感谢你!”孟泠音笑得可开心了。
六姑嘴角抽了抽,“你到底是不是这家的儿媳妇?”
“是啊,要不你再去确认下!”孟泠音说得云淡风轻,语调也很轻松。
六姑听她说话都无端瘆得慌,谨慎地问:“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继续骗我婆婆!”孟泠音勾了勾唇,“不过该怎么说,你要按我说的做!”
六姑被她的直白整得不会了!
只觉得这个姑娘太不正常,留下去绝对不妙,摇摇头说:“那不行,我再不走就该露馅了!”
孟泠音在她掉头要走时说:“我加钱!”
“多少?”
一说到钱,六姑想要逃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
孟泠音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笑了笑说:“那就看六姑怎么表现了,配合得不默契,我可是要举报你的哦!”
六姑:“……”
六姑也是个老油条,心道只要她不承认这件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反过来说:“那你去举报,你有证据吗?”
孟泠音不疾不徐地甩出一张六姑给陈大梅符纸的照片,照片角度刁钻,却把她们的脸和符纸拍得清清楚楚,连日期也标得很清楚。
六姑刚吸进去的这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盯着这张照片问:“你这是什么怎么拍的,怎么会拍得这么清楚?”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不然我分分钟让你后悔。”孟泠音把照片放进口袋,也顺便收回到精神病院的私人空间。
要不是怕吓到她,都想直接把视频甩给她。
六姑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刚发生的事就拍出照片了,连洗照片的时间都没有,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真的怕了,“我不要钱了行吧,你就说让我怎么做?”
孟泠音拍了拍六姑的肩,“别怕,钱我会给你的,你一会儿就这样对我婆婆说……”
她压低声音给六姑提示了下,六姑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又凭借着多年坑蒙拐骗的经验稳住,主动去了屋里。
陈大梅本来还担心孟泠音留不住她,这下也松了口气。
看着难受的孙子又问六姑,“我大孙子还需要看大夫吗?”
“你想去就去。”六姑也怕闹出人命,“我这里还有两张符,能保你们晚上看不见脏东西!”
陈大梅想到她说儿子死了,就不太信任她。
“你还想诓我?”
六姑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刚开始我是故意试探你,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儿子是大富大贵之人!”
陈大梅瞥了眼孟泠音已经不在门口,结结巴巴反问:“你是说……”
六姑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别说出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陈大梅这次信六姑了,心里有些小激动。
也是为儿子还有大好前程激动。
按捺着狂跳的心脏又问:“你说的那两张符管用吗?
“试试就知道了!”六姑仍旧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不过这两张符的价格比较高,以你们家的经济实力恐怕是……”
陈大梅看看一点精神头都没有的大孙子,试探着问:“多少钱?”
六姑想到孟泠音让她往高了要钱,她把心一横说:“一张大团结一张符,不还价!”
“这么贵?”
陈大梅又犹豫了,一次花十元对她来说就是天价。
她手里确实有钱,但是就这样花了又舍不得。
“就不能便宜点?”
“不还价,你要再还价我就走了!”六姑真拿出要走的架势,反正这二十块钱又不会全归她。
陈大梅又急了,“万一我买了不管用呢?
六姑瞥了她一眼,“不管用钱退你!”
就算不管用能退,陈大梅还是舍不得。
这个纠结啊!
六姑又加了把火,“不是我吓你,就你大孙子这身子骨,再吓一次估计小命都保不住了!”
“我明白!”陈大梅太明白了!纠结半天说,“那我只买一张行不行?”
“一张只能作用于一个人!”六姑上了贼船是下不来了,又补充,“而且我这两张符是一对,只有在一起才管用!”
陈大梅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两张大团结就是二十块钱。
那可是她赚两个月工分都换不来的,这么打水漂还真舍不得。
摸了摸大孙子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低了些,犹豫了下问:“除了用符纸,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六姑一本正经地忽悠她,“放眼整个庆阳公社,整个庆阳县都找不出一个有办法的人,更别说现在都没人敢接这个活儿了!我看你还是不信任我,我也不强求,明天早上我在家里等你!”
陈大梅身子抖了下问:“你是说今晚还会发生诡异的事?”
“那就让他去啊,还杵在门口干什么!”孟泠音抬脚进了院子。
陈大梅以为她是要去训斥大孙子,也快步跟了过去,“他还伤着呢,怎么能让他去学校!”
孟泠音淡淡地说:“那就不去,以后都不用去了!”
