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房门口那抹衣角,我恍然大悟。
顾辛白这是想找人顶下姜稚月的全部罪行,找个替死鬼。
心底有些难受,我还是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丫鬟被人拖下去,一路惨叫着让小姐救她,说自己无辜。
就像那日的我一样,除了不解,只有无助。
三天前,她还是主子的左膀右臂,三天后,她就成了令人厌弃的弃子。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自我点头之后,顾辛白的愧疚之意更浓了。
我看得揪心,但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话安慰他。
对视几秒后收回视线。
“顾哥哥,我累了,想休息。”
我和顾辛白非亲非故。
但自我懂事以来就知道,他虽然是替哥哥做事,却也是真心地把我当妹妹对待。
他体贴,重情。
会替我给哥哥见面时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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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先顶撞我的,她说我不配和你成婚,还说你心中只有她一人,我怎么能受得下这口气呢......”顾辛白沉着脸抽回了衣袖。
一面是未过门的妻子,一面是太子,他也是有口难言。
而太子哥哥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蹲在我面前,颤抖着手脱下自己的长袍盖住我裸露在外的肌肤。
“没事了柠儿,哥哥带你回宫。”
我想抬手擦去他的眼泪,手举到半空就无力地垂下。
许是紧绷着的那根神经终于松了,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呕血。
而姜稚月还在身后解释:“殿下,她先前还亵渎皇室,其罪该诛......”“住口!”
顾辛白满脸通红,朝她怒吼。
姜稚月吓得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眼眶红红地委屈道:“我才是你青梅竹马的妻子,你怎能在别人面前吼我?”
闻言,顾辛白拽着她来到我面前,声音嘶哑。
“她是嘉柠公主,太子殿下的亲妹妹!”
姜稚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不可能!
我怎么不知道陛下还有位公主?
她分明就是你养在外面的女人!”
她崩溃地推开顾辛白,捂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哥哥轻轻抱起我,一步一步走向巷门口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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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拿起剪子,对着衣裳一剪,“嘶啦”几声,原本崭新的衣裳就成了四分五裂的烂布条。
我微微闭眼:“你会后悔的,姜稚月。”
她拿着剪子的手一顿,也就片刻,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
“不要脸的贱人,该后悔的人是你!”
她狠狠踹在我胸口上,猖狂地笑起来:“砸,给我狠狠地砸!
敢跟本小姐作对,真是活腻了!”
门口那些人眼看要闹出人命了,怕得连退几步。
我微乎其微的求救声淹没在敲砸的声音里。
有人带头说:“姜小姐这是在惩治下人,咱们就别管了。”
接着一个,两个。
他们怕殃及池鱼,都纷纷散开。
偌大的大相寺,天子脚下,佛祖眼前,竟无人一人敢上前阻止。
我用尽全力支起上半身往门口爬去。
刚碰到门槛,后背就被重重挨了一棍。
姜稚月扯着我衣服的后领,迫使我反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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