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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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明月落枝
  • 更新:2024-06-02 19:40:00
  • 最新章节: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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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网友对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非常感兴趣,作者“明月落枝”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傅嘉鱼傅昭昭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公子的品性。”品性?男人细细琢磨了一下女子的话。竟然还有人夸他品性好。一时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讽。徐玄凌内心嗤笑了一声这小姑娘的天真单纯,眸色淡淡,“既然姑娘不嫌弃在下相貌丑陋,那我们今日便去一趟官府如何。”傅嘉鱼眸子微亮,“我正是此意!”两个谈婚论嫁的人,皆是这般平静。......

《热门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李祐一向对自己爱搭不理,高高在上,语气从来蕴着几分不耐烦。

鲜少有男子能这般温柔的对她说话,傅嘉鱼原本紧张的心神,稍微松了一分。

她纠结着秀眉,走到男人对面坐下,抬起双眸,只看见他在屋内还拢着一袭厚厚的披风,便脸颊发烫。

“你——”

场面实在太尴尬,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也在对上他平静的眼神之后,被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好似看透她心中所想,将一只薄胎瓷杯放到她身前,淡然出声,“姑娘放心,你我今日之事,我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傅嘉鱼视线不受控的落在男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不知为何,男人淡淡的声线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她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身前,想起张娘子说的那些话。

一个李祐也就罢了,这一回,她为自己择婿,定要选一个老实本分的。

因而缓缓抬起眸子,打量起坐在对面的男子。

刚刚没看仔细,如今细瞧才发现,他身上穿了一套破旧打了补丁的灰白布衣,洗得干净发旧,被裹在那件唯一看起来还值两个钱的黑色风裘里。

他面相普通,神情寡淡,五官怪异,看起来病恹恹的不太和谐。

他长得不算好看,一张算得上清秀干净的脸庞轮廓还算立体,唇线单薄优美,却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鼻梁倒是如张娘子所言很是挺拔高长,喉结格外锋利突出,簇拥在那风裘厚厚的毛领里,再加之那一双清涧如雪的长眉和潋滟灿烂的桃花眼,为这张本来十分平凡的脸增添了几分惊艳之色。

尤其是那一对眼眸。

常人的瞳孔不过是两个庸俗的黑点,但这双不同,它要更深更黑一些,里面好似藏着两湾寂静的星河,让人见之忘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整个右脸似被大火灼烧过,留下了一整片纵横交错的可怖伤疤。

傅嘉鱼垂下眸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日日对着李祐那张郎绝独艳的俊脸看了十多年,乍然看到徐玄凌这副长相,说不失望是假的。

不过,他身家清白,身世简单,是住在这斜桥街甜水巷里的一个病秧子弱书生。

虽然身上有多年痼疾,倒也不致命。

这样的人好把控拿捏,等她嫁过去,时机成熟也好和离。

而且,是她自己从二十多个身家关系复杂的男人里挑选了他,命运使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人的外貌也说明不了什么,李祐长得俊美,不也能欺骗她,为了外室狠心害死自己的发妻吗?

她抿了抿唇,努力说服了自己。

只要他听话懂事,踏实好拿捏,她会努力接受他。

想明白后,傅嘉鱼抬起小脸,露出一个客气和善的微笑,“我的来意,张娘子与公子说清楚了么?”

徐玄凌微微颔首,“嗯。”

她想找个挂名夫君,这是张娘子的原话。

傅嘉鱼诚挚道,“我对未来夫君没有别的要求,容貌也是,只希望成婚后,公子能对我诚心相待,不能骗我欺我。”

徐玄凌轻咳一声,大手按在胸口上,意外道,“成婚?”

傅嘉鱼点头,也顾不上矜持,道,“是,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今日便成婚。”

徐玄凌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不过飞快不动声色的看向她柔嫩的面庞,“傅姑娘不害怕我是个坏人?”

