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嘲讽我:“车钥匙嘉诺已经扔掉了,所以我劝你别做梦了,不要以为送辆机车,嘉诺就会回心转意。”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我知道,我看见了的。”
还是当着我的面扔的。
林薇薇冷笑:“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刷存在感了,我恶心,嘉诺也恶心。”
她说完,就伸手来抢我手里的醒酒汤。
刚出锅的汤,滚烫灼手,林薇薇被烫到,尖叫着打翻了碗。
顿时,一整碗热水都洒了出来,她和我都被烫到。
混乱里,林薇薇不知怎么扑向了我,我们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苏月!你做了什么?”
宋嘉诺被吵醒,看见林薇薇从二楼摔到一楼,额头都磕破了,顿时发怒。
林薇薇姿势可怜的半撑起身体,捂着流血的额头,哭着喊:“嘉诺,我好疼啊……”
宋嘉诺几步下楼,把人扶起来。
林薇薇故意抬起手,露出她被烫红的手背:“不怪苏月姐,是我不小心,打翻了醒酒汤,烫到了她,她才意外摔倒的。”
宋嘉诺握住林薇薇的手,皱眉看我:“你故意的?”
我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忍耐着浑身的剧痛,反问他:“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林薇薇立马说:“真的不关苏月姐的事,嘉诺你误会她了,是我接碗的时……”
“你别说了。”宋嘉诺打断她,眸光沉沉的盯着我,“苏月,你回来干什么?我说过,你要是搬出去,再想回来,就得经过我的同意,现在,我同意了吗?”
我沉默。
我搬出去,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
那之前,有天晚上宋嘉诺也是喝醉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认错了人,从背后抱我,还亲我,当时我吓了一跳,本能的推开了他。
第二天林薇薇就找了过来,让我离开她男朋友远一点。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秘密交往一段时间了,于是第二天我就搬了出去。
跟一个有女朋友的男性住一起,多少是不合适的。
搬走那天,宋嘉诺对我说了刚才那些话。
我只能解释:“是林薇薇说你喝醉了,想喝我煮的醒酒汤,我才过来的。”
宋嘉诺黑眸紧紧盯着我,语气里竟然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就因为这样?”
我感觉出了他的怒火,便说:“抱歉,是我没经过你允许就进来了,以后我不会了。”
宋嘉诺突然发出冷笑:“苏月,你这幅样子,我真是越看越恶心。”
“你既然搬出去了,那给我搬干净一点,这屋子里所有与你有关的东西,你全部给我搬走!”
“一样都不要留下,因为我看着碍眼!”
我很想说,那你直接卖掉别墅不就好了。
但我不想激怒他,因为我母亲的生意,还得靠他家族的关系。
还有一个月,我在心里催眠自己。
很快就过去了。
“好。”我说,“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能收拾。”
宋嘉诺并没有因此息怒,看我的目光反而更阴鹜了,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以至于让他想撕碎我。
我移开目光,尽量不激化矛盾:“要是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叫人来收拾……”
“滚!”宋嘉诺抓起桌子上的东西,狠狠朝我砸来,“苏月,你给我滚出去!”
“别在这里碍眼!”
“你让我恶心!”
我被他骂得难堪又难受,胸口窒闷,想反驳,但又不想嘶声力竭的吵架。
那太难看了。
林薇薇躲在宋嘉诺身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在宋嘉诺的骂声里快步离开。
回到家,以及是凌晨了。
母亲恰好没睡,看见我一身狼狈,手背还被烫得通红,忙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从楼梯滚下来后,我胸口一直很痛,也有担心是不是肋骨裂了,便同意了。
没想到,我们在医院碰见了同样做检查的宋嘉诺和林薇薇。
宋嘉诺一看我就黑了脸,冷冷的嘲讽说:“怎么,别跟我说你也摔出了骨折。”
我实在忍不了了,张口想要回怼,却被我母亲拉住胳膊,制止了。
母亲陪着笑,说:“嘉诺,我知道你生气我跟你母亲擅自指婚的事,但你跟月儿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谊总是在。现在你找了女朋友,月儿也要出……”
“妈!”我连忙打断。
我不想被宋嘉诺知道我准备出国的事,他一定会觉得我是受刺激疯了,然后变本加厉的嘲讽我。
没人喜欢听难听的话。
我只想清清静静地离开。
母亲改口说:“月儿也知道你想保持距离,已经努力在做了,你们就别闹别扭了,和好吧,再怎么,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不是吗?”
我看向宋嘉诺,心里深处希望听见宋嘉诺说好。这样的话,至少我去看望宋爸宋妈的时候,不会太尴尬。
而且我跟宋嘉诺相处了十几年,怎么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发小了。
没做成恋人是我们不合适,但我希望我们可以是朋友。
可宋嘉诺发出了声冷笑,看我的眼神里只有厌烦。
“谁要跟她做朋友!”
我心底一沉,随即又想笑。
是我不自量力的做白日梦了,我怎么忘记了,宋嘉诺现在,根本就看不起我啊。
我拉着母亲,转身离开。
远离了宋嘉诺和林薇薇,母亲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完我的讲述,她心疼地握住我的手。
“我是真没想到嘉诺会跟你闹成这个样子,我们都以为他很喜欢你。”
母亲叹着气说:“他性格是有些恶劣,但以前对你明明很好啊,没想到……”
我垂着眼,问道:“妈,你那个公司,非开不可吗?”
母亲以前是做美容院的,只要稍微借一下宋家的资金和人脉,生意就能顺风顺水。也许是太顺利了,现在母亲野心膨胀,想要开一家护肤品公司。
这可比美容院复杂多了,也需要宋家给予更多的帮助。
所以我才如此顾忌,越来越不敢得罪宋嘉诺。他脾气本就不好,我只能尽量处处顺着他。
母亲表情尴尬,半晌,她说:“月儿啊,我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再忍忍好吗?反正你要出国了不是,等你出国,一切就好了。”
我没再说话,只是把手从母亲手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