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直接赶人了,程家家主程卓安也没再维持多少场面上的客气,冷声下逐客令。
爻嗣冷冷看他一眼,重哼一声,带着他的人走了。
为防止他来个回马枪,程卓安和大儿子亲自送他出府。
送走瘟神,程府闭了大门,开始处理府内的家务事。
飞涯伺候完他们主子服下解药,快速将地上的污血处理干净。
调息片刻,缓了一会儿,程仲檐脸上的病色这才褪去。
但脸色却依旧泛白。
程老国公还是放心不下,请来稻子衙给他再次诊脉,确保万无一失。
“好着呢,我这药以假乱真,今晚洞房花烛夜大战三百个回合都不成问题,倒是少夫人看着不怎么好。”
程老国公重重咳一声,制止他这张胡言乱语的嘴。
“既然无事,这事儿也算圆过去,轩儿.....”
说着看一眼缩在一旁的小丫头,重重叹口气。
“劳烦先生给轻丫头也看一下吧。”
稻子衙嘿嘿一笑:“不用看,吓着了,我开服安神药,一会儿让人煎好给她服下,睡一觉,明日就能好。”
“不过么,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心病我可治不了。”
说着拎了药箱,顺起一个果子离开。
程国公面色凝重,挥退屋内所有人,命飞涯到门口守着。
他对还陷在恐惧中的沈云轻说道:
“轻丫头,祖父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事态紧急,所以祖父才命人将你暂时困在房中,委屈你了。”
沈云轻的神志逐渐回笼,只是眼中惊恐之色还没完全消退,刚才小巷子里的那一幕,她此刻还心有余悸。
加上刚刚这些人和这些事儿,此刻她脑子嗡嗡作响。
这原身嫁给男主的原因,作者没细写,只是简单一句从小订亲就没了。
可听他们刚才的对话,这其中,好像还另有隐情?
悲催的是她发觉自己好像穿了一本假书,除了知道结局,以及与男主有关的几个关键事件外,她周围一切的剧情线貌似都没有写到。
就拿刚才发生的事情来说,书上可没一丝半点的描述。
这就好比她手握剧本,本子上却空白一片,需要她即兴表演。
来不及吐槽,沈云轻坐直身体,既然解决了男主这边的危机,该轮到她了。
最有话语权的人和新郎官都在,可以聊一聊退婚之事。
然而刚一张嘴,她整个人愣住,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回事?
沈云轻错愕不已,坐在床边努力尝试了几次,可除了轻微的呜咽声,她的确说不出话来。
这是吓得失了声?
程仲檐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蹲下来想查看她的情况,却被她警惕地避开。
见她脸色还是不太好,无奈,他只能起身与他祖父说道:
“夜已深,祖父为孙儿操劳一整日,您先回去歇息吧,其他事情等明日再说。”
程老国公深深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又看一眼沈云轻,与他说道:
“木已成舟,轩儿,好好待轻丫头,别再委屈她。”
程仲檐点头,郑重回道:“孙儿绝不负她!”
那就好,程老国难得露出一个笑意,看来是想通了,他也如释重负。
想通了就好。
说着起身拍拍他肩膀,捋捋胡须带着一身疲惫离开。
沈云轻急得追上去想拉住他,说不出话,她可以用写,对,用写的。
程仲檐挡在她身前拦住她,不让她追出去。
他柔声安抚她:“轻轻,别急,我让人去把稻先生再叫回来与你诊治一下。”
治你个头,快放开。
沈云轻望着程老国公离去的背影,急得干跺脚。