傅嘉鱼思忖了一下,柔声道,“我已经向张娘子了解了徐公子的身家背景,也觉得公子比较合适。”

主要是他是真的穷,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很好控制。

她只想找个挂名夫君帮她跳出国公府,别的不做他想。

若他人品不错,两人的日子就那么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都是后话。

徐玄凌若有所思,两根手指落在案几上,轻轻扣了几下,“姑娘出身高贵,生得貌美,却愿意跟我这样一个无根无基的丑陋匹夫成亲?”

傅嘉鱼小手不安的揪在一起,到底是头一回与外人交锋,哪里就当真毫无惧色游刃有余。

她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清瘦病弱,可那周身偶尔流露的气场却让她浑身紧绷。

她扼住滚烫的脸颊,飞快的心跳,嘴角微抿,笑道,“相貌是最无用的东西,我看中的是公子的品性。”

品性?

男人细细琢磨了一下女子的话。

竟然还有人夸他品性好。

一时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讽。

徐玄凌内心嗤笑了一声这小姑娘的天真单纯,眸色淡淡,“既然姑娘不嫌弃在下相貌丑陋,那我们今日便去一趟官府如何。”

傅嘉鱼眸子微亮,“我正是此意!”

两个谈婚论嫁的人,皆是这般平静。

傅嘉鱼取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成婚契书递到男人面前,上头写着她对他的一些要求,包括了成婚后不同住和离由她做主之类的。

男人只是微挑了挑眉稍,也并不多问,便在那契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她对他更加满意了。

“趁着天色尚早,那我们赶紧去一趟府衙吧。”

徐玄凌又咳了一会儿,痛苦的蹙着眉心,脸颊越发惨白。

傅嘉鱼都有些心疼他的身子,想着,自己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然而,男子什么也没说,大手撑着丹墀起身,缓缓走到女子身侧,“东西呢。”

傅嘉鱼这时才发现他生得好高,她脑袋上的发髻只到了他下颌处,她需要仰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正脸。

眸光落他丑陋的伤疤上,她又不适的稍微移开了些视线。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不难闻,还有几分清冽。

她小脸一热,从袖中拿出自己的生辰贴,被他漆黑深沉的眸子一看,忙移开目光,期期艾艾道,“我……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是我的。”

一只宽大的掌心伸过来,傅嘉鱼脸色微红,小手接过,翻开一看,看到上头写着他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

心底不安的慌乱终是定了下来。

他的声音总给她一种莫名安抚人心的力量。

分明长得这么不好看,可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

原以为今日不会成事,见了他之后还要继续见下一个男子。

没想到他却这样接受了她所有蛮横无理的条件。

傅嘉鱼心底涌动着一阵感激,手里握着他的生辰贴,趋步跟在他身后出了雅间。

宋氏漫不经心道,“好了,你且下去吧,还是每日去徐家门口候着,逼一逼她,她总会有受不了的那一日,后日便是崔老太君的吉日,一切等过了崔家的寿宴再说不迟。”


周嬷嬷应声道,“是。”

……

徐家小院,日将迟暮。

疏星将一盏风灯点燃挂在廊下,其他几个屋子的烛光亦渐次亮起。

不大的小院儿里摆放着十几把楠木圈椅,东京城内外所有名医都在此间了。

燕珩坐在女子身侧的椅子上,忍住喉间痒意,拳头抵住唇畔,偏过头,目光静静的落在女子焦灼的小脸上。

今日晨间这张脸上还带着轻薄他之后的羞红,如今听人说了他的病情,便只剩下了担忧和沉重。

她急切的握住他的大手,凝重道,“夫君,你放心,我定会治好你的病,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这般贴心懂事的小姑娘,国公府还敢那般苛待她,真是该死啊。

