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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枝宁把车停在了路边。
“贺铭,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你在这下车,自己打车回家好么?”
此时,车外正下着倾盆大雨,路上也只有零星几辆车。
看清她眼中的急切,周贺铭什么也没说,拿起伞就拉开了车门。
汽车在他面前如闪电般疾驰而过。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角。
他站在路边等了许久,但因为暴雨天气,平台上根本就打不到车。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暴雨却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他只能咬着牙朝家走去。
狂风裹挟着雨点狠狠砸在周贺铭的身上。
两小时后才终于到家。
刚推开门,他就看到安枝宁半跪在江瑾年的面前,一手握着他的脚腕,神色认真的处理伤口。
“别乱动,这几天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听到了没有?”
听到身后的响动,她下意识回过头来。
看到脸色惨白的周贺铭后,安枝宁怔愣了几秒,才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解释。
“贺铭,瑾年的外婆去世了,我怕他受到刺激,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所以才把他带回来了,你放心,过几天我就把他送走......”
而在他身后的江瑾年正目光警惕的盯着他。
周贺铭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想让谁住在这里,都是你的自由。”
说完,他推开愣在原地的安枝宁,径直回了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到了床上。
不知为何,明明裹紧了被子,可他却还是浑身发冷,仿佛骨头缝都结了冰。
他本想起床量一量体温。
但最终还是敌不过身体的疲惫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凌晨五点,周贺铭被客厅里的声音吵醒。
刚打开房门,一个杯子就迎头朝他砸了过来,他慌忙错身躲开。
陶瓷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站在橱柜旁的江瑾年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枝宁说了,让我把这当成自己家,我看这些东西不顺眼,就全都砸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着,他踢了踢脚边的玻璃碎片。
地上满是摔碎的陶瓷,泡了水的照片,还有被剪破的娃娃......
这些东西全都是周贺铭和安枝宁约会或去各地旅游时带回来的纪念品。
这几乎承载了他们在一起八年的点点滴滴。
如今全都被江瑾年毁了。
周贺铭沉默地看着满地的狼藉。
不知为何,心底除了有一些可惜,并没有觉得很难过。
反正几天后他就要离开了,这些东西早晚都会被丢掉,现在砸了也省的他再收拾。
想到这,他转身就要回卧室。
余光却突然注意到江瑾年手里的照片。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住手!你别碰那张照片!”
话音未落,江瑾年却已经把照片撕碎,随手扔进了水桶里。
他惊慌失措都冲过去想要把照片给捞出来。
然而江瑾年却一直伸手阻拦他。
周贺铭再也忍不住,抬手狠狠给他一拳,然而下一瞬,他的手臂就被人用力钳住。
安枝宁厉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周贺铭红着眼嘶吼:“他撕了我外婆的照片!”
他自小父母离异,被外婆一手带大。
那是他们仅剩的一张合照。
他以为,安枝宁会理解他,可没想到,她却冷下了脸。
“为了一张照片你就随意打人?周贺铭,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当初你外婆都快病死了,你也没发现,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孝顺?”
女人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周贺铭的心上。
震得他头晕目眩,浑身冰凉。
高三那年,外婆患了重病,但为了不让他担心,也是为了省钱,他一直强忍病痛。
直到他走出考场的时候,才被告知外婆晕倒,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身亡。
医生满脸惋惜:“如果早一点治疗,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句话成了扎在周贺铭心底的一根刺。
午夜梦回,他无数次懊悔,为什么没早点发现外婆生病了。
后来是安枝宁陪在他身边,一次次安慰开解他,才让他慢慢放下了这个心结。
可如今却也是她亲手撕开了他的伤疤。
周贺铭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他脸色惨白,用力的按着胸口,呼吸愈发的急促,紧接着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深爱终究被辜负完结文》精彩片段
安枝宁把车停在了路边。
“贺铭,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你在这下车,自己打车回家好么?”
此时,车外正下着倾盆大雨,路上也只有零星几辆车。
看清她眼中的急切,周贺铭什么也没说,拿起伞就拉开了车门。
汽车在他面前如闪电般疾驰而过。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角。
他站在路边等了许久,但因为暴雨天气,平台上根本就打不到车。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暴雨却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他只能咬着牙朝家走去。
狂风裹挟着雨点狠狠砸在周贺铭的身上。
两小时后才终于到家。
刚推开门,他就看到安枝宁半跪在江瑾年的面前,一手握着他的脚腕,神色认真的处理伤口。
“别乱动,这几天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听到了没有?”
