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值钱就好了,她懂不懂这是什么古董,这个古董值多少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装好后,她又转身欣赏下傅家人的表情,傅国生的脸上没有表情。
不过看她只是装了个香炉,傅明远倒是松了一口气。
心想还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了,向父母借钱估计也会借不到。
一直紧张兮兮地傅欣噗嗤笑了,“还以为她要拿什么,没想到只是拿个香炉,害我白紧张。”
“你少说话!”张玉芬正心疼香炉呢,哪怕不值钱也是傅家的东西,也是傅家的。
傅欣吐了吐舌头,刚松一口气看到苏昭南走向了她最喜欢的春雷牌收音机,忙喊:“你别动我的收音机,动我的收音机我跟你玩命!”
她平时就靠这台收音机解闷。
傅明远也紧张地说:“你已经拿了香炉,就别拿其他的了!”
张玉芬忍不住向前,“她要敢拿,我就……”
“你就什么?”苏昭南回过头,“我敢砍你,你敢砍我吗?”
张玉芬感觉她被刺激得精神有问题了,傅欣先一步说出来:“你有精神病啊!”
“我有精神病,你有药吗?”
苏昭南拿着菜刀邪魅一笑,像个精神病一样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傅欣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搓了搓胳膊看向傅明远,“哥,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受刺激了!”傅明远也只能这么解释,“且让她拿吧,她也不识货。”
“可是……”
傅欣看着苏昭南只是拿走了收音机后边的鼻烟壶,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个鼻烟壶也是傅国生在武斗时拿别人家的,他没事就爱放点鼻烟往鼻尖嗅嗅,学着以前的有钱人附庸风雅。
其实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也只是跟着扫盲班学了些字而已,就连傅明远的名字都是找有文化的人起的。
见苏昭南把鼻烟壶放进包包里,绷不住了。
“明远媳妇,你拿别的可以,拿鼻烟壶做什么?”
要不是指尖碰到鼻烟壶额头就发热,苏昭南也不想拿呢!
回头一笑说:“不做什么,我乐意,我拿回去扔了行吗!”
傅国生的脸都扭曲了,“败家,真是败家!”
“爸,你先别慌。”傅明远压低声音安抚,“回头我盯着她,只要她一扔,我立马就捡回来给您。”
傅国生冷哼一声,黑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张玉芬也小声说:“你就别气你爸了,有这点功夫赶紧拉走她!”"
一个个窃窃私语,都在蛐蛐两人的关系。
叶菀哪里受得了大家的指指点点,含着泪花倔强地说:“你说了不算,让明远哥哥亲自跟我说,只要他说让我还,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苏昭南淡漠地冷嗤一声:“你这是看准了傅明远不好意思要,故意拿他当借口!”
“昭南姐,我一直以为你是支持明远哥哥帮助我的,这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助。早知道你不愿意,我说什么也不会接受他的帮助。都怪我,我怎么就守寡了呢,我要是直接死了就好了,我怎么就没死呢!”叶菀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掉落。
再加上她本就长得楚楚可怜,这一哭更是给带着巴掌印的脸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还是有人为这几分破碎感买账的,很快就有为她发言的声音。
“她一个寡妇也挺不容易的,别把人逼死了!”
“再有理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还是要多顾及点工人阶级的情谊,这点明远做得就挺不错。明远媳妇,你也别逼得太紧。”
“帮都帮了,现在又要回去,岂不是费力不讨好!”
“小叶同志也是个可怜人。”
“明远媳妇,你也想开点,这毕竟是在做好事!”
“让人家念点好吧……”
“……”
听着为她发声的人越来越多,叶菀又反过来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说:“大家别指责昭南姐,我不怪她逼我还钱,她也挺不容易的。”
“大度点吧明远媳妇,看看人家小叶同志多善良。 ”
“也不是什么大事,做人还是要善良些为好。”
“跟人家叶菀学学,看人家多善良!”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善有善报……”
“……”
苏昭南淡漠地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前世就是叶菀配合傅明远轻易调动大家的情绪,让她成为因疏忽弄丢女儿的罪人,让所有人都指责她。
更是在婆婆和小姑子发难时煽风点火,导致她内疚到想死的心都有。
明明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却没人同情她,都觉得她活该。
她也确实活该,前世怎么就没能早点看穿他们的把戏呢!
看着叶菀暗中得意的眼神,她抬手鼓了鼓掌。
掌声如此突兀,人们都自觉噤了声,诧异地看向她。
以往她不想让人看笑话,从不会让自家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但是现在都要离婚了,还顾什么脸面!
脸面又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