燕珩摩挲着手心里剩下的余温和柔软,眸光乌沉幽邃,深深看她一眼,后又倾覆长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嘉鱼让所有大夫大夫替徐玄凌看完病,凝神听众人说了一个下午,才知道,原来要想治她这位夫君的病,除了日常服药休养身子,还得要一味珍贵名药,麒麟子。

麒麟子……

她在脑中搜刮了许久,才想起书中写过。

传说中上古神兽黑甲麒麟腹中有一颗内丹能活死人,有人曾将黑甲麒麟诱捕,破腹取出那枚内丹用以救妻,麒麟子乃是神药,只可惜后来那人没来得及将药给妻子,妻子便亡故了,取丹之人伤心欲绝,将神药封存深山便殉情而死,从此世上只余神药传说,却不见神药真面目,因而那药才被称为麒麟子。

徐皇后曾被敌军围剿困于北境的深山里洞穴中,因缘际会发现了一枚石盒子,里面就放着世人未曾见过的神药。

她将神药从北境带了回来,入了皇宫内库。

后来大炎立国,她膝下唯一的嫡子燕珩被封为东宫太子,次年由天子赐婚,将太傅之女江氏赐给太子为太子妃。

江氏性情温婉贤淑,又是东京出了名的才女,徐皇后大悦,便将那枚神药赏赐给了未来儿媳。

而且书中为了促成男女主为男女主增加矛盾,还设计过一个让人两难的剧情。

李祐遇难受伤命在旦夕,废太子身中奇毒命不久矣,都需要麒麟子救命。

两相抉择下,女主江畔月却选择了将麒麟子送给了青梅竹马长大的废太子救命。

后来李祐活了下来,此事却成了他心中难以磨灭的疙瘩,为男女主之间的爱情增加了不少曲折。

如此说来,麒麟子就该在江畔月身上……

她身怀神药,本是只在李祐与废太子之间抉择,可如今,傅嘉鱼却不得不横插一脚。

她虽下定了决心不会再与男女主有任何纠缠,可为了徐玄凌,她还是想着寻个机会去找一趟江氏。

李祐的灾,她可以帮忙避免,废太子的毒,她可以出钱救治,可徐公子的身子却等不了那么久了。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吩咐月落将众大夫送走。

众人散尽,她疲累的靠在椅背上,心头沉重,犹如压着一块巨石。

生死二字太重,穷人之命犹如轻尘栖弱草,世事无常。

李祐是主角,废太子是重要配角,他们都是女主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还有活命的机会。


哪个小姑娘遇到这么大变故不手忙脚乱方寸大乱的?

至少此刻她还能安稳冷静的坐在马车里,就已经赢了东京大半女子。

张娘子上下打量她,越看越满意,笑着安慰道,“这儿就是徐公子在东京的家,宅子不大,只一进,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厢房,正屋宽敞,是徐公子留给姑娘你的。你们先进去吧,这旁边榆柳巷就住着一位神医,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一趟,有他在,徐公子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傅嘉鱼明白,从今日开始,她便再也不能像个小孩子依靠他人。

无论什么,她都要靠自己坚强。

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弯了弯眉眼,诚心感激,“昭昭多谢张娘子帮衬,日后昭昭定会答谢娘子今日之恩情。”

张娘子掩下眼底担忧,嘴角含笑,人已下了马车,“都是街坊邻居,说什么谢不谢的,姑娘真是客气了。”

傅嘉鱼心中牵挂着徐玄凌的伤势,也没与张娘子多寒暄,连同疏星月落一起将受伤的徐玄凌送进院子。

进了院子,她才发现,原来徐玄凌有个名叫莫雨的随从,生得人高马大,见她们搬动男人不易,急得随手便将昏迷中的男人抱了起来。

“哎呀,公子怎的伤成这样!上个月月钱还没发,他可不能死!傅姑娘,你且放开,让我来就行!”

傅嘉鱼傻乎乎的瞧着男人,愣在当场,“你是徐公子的人?”