“不去怎么行,传义说男孩子要多读书才有出路。”
“……”
孟泠音不急,陈大梅先急了。
她只是想在孙子面前当个老好人,让孟泠音当这个逼他上进的坏人。
其实即使没有受伤,没有生病,赵和平也是个不爱上学的。
前世为了他上学这事,孟泠音没少伤脑筋。
也正是她喋喋不休地把他掰正,他才在心里滋生了仇恨,把她关进精神病院折磨的时候才一点不手软。
还想拿她当枪使,那就看看枪口会朝谁开吧!
陈大梅越急,她越不着急。
在走到门口时,故意抬高声音:“可是和平不喜欢去啊,你为什么要逼他!”
赵和平想起小伙伴们笑话他尿床,又往炕里边缩,冲门口喊:“我的伤还没好,我不去上学。”
“小祖宗啊,你爸说多识点字才有出息,你不去上学怎么行!”陈大梅轻声哄他的同时也在不停地给孟泠音使眼色。
赵和平倔强地挎着小脸:“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陈大梅使眼色没回应,又着急地说:“泠音,你快劝劝和平,别让他任性了!”
孟泠音当和事佬:“怎么能说任性呢,和平开心最重要。昨晚和平上个厕所就不来我屋里了,想来还是我这个后妈做得不太好!以后我会尊重他的喜好,凡事以他的心情为主。”
赵和平有点懵,“不是你故意不给我们开门吗,奶奶敲了半天门!”
“你们敲门了吗?”孟泠音一脸无辜,“你说你们敲门就不能敲大声点,我都没听见!”
赵和平和陈大梅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愕。
昨晚他们可是快把门拍烂了,但凡耳朵不聋都能听见,就算耳朵聋都有可能听见。
祖孙俩又想起那天去屋里找孟泠音,明明看着她不在,她又突然出现的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忙摆摆手,“不说那些了,你快穿衣服,穿好衣服让你妈送你去上学!”
又扯到上学,赵和平死活不愿意。
“我不去,他们笑话我!”
“谁敢笑话你,我让你妈去揍他们!”陈大梅打定主意让孟泠音做这个坏人,“我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身子不太舒服,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我不去,我不去……”
赵和平这几天天天被吓,都吓出心理阴影了,更因为尿失禁生出浓浓的自卑。
孟泠音假意安抚他:“别哭了,不想去就不去,等身体修养好了再去也不迟,不然在学校尿裤子更让人同学们笑话。”
赵和平也怕尿裤子,又哇哇哭起来。
没等陈大梅再说什么,孟泠音又指责陈大梅。
“都怪你奶奶,少学一两天又能怎样,再说你这早饭还没吃吧,饿坏了怎么办!”
赵和平连连点头,“奶奶,我饿了,我要吃饭!”
陈大梅:“……”
陈大梅看大孙子都快饿哭了,叹了口气。
其实这几天接连受惊吓,她的身子骨也快撑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估摸着都挺不到大孙子娶媳妇。
做饭时想起昨天莫名其妙消失的符纸,又心疼起那二十块钱。
吃饭是小事,她给大孙子盛好饭就去找六姑了!
就算不能再换两张符纸回来,也要把二十块钱回来。
“本来我也没指望啊!”
指望赵和平给她养老送终,她还不如指望老母猪会上树。
孟泠音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前世赵和平偷看她洗澡和偷她内衣并不止一次。
算计了母亲留给她的海外遗产和在特殊年代结束后政府归还给她的孟家遗产,还听从新后妈的话,打着孝顺的名义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还想早点好,做梦吧!
成了太监才好。
指望不上她,陈大梅骂骂咧咧起来。
“孟泠音,你不煎药又不做饭,想上天啊你!”
“我想送你上去!”孟泠音也不管她暴跳如雷,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屋。
赵和平一醒来又疼得睡不着,哼哼唧唧喊饿。
陈大梅骂过之后,只好又强撑着身子去做饭。
昨晚她被王刚推的那一下正好撞到了腰,睡了一晚更疼了。
不过,孟泠音不做饭,也只能她做。
孟泠音回屋后反锁上门,开始琢磨去部队的事。
介绍信是个问题,路费也是个问题。
属于这个年代的钱和粮票布票肉票等票据,她手里一点都没有。
跟赵传义结婚后,她就满怀一腔热情用自己仅有的钱给这一家老小置办了衣服,换了新被褥,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赵传义回部队后的这个月,一家老小花得是她挣工分换来的钱,早花没了。
她的大小姐脾气也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奚落中没了,最爱穿布拉吉的她在下乡的这三年养成了讨好型人格,从小泡牛奶长大的她也再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会跳舞,会唱歌,会弹钢琴,会骑马都成了她是资本家小姐的原罪,她再没有提及过这些才艺。
本来她也是有机会靠着姑姑做媒嫁个军官躲过下乡的,只不过被从小寄养在家里的表姐冒名顶替了。
后来反杀老太婆去找赵传义才发现,赵传义后来的娶的妻子居然就是表姐孟娇娇。
孟娇娇那时已是旁人眼中养尊处优的团长太太,而她经年劳累跟个老妪差不多。
若论容貌气质,她比孟娇娇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下乡后还曾好几次差点被人占了便宜。
所以嫁给赵传义,给九岁的赵和平做后妈,她纵然知道是算计也没有犹豫。
她太想要安定的生活了!