听到身后的响动,她下意识回过头来。
看到脸色惨白的周贺铭后,安枝宁怔愣了几秒,才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解释。
“贺铭,瑾年的外婆去世了,我怕他受到刺激,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所以才把他带回来了,你放心,过几天我就把他送走......”
而在他身后的江瑾年正目光警惕的盯着他。
周贺铭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想让谁住在这里,都是你的自由。”
说完,他推开愣在原地的安枝宁,径直回了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到了床上。
不知为何,明明裹紧了被子,可他却还是浑身发冷,仿佛骨头缝都结了冰。
他本想起床量一量体温。
但最终还是敌不过身体的疲惫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凌晨五点,周贺铭被客厅里的声音吵醒。
刚打开房门,一个杯子就迎头朝他砸了过来,他慌忙错身躲开。
陶瓷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站在橱柜旁的江瑾年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枝宁说了,让我把这当成自己家,我看这些东西不顺眼,就全都砸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着,他踢了踢脚边的玻璃碎片。
地上满是摔碎的陶瓷,泡了水的照片,还有被剪破的娃娃......
这些东西全都是周贺铭和安枝宁约会或去各地旅游时带回来的纪念品。
这几乎承载了他们在一起八年的点点滴滴。
如今全都被江瑾年毁了。
周贺铭沉默地看着满地的狼藉。
不知为何,心底除了有一些可惜,并没有觉得很难过。
反正几天后他就要离开了,这些东西早晚都会被丢掉,现在砸了也省的他再收拾。
想到这,他转身就要回卧室。
余光却突然注意到江瑾年手里的照片。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住手!你别碰那张照片!”
话音未落,江瑾年却已经把照片撕碎,随手扔进了水桶里。
他惊慌失措都冲过去想要把照片给捞出来。
然而江瑾年却一直伸手阻拦他。
周贺铭再也忍不住,抬手狠狠给他一拳,然而下一瞬,他的手臂就被人用力钳住。
安枝宁厉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周贺铭红着眼嘶吼:“他撕了我外婆的照片!”
他自小父母离异,被外婆一手带大。
那是他们仅剩的一张合照。
他以为,安枝宁会理解他,可没想到,她却冷下了脸。
“为了一张照片你就随意打人?周贺铭,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当初你外婆都快病死了,你也没发现,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孝顺?”
女人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周贺铭的心上。
震得他头晕目眩,浑身冰凉。
高三那年,外婆患了重病,但为了不让他担心,也是为了省钱,他一直强忍病痛。
直到他走出考场的时候,才被告知外婆晕倒,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身亡。
医生满脸惋惜:“如果早一点治疗,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句话成了扎在周贺铭心底的一根刺。
午夜梦回,他无数次懊悔,为什么没早点发现外婆生病了。
后来是安枝宁陪在他身边,一次次安慰开解他,才让他慢慢放下了这个心结。
可如今却也是她亲手撕开了他的伤疤。
周贺铭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他脸色惨白,用力的按着胸口,呼吸愈发的急促,紧接着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周贺铭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刚给他量完体温,见他睁开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烧到四十度,再晚来一会儿就要引发肺炎了!现在你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再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贺铭哑着嗓子道了声谢。
护士刚离开,安枝宁就走了进来,看到他苍白的脸,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贺铭,昨天我只是担心瑾年受刺激发病,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橱柜里的那些纪念品我也已经全都买了新的......”
周贺铭红着眼打断她:“我外婆的照片呢?”
他连安枝宁都已经不要了,又怎么会在意那些纪念品?
他现在心里唯一在乎的只有外婆的照片!
安枝宁沉默几秒,才低声说道。
“照片已经被泡烂了,瑾年他情绪不稳定,控制不住自己,更何况,你也已经打了他,这件事就算是扯平了......”
看着竭力为江瑾年开脱的安枝宁,周贺铭忽然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他闭上眼:“你走吧,我累了。”
安枝宁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外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直到关门声响起,周贺铭才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泪水。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
没过一会儿,又接着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周贺铭被右手传来的刺痛惊醒。
他惊恐的睁开眼,就看到江瑾年捏着一个带血的针头,而他的手背已经青紫一片。
“江瑾年,你在干什么!?”