莫雨傻不愣登的笑道,“是啊!傅姑娘,公子一早就吩咐将主屋留给你,你看,现下我要将公子送哪个厢房合适?”

人都快没了,莫雨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真不知有这样的下人于徐公子而言是福还是祸。

月落也看出莫雨不太靠谱,问道,“姑娘,你看我们该如何安置徐公子?”

主屋宽敞,厢房有些小,而且光线也不太好,不太适合养病。

傅嘉鱼心乱如麻,此时也没有空想太多,便支支吾吾道,“正……正屋。”

莫雨一听,高兴麻利的“哎”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带着男人进了房。

傅嘉鱼跟在后头,踏过门槛,进了屋子,见这房间虽简陋,却布置清雅,简单的落地花罩将房子分割两处,外间置有实木桌椅书案,里间便是一张垂着绣帐的雕花架子床,即便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豪华精致,却是精心按照女子的闺房来装扮的,看得出来,房屋主人在这间屋子里的用心。

她顿了一下,又想起他义无反顾的替自己挡下那一刀,他们分明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他就那么冲过来,也不怕死……

第一次有人为她如此付出。

她叹口气,心底涌起一阵无言感动,坐到床边,看着那把长刀还插在他肩头上,眼泪不受控的流了出来。

莫雨摸了摸鼻尖,立在一侧。

这小院儿里,从未有过女主子,这还是他头一遭见主上的女人,小小一团,花容月貌,就是太爱哭了些,生得这般貌美,看起来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女娃娃,这样的姑娘能成什么事儿?

主子虽然体弱多病,那也曾是在沙场上打过滚儿的铁血男儿。

这姑娘将来未必经得住主上的凶猛。

他嘿嘿笑了两声,知道张娘子已经去请了神医,却还是有些等不及,“傅姑娘,那啥,我莫雨是个粗人武夫,身上经常受伤,所以略通医理,这伤我刚看了一下,在我看来不算什么大啥事儿,让我先替公子处理一下再说。”

他们就快成婚了,他也该听母亲的话,让她踏踏实实的嫁给他做妻子。

想起傅嘉鱼那日清冷疏离的目光,他心口堵了一下,抬步往濯缨阁走去。

……

天色渐晚,濯缨阁却不如往日那般热闹明亮。

廊下的灯笼尽数熄灭,只留了正屋里一盏幽幽宫灯。

周嬷嬷不在院儿里伺候,想必去了母亲房里回话。

濯缨阁内就剩两个丫头,其他婆子似被人打发了,整个院子安静得过分,又显得有几分孤凄。

李祐难得主动来一趟傅嘉鱼院子里。

若是往常,疏星和月落早该欢欢喜喜的迎接上来才对。

如今,他锦靴刚踏上濯缨阁回廊,就见那屋里的灯陡然一灭,整个廊下瞬间暗了下来。

九儿一怔,心口蓦的慌了一下。

这……这怎么与预想的不同?

傅姑娘是最喜欢世子爷的,明知世子爷进了院门,姑娘为何不出来迎接,反而吹了灯?

这不是明摆着对世子爷撒脾气,不让世子爷进去么……

李祐果然面色一沉。

九儿望着那刚刚还站在床边的倩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干笑着解释,“想是姑娘病还没好全,精神不济,不知爷过来看她,奴婢去问问。”

她快步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疏星姐姐在么。”

疏星开门出来,默然看李祐一眼,行了个礼,言语里多了一丝往常没有的客气,“世子爷来晚了,姑娘刚刚已经睡下了,若世子找我们姑娘有事,还是明日再来罢。”

九儿尴尬的张了张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主子爷。

这可是天大的怪闻呐!

傅姑娘竟让世子爷吃了个闭门羹!

傅姑娘到底怎么了,不过五日,难道就让青梅竹马长大的二人如此生分了么?