可事实证明,讨好别人没用,讨好自己才是正途。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搞点钱出来。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赵传义不光搞了假死,还弄到了抚恤金。
前世抚恤金一直都掌握在婆婆陈大梅手里,要不然光凭那些PUA她的话也不会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以至于后来成了习惯,她习惯地对她们好,她们也习惯性地利用她。
她听到咳嗽声往东边简易的厨房看了看,灶里的柴正冒着浓浓的白烟,呛得陈大梅睁不开眼。
陈大梅又不停地咒骂起来,“谁在灶膛里倒水,真他娘的缺了八辈祖宗的德!”
孟泠音听到这话直接笑出声,打开门出来:“使劲儿骂,这倒水的人何止缺了八辈祖宗的德,就该断子绝孙,下十八层地狱!”
陈大梅的骂声戛然而止,也猛然想起来,这水可是她昨晚怕孟泠音偷着做饭,特意倒的!
而且自从孟泠音进门后,她就没有做过饭,也没想过一向任由她捏扁搓圆的儿媳妇会撂挑子。
怎么都弄不着火,她气得扔掉了烧火棍。
揉着眼气鼓鼓地出来,“孟泠音,我对你一再容忍,你别蹬鼻子上脸!”
“你来打我啊!”孟泠音慢条斯理地挑衅她。
陈大梅抚平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扶着门框说:“我不打你。你过来做饭,就算你不给我们吃,你自己不吃?”
“我不吃。”孟泠音勾了勾唇,“吃饭做什么,我饿死不是正合你的意!”
“谁让你饿死,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要相互扶持。”陈大梅压着脾气跟她说好话。
费尽心机娶来伺候他们的儿媳妇,可不能吓跑了。
孟泠音冷笑,“那你把赵传义的抚恤金给我,给我再谈相互扶持的事!”
“什么抚恤金?”陈大梅装傻。
当时她特意把政府送来的抚恤金昧下,只给孟泠音看了牺牲通知书。
绿豆大的眼睛转了转又问,“是不是你大伯家那个桃花跟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桃花是个口蜜腹剑的,你大伯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惯会做表面功夫,你可千万别被他们挑唆。”
孟泠音都被她这脑回路逗笑了,“那你呢,你这是连驴粪蛋子都不做了?还是说,你打算把这七个月的抚恤金据为己有?”
陈大梅一听她连抚恤金给了几个月都弄得这么清楚,更怀疑她知道了什么。
转而又说:“什么叫据为己有,这可是用传义的命换来的钱,我是传义的妈,这钱由我管着天经地义。你一个年轻媳妇哪里懂什么过日子,放你手里还不得全都霍霍了!再说,我也没说不给你,就看你怎么表现!只要你把我和和平伺候得好好的,这钱我一分不差地都留给你!”
“甭给我画大饼,等你断手断脚再来找我伺候你!”孟泠音觉得很有必要加快一下进程,最好在她走之前就把老虔婆搞成真瘫痪。
陈大梅气得浑身哆嗦:“小贱人,你敢诅咒我,我打……”
她气得去打孟泠音,但是还没挨到就被孟泠音一脚踹倒。
陈大梅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造孽啊!儿媳妇又打婆婆了……”
“嚎,使劲儿嚎,等你把大家都嚎过来,我就跟大家说说赵和平尿失禁和你这个老不羞有不干净的妇科病!”
“……”
听孟泠音这么说,陈大梅立马不嚎了。
谁都知道她都守寡快三十年了,这要传出她有不干净的妇科病,岂不是说她私生活不检点。
更不能让赵和平失禁的事传出去,就算能治好,以讹传讹也传不出什么好话,以后很可能连媳妇都找不到。
陈大梅想掐死孟泠音的心都有了!
千叮万嘱让刘大夫别说出去,都忘了还有孟泠音这个不省心的。
从儿子的死讯传来,孟泠音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软硬不吃,嘴还特别毒!
她血压又飙升了,头也一阵一阵地打晕。
咬着后槽牙问:“孟泠音,咱能不能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