他想要抽回手,却又被死死攥住。
“你们明明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要缠着她不放?你不是喜欢装病博同情么,今天我就替你好好治治病!”
周贺铭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抬腿一脚踹开他,起身就想朝外跑去。
这时,门外的保镖听到动静,闯进来拦住了他。
江瑾年眼睛一亮。
“你们给我按住他!”
几人看到他手里的针,面面相觑,却全都没敢上前帮忙。
江瑾年见状突然把针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枝宁说过了,要你们必须确保我的安全,如果你们不听我的,到时候我出了什么事,枝宁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更何况,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你们还在担心什么!”
这话一出,其她人再没了顾虑,冲上来抓住了周贺铭。
江瑾年冷笑一声,再一次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背,一次又一次。
他声音尖锐:“我绝不会让你跟枝宁复合!”
剧烈的疼痛让周贺铭瞬间就白了脸。
他拼命想要逃离,却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冷汗很快湿透了后背。
他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心里却是一片悲凉。
安枝宁口口声声说担心他受伤才跟他假离婚。
可如今这却反而成了江瑾年更加肆无忌惮伤害他的理由。
冷汗模糊了他的视线,浑身也止不住的颤抖。
就在他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时,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女人厉声怒吼“放开他!”
安枝宁冷着脸冲过来推开了保镖。
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周贺铭,这才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已经是青紫交加,肿.胀不堪,鲜血顺着指尖在地上聚成一个小洼......
她彻底冷下了脸:“江瑾年,给贺铭道歉!”
江瑾年却梗着脖子不肯松口,对持几秒后,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
然而周贺铭想要的却从来都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他挣开安枝宁的手臂,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可还没等拨通,就被安枝宁抢了过去。
“贺铭,他已经给你道歉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带你去包扎伤口,听话......”
说着,她走过来,不顾周贺铭的挣扎,让保镖控制住他的双手,就牵着他朝外走去。
周贺铭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江瑾年差点废了他的右手,安枝宁却说就这样算了?
手背和心底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发冷。
他红着眼嘶吼“放开我,你滚!离我远点!”
可不管他怎么撕咬,打骂,安枝宁却都没有松手,一直到医生给他包扎完......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不仅换着花样给他做饭,每天细心的检查伤口,还想尽各种办法哄他开心。
晚上十点,周贺铭正准备休息,安枝宁的手机突然响了。
“枝宁,有个人一直跟踪我,我害怕......”
江瑾年的声音中染上了一抹哭腔。
安枝宁顿时变了脸色,“你别怕,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大步朝外走去。
周贺铭始终没吭声。
只是在她离开后默默松了一口气。
从前他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如今,心里却只剩下压抑和烦闷。
接下来几天,安枝宁一直都没再出现。
反而是江瑾年开始每天不知疲倦的给他发消息发照片。
例如,安枝宁带他去海边看落日,陪他去高级餐厅吃饭,或是因为他一句喜欢,就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接连拍了几个古董......
周贺铭就只是沉默的看着。
出院那天,他自己办理好手续,打车回了家。
客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他走到橱柜前,看着满满当当的纪念品,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就算是买来一模一样的又能怎么样呢?
破镜不能重圆。
他和安枝宁也回不去了。
周贺铭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所有跟安枝宁有关的东西全都被毫不留情都扔进了垃圾桶。
幸好,江瑾年已经“帮”他提前处理了一批。
两小时后,房间空出了一半。
安枝宁开门时,周贺铭正抱着最后一个箱子朝外走。
两人迎面相撞,箱子不慎摔落在地,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滚了出来。
她下意识蹲下身帮他捡,却在看到地上的情侣水杯、情侣手表时,心底猛地冒出一阵慌乱。
“贺铭,你怎么把这些东西都给扔了?”
周贺铭头也不抬地冷声说道:“不想要了。”
安枝宁愣了一瞬,但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以为他还在跟自己赌气,又不自觉放松下来。
“没关系,不想要就丢了吧,以后我再带你去买新的。”
周贺铭扯了扯唇。
安枝宁,我们没有以后了。
“陆铭今天过生日,办了一个聚会,我带你去玩一玩。”
说完,安枝宁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箱子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后,就强行把他给拉上了车。
一路上她都在积极的找话题试图跟他聊天。
周贺铭敷衍的应和了两句后,实在不想再多说,索性直接靠在座椅上闭眼装睡。
见状,安枝宁也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回到家,周贺铭刚走进卧室,手机就响了起来。
“贺铭,前往总部的同事下周末就要启程了,你确定要放弃调职么?公司一直都很看好你,于情于理,我都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不要再错过这次机会......”