李祐冷笑一声,几步走到窗边,就站在那红木窗棂下,沉冷的眸光看向那道紧闭的窗户。

“傅嘉鱼,我知道你根本没睡。”

“你出来。”

昏暗的屋中,只余一道天光从窗屉里渗透进来。

傅嘉鱼站在窗内,凉凉的望着窗外那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所站的地方不是温暖精巧的闺阁,而是那被热油灌满了地面的皎玉堂内院,万山载雪的如画美景,窸窸窣窣的雪花落在梅枝上,而她却被捆绑在木桩上,热油从皮肤上灌下来,仿佛一万根针刺进每一寸关节和肌肤里……

她哭得血泪从眼角渗出,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一种巨大的痛苦狠狠攫住了她。

让她不得不想起话本里,他如何宠爱江畔月,又如何冷落逼迫她的场景。

还有卫国公府的众人,他们在她发现江畔月的存在后。

又是如何苦口婆心的将她架在道德得至高点上,劝她身为主母大度一点接纳江氏,让她慈悲一些,善待江氏肚子里的孩子。

她被逼得郁郁寡欢,终日不得丈夫与婆母好脸。

身上万贯家财也被宋氏哄骗了去。

最后,她彻底被架空,失去了掌家权,毁容后被幽禁在后院做了李烨的禁、脔,落得人财两空。

李祐在外不耐烦的等了许久,屋中依旧没有动静。

“傅嘉鱼,你当真还在闹脾气,不肯出来见我?”

男人的语气带了些不悦和威压,又不肯放低姿态当真去推门。

傅嘉鱼轻笑一声,一抹自嘲浮上嘴角。

窗外之人,年纪尚轻,与那书里成熟稳重,心狠手辣的李祐终究不能相提并论。

也许这时候的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喜欢的吧?

他以为她还在闹,却不知,她已好似重活了一回。

隔着这一层轩窗,她与他,已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昭昭。”

他突然无奈开口,如兄长一般亲昵的唤她小名。

傅嘉鱼心头一悸,讽刺的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无声的冷意在四肢蔓延,胸口的位置更是一片难言的酸涩。

从前他就是这样欺她,骗她,哄得她对他死心塌地。

好在她已经幡然醒悟,再不会听信他的花言巧语。

“真不愿见我?”

“昭昭说话。”

“我来瞧瞧你的病。”

傅嘉鱼已经心如死灰,对他再无期待和感情。

如今她又是有夫之妇,自然不会再贴着热脸去搭理他。

见窗内那道纤细的身影缓缓离去,窗影里,黑漆漆,孤落落,不知为何,李祐觉得心脏骤然被攥紧,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难受得厉害。

他觉得,傅嘉鱼不管怎么样,生了病,总会红着眼,柔柔弱弱的来看他一眼,让他心疼也罢,让他可怜也罢,让他心生保护欲也罢。

总不该是如今这样,连句话也不与他说。

九儿见主子爷眉眼好似阴云密布,山雨欲来,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傅姑娘究竟是怎么了啊……

主子爷亲自示好,她也不肯搭理,难道,卫国公府要变天了么?

李祐等不到傅嘉鱼回应,自持身份,不可能会去求她垂怜。

她今夜若不出来,明日后日,总会有来主动讨他高兴的时候。

半晌,他冷哼了一声,也没将傅嘉鱼的不正常放在心里,直接从濯缨阁离开。

……

疏星是眼看着李祐离开之后,晦气的对着李祐的背影啐了一口,才回身进了屋。

一眼便见自家姑娘伶仃的一身白色交领中衣,单薄的月白披风,脖上围着毛茸茸的兔儿卧。

尖细发白的下颌藏在绒毛里,看起来仿佛被弃在雪地里的一只伤兔,身影透着可怜和绝望。

不过是发烧病了三日,姑娘怎么变得这般彻底?

