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心爱女儿重病之余还不忘给自己准备惊喜,爸妈胸中郁闷一扫而空。
妈妈抹起眼泪:
“要不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呢。”
爸爸也点头,随即想起下落不明的我,语气愤愤:
“慧慧听话,不像温圆那灾星。生下来就没让人舒心过一天!自己亲姐姐生病,居然能大摇大摆玩消失。”
二人眼底写满不屑,却不由得想起今天老师的提醒。
找医院查查病历。
想查我的病历,要拿出身为监护人的证据。
可三年前他们绝情将我赶出家门,早就换了只有一家三口的户口本。
我被踹出,孤零零自己成了户主。
妈妈翻箱倒柜,咚的一声合上抽屉,骂道:
“丧门星的出生证明呢?”
“找不到了,早让我扔了。”
爸爸捏着鼻子踹开我卧室门,里面堆满杂物,被他们改成了储物间。
暴力拉开床头柜,里面没有他们想要的证件。
却有一本我的日记。
“今天数学考了满分,爸妈终于肯陪我出去玩了。”
“好羡慕姐姐,我也想有她那么多漂亮衣服。”
衣柜大开,我所有衣服都在这里。
松散挂成一排,只能占半个衣柜。
“妈妈总骂我是灾星,我要好好学习,长大后赚钱给他们带来好运。是不是就不用挨骂了?”
日记纸张泛起褶皱,是落在上面的斑斑泪痕。
他们看得入神,手机铃声忽然炸开——
医院来电,姐姐病重昏迷了。
6.
他们步履匆匆,将日记本甩进杂物堆。
狂奔来了医院。
姐姐不在病房里,他们又气喘吁吁跑到手术室,直到找到医生确认姐姐情况稳定后,才扶着墙休息片刻。
“抢救及时,并无危险,只在观察室里呆几天就好。”"
我擦擦眼泪,想刷卡缴纳学费,可冷冰冰的电子音突兀响起:
“您的余额不足。”
没钱,也没关爱。
我强撑着四处兼职,总算赚够学费,但长时间饮食不规律的身体又在此刻亮了红灯。
胃癌晚期,要大笔钱治病。
但爸爸妈妈的号码怎么也打不通。
老师也认定我是孤儿,简单募集捐款后,他们也无计可施。
孤身一人,蜷缩在病房角落,痛得骨头缝都在打颤。
我仍有期待,爸妈一定会来的,我还有救!
在无尽等待中,疼痛侵蚀神经,死亡悄然而至。
我挤在多人病房里无人问津。
姐姐却可以享受vip单间,又有医生定期嘘寒问暖。
“妹妹还没有原谅我呢。”
她眼眶泛红,委屈得声音都在打颤。
“是我做的不好,让妹妹嫉妒了……也不怪她三年前把我推下楼梯……”
爸爸心疼坏了,在她没眼泪的小脸上刮一把,道:
“她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想着替她说话,你就是太懂事了!”
“慧慧放心,爸妈肯定把那死丫头找出来,让她乖乖捐肾。”
细声细气安抚好姐姐,爸爸缓步出了病房。
眼底翻起冷冽,重重摁下通话键。
屏幕上亮着“温圆”两个大字,是我的号码。
机械提示声响彻整个走廊——
我都死了,谁会接电话?
三天期限已到,他们当然找不到我的踪影。
只好再度怒意冲冲地来了学校。
“为人师表,居然跟学生一起胡闹骗人?!”
妈妈冷脸将所有老师呛了一遍,急得跺脚。
“我女儿肾病恶化,已经等不及了!温圆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不,十倍!”
老师们为难,解释到口干舌燥,最后有人都拍起桌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