他现在任职公司的总部在英国伦敦。
领导曾不止一次的提过,想调他去总部学习五年。
但他却舍不得和安枝宁分居两地。
如今,他总算下定了决心。
“陆总,我接受调岗。”
刚推开卧室门的安枝宁听到这话当即愣在了原地。
她语气慌乱:“调岗?你要调去哪里?”
周贺铭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
怔愣一瞬后,他平静的挂断电话,随口扯了个谎。
“只是公司内部的部门调动而已。”
见他神色如常,安枝宁也并未多想,拉开衣柜拿出睡衣。
“你刚出院,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我先搬去客房睡,免得打扰你。”
周贺铭沉默地看着女人迫不及待离去的身影。
半夜,他起床喝水,却发现书房还亮着灯。
在一起八年,安枝宁每天准时十一点睡觉,几乎从不熬夜。
周贺铭迟疑了一瞬,抬腿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安枝宁在打电话。
“好,今晚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挂电话......”
紧接着手机那头的江瑾年就笑着应了一声。
周贺铭准备推门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见过安枝宁对江瑾年满脸嫌恶,也见过安枝宁对江瑾年视若无睹,甚至还见过安枝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江瑾年滚远点......
可却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轻声细语,柔声安慰他的样子。
甚至还为他打破了遵循二十多年的习惯。
在女人抬头看向门口前,周贺铭逃也似地回了卧室。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疼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周贺铭早早就去了公司。
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后,调职手续也很快就办好了。
和几个亲近的同事寒暄几句后,他刚准备离开,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怎么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雨,贺铭,你现在快先打个车吧,不然估计一会儿就要难打了。”
“你还是操心自己吧,贺铭他老婆早就来等着接他了!”
话落,周贺铭怔愣一瞬,顺着他的视线朝门口看去,这才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安枝宁经常接送他上下班,他们几个都认得出她的车。
同事塞给他一把伞,推着他朝门口走去。
“快去吧,正好趁这段时间你们可以约约会,旅旅游,你跟你老婆感情那么好,这次你出国,你老婆肯定很舍不得你!”
周贺铭无奈只好把到嘴边的那句“我们已经离婚了”咽了下去。
上车后,他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枝宁抽了一张纸巾顺手替他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
“我看突然下暴雨,公司也没什么事,就来等着接你回家,对了,今天你怎么这么早下班?”
周贺铭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我要换部门了,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就提前下班了。”
安枝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几声。
特别关注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中格外明显。
女人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就瞬间变了脸色。
意识陷入黑暗之际。
周贺铭听到了安枝宁的回答:“继续。”
或许是因为早有预料,这一刻,他并没有觉得很难过。
反而觉得这样也好。
以后他就再也不欠她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贺铭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安枝宁正守在他床前。
“这次是瑾年做得不对,但他也差点赔上自己的命,而且他还有精神疾病,就算是闹到法庭上,最后也不会判刑的,贺铭,你大度一点,就别再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我保证,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原本,她以为周贺铭醒来会大闹一场,或是厉声质问。
可没想到他却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安枝宁的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刚想要说话,护士却突然闯进来。
“安小姐,您快去看看江先生吧,他现在情绪很激动,一直吵着要见你。”
然而安枝宁却冷着脸拒绝了她。
“我要照顾贺铭,不用管他,他想闹就闹吧......”
护士一脸为难,还想继续劝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贺铭却突然开口。
“你去看看他吧,万一再闹出什么事,可没那么多血用来救他了。”
安枝宁怔在原地,喉咙好象被什么堵住了,良久才沉声道。
“好,我去看看他,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说完,她低头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就跟着护士匆匆离开。
几分钟后,周贺铭办好了出院手续,在路边随手打了一辆车回家。
进门后,他径直冲进卧室,翻出自己的证件。
接着提起行李箱就直奔机场。
值机,取票,托运,安检......
一切都很顺利。
登机前,他拉黑了安枝宁所有的联系方式。
头也不回的奔赴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