她百思不得其解,快步撩起屋中连珠帐,穿过落地花罩,进了内间。

烛火重新点燃,屋中燃着滚热的炭火,一缕安神香从一只三足瑞兽铜炉里袅袅上升。

傅嘉鱼神情淡淡的坐到月落榻边,抬手抚了一下她发烫的额头。

“月落姐姐好多了么?”

月落苍白一笑,她的嗓子被周嬷嬷喂了药,现在还不能说话,只笑着点点头,用眼神道,“奴婢好多了,姑娘不用担心。”

疏星依偎过来,也趴在月落床边。

李晚宁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瞧见这屋中皆是李祐生活过的气息,那床头半开的暗格处,还隐隐露出一截用了大半的玫瑰膏……脸颊顿时热了热。


那玫瑰膏是夫妻间助兴的物件儿,能增添情趣。

二弟瞧着是个清冷的,没想到在阿月这儿却这般不知节制。

傅嘉鱼去岁及笄,母亲便有了让他与傅嘉鱼亲近的心思,只是人都送到床上了,二弟始终没碰傅嘉鱼,料定是嫌弃她年幼,身姿发育不如江畔月。

说句公正的话,她不是不肯承认傅嘉鱼生得比江畔月还要美上几分。

这么一个琉璃美人儿放在身边,他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想来,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心里最爱的人是阿月罢。

她不敢再看,急忙将床帐放下来,胸口微微起伏的从内室走出来。

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从床上欢爱便能窥见一二。

就像她那位冷心无情的夫君,娶了她这么多年,进她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成婚已久,却多年膝下无子,备受冷落,婆母又时常苛待,各种立规矩,拿她不能怀孕说事,若不是在婆家实在难过,她又怎么会隔三差五往娘家跑。

一想到这么多年,她都是靠傅嘉鱼送的那些珍稀名贵的东西才能得到婆母一两个眼神,她心底怨恨便更深了些!

她发誓,迟早……迟早有一日,她也会将傅嘉鱼踩在脚底下!

……

天色越来越暗。

乌云破月,金乌沉入山底。

黄昏最后一缕光晕被黑暗吞噬,傅嘉鱼才从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醒来。

她笑着将张娘子送回家,见人进了院子,唇边那抹笑才淡了下来。

热闹过后,便是无尽的寂寞。

她的那些亲人,一个一个都离她远去了。

从她做出离开国公府的决定,她与傅家人,与国公府,便渐行渐远。

她知道这是一件好事,可“众叛亲离”之下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难受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上,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疏星提着大包小包,察觉到自家姑娘心情低落,关心的问,“姑娘,你怎么了?”

傅嘉鱼摇摇头,一想到如今她也不是全然的一个人,她有吴伯伯,有徐公子,还有对她忠心耿耿的疏星与月落,心情愉悦了不少,抱着怀里的《高士图》轻笑,“没事儿,我们回吧。”

到了徐家小院,抬眸便看见廊下明亮的灯笼。

她怔愣了一会儿,牵开嘴角,偏头看了一眼书房方向。

果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在书房里等她。

她心底油然生出一阵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受,顿时又高兴了几分,摒退疏星与莫雨,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书房门口。

她小心翼翼抬起小手,敲了敲房门。

“进来。”

门内声音清冽悦耳,仿若冬日清雪一般。

傅嘉鱼心绪万千,推开房门,抱着画踏入房中。

狭窄的书房里,一盏豆灯幽幽,昏黄的光晕下,男人丑陋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柔情。

傅嘉鱼呆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眼里蓦然有些发热。

男人蹙了蹙剑眉,咳了几声,走过来,大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怎么哭了?”

“我没……”傅嘉鱼忙笑着去抹眼泪,衣袖下滑,露出皓白手腕儿上青紫斑驳的扼痕。

她自己没注意,倒是傅昭昭,眼神顿时沉了沉,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儿,“这是怎么回事?”

傅嘉鱼小手被男人灼热的手掌紧握着,眸光无辜,低眸看了一眼,脸上便隐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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